文物流向与国家实力 从穷国到富国从弱国到强国

　　文物流向与国家实力

　　中国圆明园鼠首和兔首铜像在法国拍卖引起广泛关注。被强抢的珍贵文物在国外被拍卖，也让很多国人感到愤怒。如果对整个事件进行梳理，也可以看出文物流向和国家实力的关系。

　　各个民族与国家间的文物流动本是一种正常的现象。

　　这一说法绝非无中生有。1992年，美国外交史学家沃伦·科恩（中文名孔华润）出版了一本题为《东亚艺术与美国文化：从国际关系视角研究》的专著，经过对美国各大博物馆藏品的仔细考察，作者发现来自中国和日本等东亚国家的珍贵藏品蔚为大观，到二战之前，“尊敬”东亚艺术的风气遍布整个美国。作者原本想强调影响美国文化源头的不仅仅是欧洲，东亚也是其文化结构中的重要脉络。但他同时也发现并不得不承认“艺术品流动的每一个行动都受到政治牵连。收藏来自外国的艺术品是一种权势的特征。”他惊讶于发现收藏家、古董商、博物馆业务师和艺术史学家们与外交家、政治家、战略分析家和国际关系学者们的常用关键词“具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仍然是思想、金钱、权力和个性”。他赞同《大国的兴衰》作者保罗·肯尼迪的感叹：美国人“已经有很多年不能在拍卖场上与日本和香港的收藏家门竞争了”。他最后的结论是：“当美国的力量在东亚增长时，越来越多的东亚艺术品在美国出现；当其力量衰落时，其中一些艺术品便开始回流。”

　　这位美国学者的研究道出了近代以来文物流向与国家实力的这种关系，也让我们看到了近代西方国家的强势与无理。这种逻辑是不可取的，包括中国在内的后发国家不会反过来去侵占西方国家的文物。但是，被抢劫、掠夺与变相收购的文物理应回到故地，这既是对代表人类文化遗产的文物之尊重，也人类整体文明与正义的进步与弘扬。

　　很多发展中国家已经在这样做了，诸如埃及、埃塞俄比亚、秘鲁等国家都在通过各种办法“讨要”被掠走的文物。作为世界上历史最为悠久的文明古国之一，中国散落在全世界很多国家的博物馆和各地民间的文物多达1700多万件。建国以后，在中国政府的努力下，已经有很多珍贵文物回归祖国。

　　但文物回流不仅仅是个文化问题，更涉及了复杂的政治、经济、国际关系和世界历史的复杂现实，所以中国文物的回流将会是一个漫长和需要耐心的过程。在此期间，只要协调好民间、政府以及海外华人等多队“夺宝奇兵”的力量，再加之中国国力的持续上升，我们完全可以期待一个文物回流的春天！

　　·张振江·（暨南大学国际关系学系 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