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日本外交官的“对华新思维”

　　文/冯昭奎

　　一位日本外交官的“对华新思维”

　　作者特别警告，排外的民族主义“也往往容易变为针对其煽动者的‘双刃剑’”

　　在日本外务省亚洲太平洋局副局长小原雅博所著的《日本走向何方》中文版封面上，竖写的书名左侧印有三行字：“日本现役外交官坦诚揭开日本外交的真谛”；“全球化时代，什么是日本最核心的国家利益”和“大胆探讨日本对华政策新思维”。

　　作为“对日新思维”的提倡者之一，笔者认为，这三行字很好地概括了该书的特点、主要内容及其核心。

　　一般人印象里，外交官所说的往往是“外交辞令”，而小原这本书确实给人以“坦诚”的感觉，讲了不少心里话。该书主要内容在于阐述“国家利益”是什么？日本的“国家利益”是什么？日本“最核心的国家利益”是什么？该书的核心是第四章的“中日关系新思考”，读毕该章，笔者对封面上“大胆探讨日本对华政策新思维”中的“大胆”两字颇有感触，也激起了我在2003年继何方、马立诚等人之后，提出“九论对日新思维”的回忆。确实，就高度复杂、敏感的中日关系提出一些不随大流的、创新的见解是需要有些胆量的。

　　本书的学术价值体现在作者对“国家利益”所作的深入浅出的论述，对围绕“国家利益”的若干重要概念及其关系所作的独到精辟的阐明，如“国家利益与国际利益”、“国家利益与国民利益”、“国家利益与国家实力”、 “国家利益与民主政治”、“国家利益与大众民意”、“国家利益讨论与政策讨论”等等，特别是作者提出的“开放的国家利益”这一概念，作为一家之言，很值得阅读、参考。

　　在中日关系问题上，作者对日本与中国各自的国家核心利益进行了深入的比照，令人自然读出中日两国的国家核心利益存在着巨大的交汇处和共同点，从而在“国家利益论”的基础上论证了中国领导人一再强调的中日“和则两利，斗则俱伤”的真理。作者认为，正确认识历史是加害国与受害国的“共同的事业”，“加害国要先表现出诚实的态度，才能使受害国拥有宽容的态度”。

　　作者还提出“抑制民族主义”，指出“狭隘的民族主义或对外强硬论，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可以给国民带来一种愉悦。经济或社会发展越是停滞不前，政治或媒体就越是把国民不满的发泄口转向国外。可是，这样浅薄而情绪化的舆论会阻碍长期性的国家利益”。

　　而且，作者特别警告，排外的民族主义“也往往容易变为针对其煽动者的‘双刃剑’”。在回顾战前日本外交史时，作者指出，出于对外强硬战略与军备扩张的需要，日本外交逐渐服从于“强兵”这一军部利益的历史教训，而从伊拉克战争的案例来看，这个教训对当今世界依然具有现实意义。■

　　《日本走向何方》

　　【日】小原雅博 著 【日】加藤嘉一 译 中信出版社2009年1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