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良是在今年2月下旬与朋友倪新胜一起去的云南,此前有一瑞丽人称要与他们合伙做玉石生意。
3月20日,与刘继良共戴一副手铐的倪新胜被放出去解手,短短几分钟后,倪从卫生间返回,发现看他们的人都跑下楼了,他从窗口往楼下一看,发现刘继良趴在一楼的水泥地上,身边一摊血。
倪新胜快速跑下楼,发现几名男子拿着白布把刘继良一包抬起就跑,旁边的人冲着他喊:“还不赶紧跑,出事儿了!”
如今,张晓东带着倪新胜在靠近果敢的云南省临沧市镇康县南伞镇苦苦等待。此前,他们已向当地警方报案,但“一时半会儿恐怕难有结果”。张晓东也曾通过熟人多次与缅甸赌场交涉,但对方均置之不理。
张晓东还告诉记者,他听说浙江省公安厅已成立专案组,在云南省公安厅的协助下解救被扣押的浙江人质,年前解救出了十几个,今年2月又救出一批,前几天又救出6个。
还有多少老乡未脱身?
刘继良跳楼的时候,他的开封老乡、47岁的李亮正在老挝一个叫磨丁的地方被关着,已经失去自由一个多月。在开封市鼓楼区乐观街做生意的李亮,是今年2月16日与另外两个朋友一起南下的。“先是到云南,然后偷渡到了磨丁,赌场报销了机票后就给我们赊赌码去赌厅赌,我装作看不懂没赌,李亮没两天就输了8万,然后就被关起来了,我趁机偷跑了出来。”李亮的朋友王军说。
自2月19日被关押后,李亮家的电话就没消停过,“都是要钱的,还在那边叫,估计是打得狠了”,李亮的姐姐李昕哭着说,父亲患食道癌,刚做过手术,母亲也气病了,家里根本没钱替他还债。
3月26日下午4点,记者正在李家采访时,李亮再次从老挝打来电话,说“再不打钱过来就没命了”。
而就在同一天,家住安阳县曲沟镇北曲沟村的肖玉素刚从缅甸归来。为了救他回家,他父亲卖掉了家中的粮食和牛羊,凑了6万元钱把他赎了回来。而与肖玉素同去缅甸的几名同伴至今未归。
新郑一名读者给记者打来电话称,他们村有10多人被骗到老挝赌场,现在也是天天打电话问家里要钱。巩义一名叫杨春来的读者称,他们西村镇有一批人今年2月下旬去了缅甸,骗他们去的人称去那儿做生意或打工,到了才知道是赌博,现在也是不汇钱就不放人。
境内网络赌场也疯狂
与被骗出境的人不同,张涛(化名)是在国内赌博输了钱,但与那些人一样,张涛现在也失去了人身自由。
3月21日,记者接到了张涛的电话,他说自己是登封人,因赌博已输了200多万元,轿车、房子均已抵押给了赌场,现在还欠赌场20多万,天天被追债。“简直是生不如死,我身边还有6个朋友处境跟我差不多,全是因为赌博……”
此后几天,每至夜深人静时,张涛总会换不同的手机号拨通记者的电话,但记者始终无法主动与他取得联系,因为再打他的电话,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
3月27日,记者在登封市区一洗浴中心见到了张涛,他苦笑着说,只有这一会儿,赌场派来追债的人才不会贴身跟着。
今年44岁的张涛在登封市郊开了一家小工厂,“每年挣个几十万松松的”。靠着这个小工厂,他在市区购置了两套房子,还买了一辆别克轿车。
2008年11月下旬,一天下午,张涛的一个朋友约他到另一个朋友家中“玩”。此前,张涛也打牌,但只是打打麻将之类,“赌的都是一块两块,不大”。但这一次,张涛见到的却是一台电脑,旁边摆着一张只有在电视里才见过的赌桌,转台、筹码一应俱全,而电脑画面中的场景更为热闹,有押钱的,有出码的,也是赌场。
张涛很快就在朋友的指点下摸清了门道,他身上带的3000多元现金转眼就变成了1.8万元,兴奋不已的张涛从此再没心思操持工厂,开始专业赌博。
很快,登封市区15家大大小小的赌场都留下了张涛的足迹,而这些赌场的老板都与他成为熟人,时不时会通电话,告诉他当天在哪里设有赌局,有时在家里,有时在宾馆。
60秒完成“跨国赌局”
通过张涛的介绍,记者认识了在登封开赌场有一段时间的王忠(化名)。3月28日下午3点,记者在张涛的一个朋友的带领下到王忠家中去“玩”。
这是一套三居室的大房子,位于登封市区一繁华街道上的家属院内。敲了半天房门,却并不见动静,张涛的朋友只得拨通王忠的手机,并再三说明带的是个新朋友,也是来玩的。
打开房门,王忠客气地向记者解释:“现在上面查得严,一般生人都不让进。”
穿过客厅,走进一个房间,里面已经有4个人围在一台电脑前议论着,看见王忠进来,都不耐烦地嚷嚷:“到点了,开吧!”
“先别急,你总得等想玩的人都到吧?来,你要多少码?”王忠一边说一边忙着从抽屉里往外掏筹码,这些花花绿绿类似骨牌的筹码上写满了数字。
“这是一百的,这是五百的,还有一千的,等你押的庄赢钱了,就按筹码找老板兑现。”见记者不懂,一个刚买了筹码的赌徒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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