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夕的武汉三镇 |
陆天虹近照 |
解放军兵临城下,武汉的天就要亮了。小诸葛白崇禧率部仓促南逃,留下小股残余部队欲大肆破坏。千钧一发之际,潜伏在武汉的地下党和各级城工人员纷纷走上前台,组织工人、群众开展一场斗智斗勇的反搬迁、反破坏、反逃亡的斗争……
真空期的另类“武汉保卫战”
记者 苏海涛
这是武汉一个清爽的4月清晨,映入眼帘的是滚滚东逝的长江水和岸边那一片萋萋芳草,以及间或翩舞期间的几只蝴蝶,迷蒙的雾霭里,杂陈着江水的腥味和野花的香芳。
在汉口永清路附近江滩,87岁的退休老干部陆天虹像往常一样进行着晨练。呜……过江轮渡的汽笛声响起,把他的思绪拉回了60年前。
如今已头发花白的老人,彼时风华正茂。由于参加革命早,27岁的他已经是中共天(门)汉(川)县委城工部部长,负责开展对武汉的地下工作。
从1949年5月15日白崇禧弃城南逃,到17日武汉三镇全面解放,这三天被称为武汉解放的“真空期”,也是陆天虹一生中最紧张最激动的日子。当时,他正在距武汉市百余公里一个叫张家湾的小村庄里,通过共产党的地下交通线,指挥和掌握着发生在三镇大地的各种或明或暗的斗争。
今年80岁的老人谢善宝当时也在武汉城内,年轻的他还参加了地下党组织的“义勇消防队”,维持社会秩序。于是,两位素不相识的老人,关于那短短的几天里的记忆有了交集。
外困内反,小诸葛仓皇逃离
“在全国大城市解放史上,武汉模式是独一无二。”陆天虹表示,武汉的“变天”既没有经过浴血奋战,也没有通过和平谈判,而是多重合力共同作用的结果:肖劲光率领的四野十二兵团长途奔袭,打到孝感,已做好强攻汉口的准备;解放军第四十军一五三师在团风至至武穴一线强渡长江,准备包抄武昌;而国民党华中剿总副总司令兼第五“绥靖区”司令张轸率领五个师在金口宣布起义。
面对种种不利形势,曾扬言“负华中剿匪重任,绝当不辞劳瘁,以争取剿匪事功”的小诸葛白崇禧,在5月15日下午3时许,坐飞机匆匆逃离武汉。
随后,武汉守军向解放军滠口红薯岭阵地放了几下“起身炮”,旋即又遭到解放军118师炮兵的猛烈还击,大约半小时后,国民党大部队全线撤走。
晚7时,国民党武汉守备司令鲁道源发表书面谈话,称放弃武汉后,地方治安“由地方警察机关和人民自卫队负责”。午夜,五十八军全部撤离,而此时解放军还没进城,武汉三镇进入“真空期”。
“对于这种情况,地下党和各级城工部是有准备的。”陆天虹告诉记者,早在十余日前,国民党军队就有撤离的迹象,武汉的治安也日趋混乱。潜伏在武汉的地下党迅速成立了三个指挥中心,一个位于汉口保元里9号,另一个位于原汉口市电信局大楼,在武昌的原鄂南电力公司大楼内也有一个指挥中心。“早就秘密组织好各种力量,只要国民党军队一撤,立马就出来控制局势。”
最令人遗憾的是,15日夜,关在监狱里的中共湘鄂特委秘书、武汉中心小组党支部书记张冰,被逃离武汉的国民党装入麻袋,扔进了长江。
活跃在街头的“红帽队”
白崇禧逃离以后,留下了小股残余部队,准备破坏武汉的供水、供电、轮渡等重要设施。当时的口号是“大破坏、大搬迁、大屠杀”,重要设施搬走,搬不走的炸掉……而地下党组织的口号则是“反搬迁、反破坏、反屠杀”,护厂护校,维持社会秩序。
为了让解放军能顺利、完整地接收武汉,潜伏在城里的各级地下党员390余人,以及解放区各级党委的城市工作部工作人员,纷纷“冒”出来,与破坏分子斗智斗勇,维持社会秩序。
陆天虹回忆说,当时武汉的地下党属于上海局领导,而解放区各级党委也都向武汉派驻有城市工作人员,各个组织、各条线之间都是单线联系,因此,许多朋友、同学之间相互都不知道对方身份。“由幕后走上前台之后,许多人都感慨颇深,原来有这么多同志潜伏在身边。”
“义勇消防队”,是国民党统治时期民间自行组织成立的一支消防力量,各个区都有。在真空期的那几天,义勇消防队成了地下党组织最可靠的“武装力量”,他们统一着装,头戴红色钢盔,手持木棍,在闹市区和重要工厂轮流值班,被老百姓亲切地称为“红帽队”。
由于急需人手,时年20岁的武汉中国国货公司职员谢善宝被临时“抓丁”,招进了义勇消防队。谢善宝说,15日那天晚上,他和另外一个值班的同事一宿没睡,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护厂”“护店”。晚上不时可以听到江边有零星爆炸声,听说是国民党在炸渡船和码头。
谢善宝说,自己当天晚上还有些害怕,担心国民党以后回来反攻倒算……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12时许,在公司大门口巡逻时看到了一队解放军,从中山大道转弯,一路急行军到了江汉路,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而此时,义勇消防队也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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