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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工作,生命还有什么意义?记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教授傅占河

  学生说:“只要他一讲课,一见到学生,两只眼睛就光芒闪烁。”

  同事说:“他就是个"拼命三郎",为了一项任务,可以不吃饭不睡觉。”

  家人说:“在他的眼里,工作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他的命还重。”

  他自己说:“人的一生就像一根蜡烛,宁可烧得快点,也要烧得亮点。


  他就是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作战指挥教研室教授傅占河。一个担任教员30载,12年两次身患癌症至今仍然与病魔抗争,先后被切除一个肾和一片肺叶的他,却始终如一地坚守在自己的教学岗位上,始终如一地坚持这种工作态度的军人。

  “面对死亡,要沉着和无畏,才能拔掉死亡之桩,开拓生命的航线”

  “说真话,得知自己得了癌症,很怕,相当怕。也很委屈。”接受记者采访时,傅占河追忆起1997年第一次查出肾癌时的心情,“常常觉得委屈,觉得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苦,走入部队有了点成就的时候,怎么身体就不争气了。”

  这之前的傅占河可以用优秀和风生水起来形容。1969年,傅占河入伍成为一名海防战士。参军第二年就入了党,第三年提了干,不到8年成为全团最年轻的营职干部。1978年,他被选送到石家庄高级步兵学校(今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进修深造。

  两年后,他以优异的成绩在同期学员中脱颖而出,被留任成为一名军事教员,还开创了当年毕业留校、当年走上讲台的先例。由于成绩突出,1992年他作为优秀中青年教学骨干,走上了教研室主任的领导岗位。其教学课程还分别荣获过军队级教学成果一、二等奖。

  可是正当所有人认为傅占河应该安心养病的时候,手术半年后他却又出现在了讲台上。“肉体乃生命之躯壳,精神乃生命之根本。身体不灵了,精神不能垮。人活着要做个有用的人。”傅占河说。

  于是,他的坚强化为课堂上的激情。讲课时,他拒绝坐在为他专门准备的凳子上,坚持站着讲,说“这才有感觉”。教案一如往常被他准备得充分又认真。许多年后,听过他课的学生都不知道他当初是个癌症患者。“上课的时候真的一点都不觉得累,下课了才觉得汗水浸透,四肢乏力。”傅占河说。

  2004年从北京军区某部考上研究生的白树峰说,自己当年就被导师“忽悠”了。

  “教员要教给学生三个方面:知识、学习知识的方法、开拓学员的视野”

  “曲老师,我现在也成为一名教师了。想请教您,怎样才能当一个好老师?”1980年,刚刚留校任教在训练部第二战术教研室的傅占河给自己的初中语文老师曲乃文写了一份“求教信”。老师厚厚的几页回信,成为傅占河29年教学生涯中的“法宝”,特别是“先生常以教别人为好,不虚心、不进取,久而久之成为名存实亡的"落伍人"。”这句话令他记忆犹新,终不敢忘。

  傅占河常常说,讲授与教材的关系,既不能照本宣科,也不能另起炉灶,那讲什么呢?讲难点、重点和学术前沿及有争议的问题。要给学生一碗水,自己要有一桶水。最重要的是这桶水必须是活水。

  白树峰对导师的“能力”深有感触。“我觉得似乎就没有导师不会的。他的思维总是特别敏锐,总能捕捉到最前沿的一些动态。在他的身边,你的思维不自觉地就被拓展了。看问题想事情的方法都会改变,学会更加主动积极地思考。所以他不光是我3年的导师,他承担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角色,那种影响是终生的。”

  傅占河的博士生张双龙说,导师在教学上,对待学生是十分严格的,甚至有些苛刻。他常说:“教学不认真、不严谨,就会误人子弟、误导全军。”

  张双龙给记者讲了一件小事。一位师兄在2007年毕业时正好赶上导师刚刚手术完。他的文字功底不错,准备得也挺充分,而且他估计,导师身体很虚弱,没有精力给他多做修改,觉得论文很快会通过。没想到第一次拿回论文一看,导师用红笔在论文上密密麻麻地圈出30多处,每处都详细加注了修改意见。这样来来回回,论文先后被导师修改了5遍,光修改意见就将近万字。

  “生命在于健康,也在于工作,不工作,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作为老乡兼同事的韩卫仅用了一组数据就向记者勾勒出傅占河的工作状态:先后赴全军20多个单位调研,收集了近100万字的资料,整理出150多个学术问题,组织召开了7次研讨会,4次到北京汇报,9易其稿。

  那是2006年4月,他和同事受命承担了总部赋予的某条例的编写任务,工作难度相当大,总部的要求又高,而且时间也非常紧迫,当时他刚患过肺炎,身体还没有彻底好转,时常咳嗽并伴有低烧。

  “那年暑假,我经常看到老傅在办公室加班熬夜,胡子长长的,头发也蓬松着,显得非常憔悴,明显苍老了许多,时时听到他的干咳声。我问他"老傅,你还要不要命呀!"”韩卫说。而傅占河却说:“人这一生当中能参加这样重要的课题研究,那是求之不得的呀!我就是掉上几斤肉,熬白了头发,也是值得的!”近一年的时间啊,他就是这样没白天没黑夜的干着。后来按期完成的条例得到了总部领导的充分肯定。

  “也正是这一年的"拼命",把老傅的身体彻底击垮了。”韩卫痛心地说,“2007年4月29日老傅住院,可是住院的前一天他还在工作啊。那年4月,老傅几乎没有一刻停歇。就拿他住院前两天说吧。27日,2007级28名硕士研究生入学面试,他在咳嗽不断,呼吸出现困难的情况下,硬是咬牙坚持到面试结束。28日,作为院教学督导组专家,他忍着病痛的折磨,参加了中培班主干课程教学试讲和准备会。当时,他已经因肺癌引起失声,可他硬是坚持着用嘶哑和微弱的声音,把自己的意见和想法表达出来。”

  在结束了傅占河采访活动之后,记者脑中突然冒出那句很多人熟知的一段话:“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耻。”每个人的生命终将要逝去,而一个人的精神价值却不会因此而消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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