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2007年春节蒋清野偶然发现白木香的经济价值时,他几乎是立刻就决定了,回家乡去种树。
蒋清野读过关于沉香的研究资料后,发现种植白木香并不是像很多人说的那样有利可图。
“一方面是回报周期太长,种下树苗到能采香,起码用10年的时间。另一方面,不是每棵白木香都能产沉香,并且产沉香的原理和方法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定论。”
因此,他的植物园并不是整饬的一片,而会额外收一些原本就种了白木香的土地。“2008年初海南儋州有一片200亩的沉香园,已经7 年树龄了,要转手。我当时看了很心动,但是考虑到离文昌太远,管理不便,最后还是割舍了。现在听说那园子已经卖给造纸厂了。”
他有能力做长线投资,但很多农民不行。
除此之外,他还要对如何刺激结香进行实验。到目前为止,他同样没有找到行之有效的办法,“不过,如果按照最原始的方法,估计也会有10%的树能结香,虽然没办法赚到钱,但总不至于太亏本了。”
这个计划的投资,他估计至少还得再持续两年,总花费约为250到300万元。“在城市,这点钱其实也就买一套房子,但在农村,却可以做这么多的事。”
童年的空间
蒋清野的投资,得到最快的回报不是沉香,是女儿有了个自由玩耍的地方。
女儿三岁不到的时候,蒋清野就帮她办了身份证:“乘飞机可以方便点,不用拿户口本了。”
她现在和爸爸一起做空中飞人,来海南,回北京。四岁多的小孩没上幼儿园,每天的功课就是玩儿。
“在北京,她玩的限制还比较大,比如只能在家里玩,外面的交通状况、社会环境,对小孩来说还是比较危险的。也没有同龄小朋友一起玩,他们都去上幼儿园了。”
女儿两岁多的时候也上过幼儿园,两个月后他为她办了退学。“小孩太多,通风不好,只要有一个孩子生病就往往互相传染。那两个月总共在幼儿园待了11天,其他时间都在家里养病。”
他不主张孩子去幼儿园,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愿意对孩子进行过早的智力启蒙:“我觉得整个中国对孩子的期望都太高了,给他们的压力也就太大。两三岁的孩子就让他们学识字、舞蹈、钢琴之类的,但是学了到底有没有用?他们自己愿不愿意?”
清华幼儿园里很多三四岁的孩子架一副很厚的眼镜,他们读幼儿园是为了准备小学入学考试,好在那时候充分表现自己的拼音、英文及数学能力。
孩子这么小,人生已经排满了无尽的考试。蒋清野每想到这一点,都感觉压抑。
他女儿可以没有这样的担忧。她的愿望是:“我想住在一个有花有草的地方,白天能够看见太阳,晚上能够看见星星。”
若回到蒋清野小时候,这个海南农家孩子肯定不能理解有人会将这样稀松平常的事实当作愿望的。1994年他来北京念大学的时候,也还没觉得城市环境有太大的问题。“当时中关村大街还叫做白颐路,路旁生长着年头很久的白杨树,用双手都合抱不过来。”那时候北京的天空和海南还没有太大的差别,站在清华大礼堂前面的草坪上同样能够看到澄澈的蓝天。
他不知道那条路后来如何演变成只有在晚11点到早6点不会拥堵的高峰路段,也不知道路旁的白杨到底成了谁家的地板还是谁家的家具,更不知道晴天的定义怎么变成了“不下雪下雨或下土”,而不管能不能在天上找着太阳。
“坐飞机的时候,可以直观地看到城市上空呈灰色,与外周的蓝色形成特别明显的区分。”
所以他频繁将女儿带往海南的家。
院子外面是一个8亩的园子,除了原来野生的花木,蒋清野额外种了各时节的果树,“就种一点点,不准备打农药,到时候让虫子吃一半,我们吃一半。”家的东边是一条小河,西边是农田,可以见到农民和耕牛。有很多矮灌木,结各色野果。
孩子的幸福感来自于“有饭吃,有爸爸妈妈陪玩”。小孩子在这里,可以随意地摘果子吃,光着脚丫子在雨后的水洼里玩水,甚至找一棵矮树墩子玩爬树。蒋清野对女儿的评价是:野性十足,适合散养。“和我小时候一样。”
“小孩的天性就是玩。就让她到该入学的年纪再去读书吧。”就算只是能让女儿知道,城市里的逼仄空间并不代表生活的全貌,蒋清野觉得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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