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暖场”者的对话
特别语录:我父母都很传统,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一定会认为这就是“陪笑”,会打死我的。
受访者:小小
身份:某艺校学生
年龄:20岁左右
工作地点:文化路某慢摇吧
从业时间:3个月
小小是洛阳人,在郑州上学,白天课程不是很紧,家中生活条件略差,听朋友介绍“暖场”的工作后,小小决定晚上兼职,既不影响课程,也能赚钱寄回家。
记者:每天在这种环境下工作,不影响白天上课吗?
小小:当然有影响了,噪音那么大,多毁听力啊,有时候我白天上课耳朵里都还在嗡嗡响。有时候还会喝多,你都不知道吐的时候我真想扭头就走,但是只要不倒下,还是要坚持坐着和客人喝酒,一般上午前两节有课我都起不来。
记者: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小小:我的熟客很多,来了都会叫我一起玩,每次顶台也都找我,一个月我能挣2500元左右,就是和人说说话,这钱来得太容易了,不需要什么技术和学历。
记者:当了“暖场”之后感觉和同学之间有什么不同?
小小:我有不少同学都是干这个的,我们自己挣钱可以买漂亮衣服,买电脑,去高档饭店吃饭,还可以把剩下的钱给父母寄回去,他们完全不用负担我的日常消费。我觉得比有的同学强很多,他们还在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记者:家人知道你在干这行吗?小小:怎么可能告诉家里人,我父母都很传统,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天天晚上都跑出来泡酒吧,陪客人喝酒打闹,甚至让人家占便宜,一定会认为这就是“陪笑”,会打死我的。现在我和他们说我在做家教,他们很相信我,也没有怀疑什么。
其实“暖场”这工作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脏,我觉得凭自己本事赚钱没什么不好。而且我们都很正规,隔一个小时就点一次名,就是怕出问题。
记者:“暖场”看起来也是吃青春饭,你想过将来的生活怎么办吗?
小小:能毕业就行,再说毕业也不一定能找到理想的工作,我现在就能自己挣钱,有什么不好?走一步说一步吧,等毕业让家人帮忙找个工作,现在还没有想这么多。
与退出女孩的对话
特别语录:一些客人会故意刁难,几种酒兑在一起叫我一下喝完,这样下次他们来消费就会找我订台子。
小小的经历也许还算幸运,在采访中,记者了解到,“暖场”也并非像小南、小小所讲的那样简单。一个3个月前干过“暖场”的女孩菲菲就向记者讲述了不同的经历,她也是唯一一个愿意接受详细采访的人。也许是因为她已经辞去了“暖场”工作,没有了顾虑。
“你都不知道,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菲菲说,当“暖场”前自己是不会吸烟的,但是看到来夜场的女孩一般都是人手一支烟,觉得自己老土,所以也学了起来,“每天晚上至少一盒半烟,让我的身体迅速坏了下来”。除了身体的毁坏,形形色色的客人更让她头疼。“一般客人喝多的时候可能会毛手毛脚,我们都很习惯,也有自己的应对措施。”菲菲说,如果遇到这样的场面,她们可以起身走人或借故离开。“一些客人会故意刁难,几种酒兑在一起叫我一下喝完,这样下次他们来消费就会找我订台子。”
菲菲表示,其实这还不是自己下决心辞去工作的最主要原因,那天的事如果没有人问,她是怎么也不愿再提起的。
“那天有几个客人叫我过去陪酒后提了一些很过分的要求,还说如果我不听就怎样怎样。”菲菲说,自己当然不能就这样被欺负,就顶了一句,几个客人就恼了,拽着她的头发就往桌子上撞,“血当时就流了下来,我哭喊着,惊动了旁边很多人,保安看到后,立刻过来把他们请了出去。”菲菲说,当时她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没想到她下班时,那几个人竟然在门外等着。
“他们看到我就走过来,几个人一起朝我猛踢,当时疼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最后几个人打累了,开车就跑,和我一起上班的一个女孩把我送到医院。从那以后,我就辞职了。”
菲菲撩开自己的刘海儿,脑门上还隐约能看到当时留下的伤痕。
记者 王灿 文 白周峰 图 大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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