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医学专家莫瑞斯·托帕兹还将参加医学学术交流和技术推广
“剪刀,谢谢。”昨天下午3时,成都市第二人民医院烧伤科病房内,不时传出生硬的中文“短语”和英文,这是以色列医学专家、整形外科博士莫瑞斯·托帕兹和二医院康复专家一起,为地震伤员王兰进行负压封闭引流治疗。
莫瑞斯此行的目的是进行“可调节负压创伤治疗技术”的学术交流和技术推广。而对王兰来说,莫瑞斯是她的福音,因为他可能会很快治好自己溃烂得已经十分严重的压疮。
继续救治废墟中托举的生命
昨天下午,病床上的王兰正接受医生们的清创,由于在“5·12”地震中颈部、脊椎严重损伤,她胸部以下几乎没有知觉。
在王兰的床头摆着一幅照片,画面背景是彭州市龙门山镇一栋垮塌的楼房,几十名战士都穿着浸满泥水的军装,艰难地站立着,双手高高托举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他们刚从瓦砾中刨出来的伤员,其余的战士或俯着身子,或趴在地上搜寻是否还有幸存者。
担架上的,就是成都空军总站的官兵们在废墟中救出的第一个人:王兰。“这幅照片是空军部队的官兵去年8月送给我的,他们专门到彭州板房来找我,还很关心我的伤情。”王兰说,每次看到这张照片,她会暂时忘记因瘫痪而更艰辛的生活,并感受到一股让她坚持的力量。
王兰再次住进成都市二医院1个多月后,尽管身上深入骨头的压疮还很难愈合,但至少没有再恶化,而且得到那么多人的关心,她更坚定了康复的信念。
烧伤科副主任钟宇说:“由于王兰在前期治疗时输了太多血,现在如果要手术根本不现实,所以我们只能不停为她换药,恢复速度有限。”
自费来川连续5天救治地震伤员
莫瑞斯调解着负压治疗仪为王兰治疗,他高高的鼻梁上夹着一副眼镜,耳朵上的镜架下,细细密密的汗珠沁了出来。二医院的专家一边配合他的治疗,一边提出各种疑问,莫瑞斯都耐心地解答。
1年前,莫瑞斯和助理申女士两人组成“迷你外国专家组”,带着包括“负压治疗仪”在内的10多万的医疗设备和用品,自费到地震灾区德阳,和当地医护人员一起救治伤员。“他不愿意留在成都,他说灾区更需要他,尽管当时还余震不断。”申女士说,地震当天,她和莫瑞斯刚从北京飞回以色列特拉维夫,下午3时,他们在当地医院听到广播,由于是希伯来语,申女士听不懂,但莫瑞斯突然很着急地盯着她说:“Earthquake!China!Sichuan!”
随后,莫瑞斯就在网上查询汶川地震的信息,当看到伤亡人数不断刷新,他严肃地问:“难道我不应该为地震受伤的中国人民做点什么?”申女士以为他想捐钱,谁知道他是想马上回中国。
经过1个多星期的等待,莫瑞斯和助理终于在5月22日到达成都,莫瑞斯主动请缨到靠近震中的地方去。连夜,他们赶到德阳,和德阳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护人员一起,没日没夜地动手术、会诊、查房……高强度的工作持续了整整5天。而由莫瑞斯研制的“负压治疗仪”尽管还是“样机”,也“大显神通”,保住了不少可能会被截肢的伤员的四肢。
周年之际想对四川人民说“雄起”
40多分钟后,王兰的压疮清创治疗结束。莫瑞斯叮嘱医生,让王兰好好休息一会儿。在检查了另一位烧伤整形科病员后,莫瑞斯终于脱下白大褂,被汗水打湿的衬衫已经贴在背心。他和助理回到王兰的病房,王兰睁开眼睛,笑着对莫瑞斯说了好几次“谢谢”,这也是他在四川听到最多的话。莫瑞斯握住王兰的手,鼓励她好好吃饭,“你要补充营养,才会好得快!”
王兰从二医院医生的口中知道,眼前这位外国医生,就是被评为我国改革开放三十年“最感动中国的15名杰出外国专家”之一的以色列“白求恩”,更让王兰高兴的是,莫瑞斯离开成都之前,除了去德阳看望伤员,还要回来再次治疗她的压疮:“我真的很想快点好起来。”尽管莫瑞斯听不懂,王兰还是对着他认真地说。
其实,这是莫瑞斯第7次来成都了,地震发生前,他就来过3次成都做学术交流。“我觉得四川人民更加感恩”。这是1年来莫瑞斯最大的感受。回忆起地震后第一次到德阳看到的情景,莫瑞斯都“不能用语言表达内心的感受”。申女士说,莫瑞斯在德阳的帐篷医院,由于担心伤员在艰难的环境下伤口感染,凌晨时,他都要去检查他们的伤口,有情况不好的,不管再晚、再累他都要立刻治疗伤者,“现在他有好多四川朋友,很多都是他救治过的伤员。”
尽管来中国的次数很多,但莫瑞斯的中文水平还是“不太高”,只学会了一句地道的四川话:“雄起!”这也是他最想对四川人民说的话。记者刘璐摄影陈羽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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