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边防军人,却常年生活战斗在边关,用生命丈量雪域高原,用心血绘制出一幅幅祖国边防地图!在海拔4500米以上的“无人区”里跋涉14万余公里,轮胎爆了多少个,胶鞋磨破了多少双,没有人能说清楚。但是回忆起近两年来的征程,兰州军区某测绘大队的官兵却用一个个轻松诙谐的小故事,表达着他们以苦为乐的冲天豪情……
藏在车底下,也没能躲过烈日的“照顾”
“这太阳公公咋老围着我转呢?”去年盛夏的一天,中队长王历明带领小组人员赶赴海拔4740米一个点执行测点任务时,仪器还在架设,驾驶员张金涛就躲到了车下,用一本杂志不停地扇着淌汗的脸颊。
第一次上高原的张金涛脱了上衣,光着膀子靠着后轮胎,一个劲地往自己的肚子里灌水。刚要迷糊了,太阳又转过来了。张金涛没办法,只好起身掉转车身,可没多久,太阳还是照到了他身上。无奈之下的张金涛只好捡起报纸,又钻到了车身底下。
测绘兵采集一个测量点的GPS数据,需要对周围的环境进行详细观测、反复比较、核实数据和精确计算,一般至少工作4个小时。仪器工作时,王历明瞅着车下的张金涛对工程师刘松青说:“到边防1个多月了,今天的太阳烤的人确实不好受,咱俩上车后还可以轮流打个盹,可辛苦了小张。”
高原的太阳落山晚。在灼热的阳光下烤了4个小时后,王历明和刘松青整理完仪器,对着张金涛喊了一声:“收工喽!”
张金涛从车底下爬出来,看着挤满紫黑块的后背,王历明笑着说:“小张,你还直怪大热天呢,它把石头晒得烫烫的,你睡在上面,不就是免费做了一次拔火罐吗!”
“藏在车下也没能躲过它的"照顾"。”张金涛咧着嘴说:“以后我要是得了风寒,我一定来这里"拔火罐"。”说完,一踩油门,朝下一个测量点驶去。
闻不惯酥油味,却一连吃了3碗糌粑
回营地的路上,尽管没人埋怨龚真春,但作为队长,龚真春却很内疚,接二连三地给大家道歉:“让大家饿肚子,怪我,是我考虑不周,让大家受委屈了。”
道歉归道歉,但大家心里明白,这也不全是队长的错。谁能料到,平时300多公里的路途,凌晨5点出发,路上只带点干粮,晚上肯定赶回来了。可今天不巧,先是路上汽车抛锚,驾驶员赵朝勇捣鼓了1个多小时才把车修好。
真是祸不单行。走了两个多小时后,刚才还晴朗的天突然飘起了大雪。没办法,车辆只好放慢速度。等采集完一个点的GPS地理数据,已是下午4点。途中大家只吃了两根火腿肠和两块烧饼,而要赶回营地,至少还要走近5个小时。
“这个时候,就是有一盆糌粑,我也能吃几大碗。”对于用酥油拌青稞炒面这种主食,在南方长大的测绘兵梁晓鹏一直闻不惯它的气味。
下午5点半,车辆在返回营地路过尕娃山时,赵朝勇惊喜地喊道:“队长,前面有个帐篷!”“快开过去看看。”
这是一个由4名藏族同胞组成的钻井队。因为语言不通,一个年长的藏民在龚真春反复比划后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后走进帐篷,拿出一盆糌粑让他们吃。
在给藏族同胞付了100元伙食费后,大家继续往营地赶。车上,梁晓鹏问龚真春:“队长,我刚才一口气吃了3大碗,这4个老乡绝对是哪家大饭店走出来的大厨,做的糌粑咋这么好吃呢?”
“老马”迷途,盘丝路上立下雄心壮志
这天上午,在距离测量点还有3公里时,一条20多米深的山沟挡住了车辆的去路。徒步到达测量点后,大家迅速采集完了数据,往回返时,路却找不到了。
面对曲曲折折的羊肠小路,大家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回,才终于回到车上。作业二队工程师王革胜和助工王天祥将采集到的数据与标准数据一对比,发现数据虽然准确,但测量点的位置不理想,距离地图的边沿仅有1.2厘米,不符合测量点的位置距离地图边沿必须大于1.5厘米的规定。
没有犹豫,两人一商量,赶到附近的边防连,找了一名在边防巡逻了7年“边防通”当向导。
然而,意外的事还是发生了。再次返回的路上,这名“边防通”也蒙了,怎么也找不到返回的路。看着眼前一道道蜿蜒的路和渐渐西下的夕阳,王革胜跟大家说:“慢慢来,我们把每次走过的路用石块做个标志,肯定能顺利返回。”
面前的道路有近20条,弯弯曲曲,犬牙交错,3公里多长的路程,“边防通”领着大家走了两个多小时才返回。“我在边防干了7年了,今天最丢人,以后,可千万别叫我"边防通"了。”
上车后,王革胜拿出这一地区的航空照片,找准刚才测量的点位,指着附近细丝般密布的道路对王天祥说:“不是有个成语叫"老马识途"吗?我看,在这盘丝路上走上几个来回,有几个人能不迷路?回去,我们一定要把这一带无图区的地图制好,让"新马"也能识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