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罗汉宝宝唐震雯冲着记者笑 |
2号罗汉宝宝张宏扬:看我像不像罗汉 |
3号罗汉宝宝汪洪宇 |
西部商报5·12大地震周年祭系列报道
瞧!108个地震宝宝笑得多甜
1.重访灾区·长大了
随着5·12大地震一周年的临近,就在四川灾区民众热火朝天地重建家园的同时,他们还牵心着108个孩子,“他们现在还好么?身体健康不?会说话了没?”这是一群不幸的孩子,5·12地震时,他们出生在什邡的罗汉寺院里。然而,他们又是幸运的,在社会各界人士的关注下,如今他们一个个都活蹦乱跳,有的都会喊妈妈了。
西部商报特派记者 李剑兵 唐学仁 四川灾区 陇南灾区 现场为您摄影报道
宝宝唐震雯:冲着记者笑
被人们称为“第一小宝宝”的唐震雯,去年5月13日早晨,大地震刚刚结束,好多人还惊魂未定,什邡罗汉寺内,小震雯来到了这个世界。
“我是怎么也没想到,我的孩子会出生在寺院里。”说起去年的情景,小震雯的母亲陈世抄感触颇深。原本在她的概念中,孩子快出生时,她应该住进医院,躺在手术台上,四周围着医生护士。而这一切在眨眼之间全变了,变速之快让她都来不及想。
去年5月12日中午,地震还没有到来之前,陈世抄觉得肚子稍微有点疼,但距离预产期还有一周时间呢,她想应该没什么事。不想,下午2时28分,突然间天旋地转,陈世抄挺着大肚子和大家一起跑到了外头,此时她就觉得肚子更疼了。“可能是受到惊吓的缘故,但当时大家都慌了,我说了又能怎么样。”
下午6时许,陈世抄才对丈夫唐天伟说肚子痛得厉害。家里人一听都急了,但由于村里没有接生条件,只能往最近的城市什邡赶。“我们洪泉村距离什邡有10公里左右,丈夫和公公都出去找车了,但最后只找回一辆三轮车。”
“由于路上到处塌方,我们到什邡已是夜里11点了,没想到找了两家医院,医生全救人去了,只盛下了值班护士,最后找到了设在罗汉寺的临时妇幼保健院。一进寺院,我就更傻眼了,四周只搭起了一些帐篷,而更多人都坐在寺院中间的大树下。”陈世抄坦言,当时她除了疼痛之外,最害怕就是还会不会地震。以至于到早晨孩子要出生时,她的双脚一直不停地抖,事后她回忆说有可能是害怕,也有可能是紧张,但不论怎样,她说那一晚上让她今生难忘。
而更让她难忘的是,早晨要手术了,她才发现手术室竟是一间禅房,屋顶上还被震了几个洞,医生把三张饭桌拼在一起就当手术台。
为小震雯接生的大夫叫郑同英,事后她回忆说:“手术过程中需要输液,我们找不到输液架,就找了一个木头棒,把输液瓶吊挂上去,几个护士就在那边把临时输液架扶着,但幸运的是尽管条件很艰苦,手术却很顺利很成功。”
4月22日,西部商报记者采访陈世抄时,小震雯正在睡觉。到下午3时30分才醒来,没想到她奶奶刚抱出来,小家伙竟叽叽嘎嘎地冲记者笑了起来。陈世抄说:“别看她是个女孩,调皮着呢!不过身体很健康。”
2.宝宝张宏扬:“小明星”人见人爱
“罗汉宝宝”张宏扬最近成了小明星了,见过他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想摸一摸、抱一抱他。“小家伙太可爱了!”电视台的一位记者还专程把小宏扬抱到罗汉寺,说非要取几个镜头。
小宏扬是去年5月16日下午5时出生的,虽说躲过了余震的最高峰,但对于他的父母来说,小宏扬的出生绝对是一个天大的“意外”。
小宏扬的母亲杨启菊已46岁,属高龄产妇。5月12日的大地震对于杨启菊来说非常恐怖,“我当时真的感觉活不成了,除了地震的影响外,还有在地震前,有个医疗小分队的人帮我测完血压后,就让我丈夫做好思想准备,还问是要大人还是要孩子。”
或许,我们该把它称之为奇迹。接生医生代明浦说:“由于地震惊吓,当时她(杨启菊)的胎位很错乱,非常危险。”5月16日下午,在医护人员的努力下,杨启菊顺利产下一个男婴,母子平安。她的丈夫张贵昌听到这个消息时,长长地出了口气,之前他一直在寺院低着头,发着抖。
3.宝宝汪洪宇:出生在暴雨中
“罗汉宝宝”汪洪宇是去年7月14日降生的,去年的7月份正好下了几场倾盆大雨,所以父母给他专门起了这个名字,就是“汪洋、洪水、庙宇”。
说起那天的情形,小洪宇的妈妈陈志琴瞪大了眼睛,伸开双手比划着说:“我躺在床上,疼得哭,外面的响雷就像在头顶炸了一样,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帐篷上,我突然间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小洪宇的奶奶对当时的情景更是记忆犹深,“那天的雨太大了,孩子还没出生,雨水就灌进帐篷里了。汪冬(洪宇的爸爸)和一个大夫用簸箕和扫把往外扫水,我和几个护士在四周压帐篷,但雨水还是一个劲地往里灌。没办法,几个医生只好穿着高腰雨靴做手术。”
“不管怎么说,现在孩子长大了,还乖得很!我们知足了。”奶奶摸了摸小洪宇的头笑着说。
来自什邡市妇幼保健院的走访调查数据显示,目前这108个孩子中,除一个孩子患有兔唇外,其他孩子都非常健康。的确,在连日来的采访中,让记者感到最大的欣慰莫过于看到这些孩子健康快乐地成长。他们是不幸的,但他们又是幸运的,就让我们企盼5月13日的到来,那时候108个地震宝宝便将齐聚在什邡抓周,相信在这场由众多热心人士发起的活动中,每一个地震宝宝的身上都会有不一样的故事。
记者手记
本报记者“闯”进汶川
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直到日前“闯”进汶川,我才对这一说法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4月23日,都江堰至汶川的道路仍封闭施工。然而,作为本报此次地震周年回访重点的区域,我们决定绕道“闯汶川”。不曾想,其艰难程度远远不是把90公里的路程跑成900公里。
当日早晨7时许,我们从都江堰出发,经成都过绵阳,一路高速颇为顺利。然而一过江油市,路况便开始差了,尤其是北川、平武一带都只能走走停停,但真正的噩梦是从雪宝顶开始的,下午还是大晴天,忽然间便阴云密布,下起大片大片的雪花。眨眼间,气温骤降,而公路两旁就是万丈深渊,汽车只能像老人一样气喘吁吁地盘山而上。
大约花费了5个小时,我们终于翻过了这座大山,但还没等我们喘口气,就已被大雾包围,能见度不超过10米,开车的小马一个劲地摇头,但他除了继续用超慢速度行驶之外,毫无办法可言。晚上10时20分,抵达松潘县,梦想着12时之前赶到汶川,我们决定前行。不料,在经过茂县时,却遭遇了山体滑坡。
滑坡的准确地点应该在距离茂县12公里处,我们到达那里时,山上仍有石块不断滑落,幸亏司机小马刹车及时,我们距离塌方约20米处便停下了。此时,山体已将半个公路掩埋,而公路的另一边就是黑水河。怎么办?我想到了绕道,小马苦笑了下反问我:“这是惟一一条通往汶川的道,往哪绕?”
无奈,我们只能等。大概半个小时后,落石的声音停止了,四周恢复了宁静。小马提议我们把左边马路上的石头搬一搬,应该能过得去。但等我们刚靠近,轰隆隆的一声,一块足有车轮大的石头飞了下来。“快退!”小马话音没落,我们都撒腿跑开了,所幸无人受伤。原地等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才把几块挡道的石头挪开。
24日凌晨3时许,我们安全到达汶川。然而在宾馆里,我却再次失眠,我想到去年抗震救灾的救援队伍,也想到这一年来所有的参与灾后重建的人们,我们的经历和他们相比,又何足挂齿!
近日,本报将陆续推出灾后重建中的汶川近况,敬请关注!同时,感谢“搜狐新闻”对本报此次地震周年回访的支持与关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