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时报驻台北特约撰稿人韦博报道,台湾《联合报》3日发表社论称,同以民主、改革形象崛起的陈水扁和卢武铉,任内都因刚愎自用而施政纷乱,更在卸任后同因贪渎遭司法追诉,让东亚民主政治蒙羞。这对“难兄难弟”的堕落纯系因缘巧合,或者这是摸索中的“小龙”民主必须经历的阵痛?
文章称,扁、卢的崛起,都在威权体制向民主过渡之际,民众都对旧政权充满厌憎,对改革及正义充满期待。
在这种“疯民主”的狂热下,加上两人农家子弟出身的完美烘托,使其成为新时代的民主希望。可惜,两人戴上元首魔戒后却变质,拥民意而践踏民意,拥权力而出卖权力,民主新星变成了政治怪兽。扁、卢神话的破灭,虽刺伤了民主,但对于这波民主热潮未尝不是一次沈淀的机会。
专家对扁、卢贪渎事件的影响,有不同看法。一派认为,这将使民众变得愤世嫉俗,认为政治人物都言行不一、不可相信,因而对政治将由失望转趋冷漠。另一派则认为,元首的贪渎藉由司法侦办,有助于民主的深化,包括个人魅力迷信的破除,权力监督制衡的必要,乃至政治和行政伦理的进一步釐清,都是必要的民主进程。
文章提到,从“后扁”及“后卢”的发展看,上述两种影响都隐然可见,但情况并不悲观。不论台湾或韩国,人民都透过政党轮替的手段,向失能、失德的主政者示以颜色,显示民众依然相信民主。但从李明博和马英九两位新领导人的声望下坠,可看出民众的“政治明星热”快速退烧,这不能不说是对扁、卢的失望并发症所致。
关于扁、卢两人的相似之处,外界已经谈论了许多;如果把焦点移向他们的差异,其实可以发现更耐人寻味的角落。比如说:卢武铉接受侦讯时,他是从庆尚南道金海市峰下村的家乡出发的,他卸任后声言隐居“务农”,不再过问政治,一度让峰下村变成新的观光胜地。反观陈水扁,卸任后除了利用公帑成立扁办,自己买了宝徕花园广场的豪宅,又在高雄添购人文首玺新居;他更不时在狱中放话或发表书信滥行攻击,企图影响局势,丝毫没有悔意。
更大的差别,在于政党对待两人的态度。在台湾,沦为在野的民进党迟迟不愿和扁切割,阿扁不仅数度扬言要参选“总统”及“立委”,甚至近日党内有人提案要“敦请”他重返民进党,彷彿他是绿营“瑰宝”。反观韩国,当年因卢武铉而成立的“开放的我们党”,在他仍在位时,即因其施政不得人心而迫使他退出执政党;这个党后来解散,同志纷纷转而另组新党。也因此,在卢武铉弊案中,看不到他联合党友“大战司法”的演出。
党弃卢武铉而去,而阿扁却被同志簇拥著,这是韩国政治太过现实?或者民进党实在有情有义?若从政治的本质看,问题其实出在民进党的组织观念不够开明进步,缺乏政党的现代性,和与社会平行的道德观,才会卡在一个贪渎领袖让自己动弹不得。试想,“开放的我们党”成员在卢武铉未爆发弊案前即抛弃了他,虽然残酷,至少他们知道政治是要往前走的。对照之下,扁家贪渎、洗钱罪行较卢案严重百倍,民进党不仅毫未谴责还百般回护;如此不顾惜政党的形象和愿景,这岂像个现代政党?
正因为失去了朋党奥援,卢武铉卸任后表现得相当虚心,弊案发生后不断认错致歉,自称再没资格论述正义。反观陈水扁,以系狱之身还能挟著钱势与“独旗”一再兴风作浪,民进党则是助纣为虐,自残形象。
扁、卢的悲剧,是他们最后都变成了和自己曾声称要打倒的人一样。时间是一面照妖镜,它拆解了神话。
(来源:环球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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