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甲型H1N1定点收治地坛医院隔离区内
编者按
在全球防控甲型H1N1流感的战疫中,北京地坛医院于上月底被市卫生局指定为定点收治医院。
虽然目前中国大陆还没有一例这样的病例,但是未雨绸缪,这里也拉响了甲型H1N1流感的警报。
5月7日一大早,我穿上隔离服、戴好口罩、手套、鞋套,一切装备和“非典”时的一样,一点儿不含糊。护士告诉我:“这不是过度防护,而是防患于未然。因为这里接受排查的人士都是从不同地方来的,18人中有12名外籍人士,他们来自的地方都已经被证实有甲型H1N1流感的确诊患者,又都有发热症状。”
德国小伙儿:
“我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住在1号病房的小伙子来自新西兰,是个留学生,今年27岁,能说简单的中文。他是5月4日住院的,体温高、头疼是他最主要的症状,两天来的治疗有了一定的疗效,体温不高了,可头还是不舒服。他说:“医护人员对我很好,中餐我也喜欢。可是每天闷在房间里,有些烦躁。”即便如此,当我问他“接受这样的发热排查,你能理解吗?”他点点头。
正聊着,护士长举着相机跑过来:“您看,这是20号病房的德国小伙儿刚和咱们护士的合影。”照片上,小伙子高大、英俊,长长的披肩发,笑容灿烂。我赶紧来到20病房,德国小伙儿正在看书。因为他对中文一窍不通,我英语也不灵,所以我们只好通过来查房的宋蕊医生的翻译进行交流。
小伙子是来中国旅游的,刚下飞机就出现了发热症状,被直接送到了地坛医院。小伙子告诉我,他很喜欢中国,这次隔离解除以后,他会继续中国之旅。“虽然赶上这种事,对于我本人来说很不幸,但是我能够接受这样的安排。这里的护士们都很好。”
值班护士刘欣说:“小伙子很幽默,看我们穿戴这么严实,会做出可笑的动作逗我们,指指自己的穿戴、又指指我们,用手扇着风。那意思是说,看我多凉快。我们也知道在这里接受发热排查的患者特别闷得慌,于是也想着法子逗他们开心。”说着刘欣拿出一个文件夹,“看,这是我们的宝典。”接过“宝典”翻看,发现有好几页,都是护士们这些日子赶制的,上边有中文、英文,还配着有趣的插图。正是他们在做好医疗救治工作的同时,想尽办法照顾患者的生活、情绪,难怪德国小伙儿要在订餐单上“评价”:“我对医生、护士都很满意!谢谢你们!”
“同机”人:
“我是护士们的临时翻译”
上午11点,走廊里突然热闹起来,四五个人说说笑笑,抱着个大花篮走进了7号病房。“一定是好事!”我急忙赶过去,原来是住在这里的雷小姐可以出院了。病房主任送来了解除医学观察的通知书,医院的党委书记滕秀琴亲自把花篮送到“患者”的床头,感谢她对这项工作的支持配合。雷小姐是因公出差到墨西哥,回国时和那位在香港确诊为甲型H1N1流感的墨西哥患者同一班机,同一班机到京的15人5月2日凌晨到中午被陆续送到地坛医院,当晚又都转送到宾馆继续接受观察。因为雷小姐后来曾一度体温偏高,就又被送回地坛医院。雷小姐说:“2日凌晨那天被送到医院,其实心里也有准备。刚好我妈妈也从老家来北京,和我住在一起,所以这样无论是对我、对家里人、对其他人都是个保护。其实这里和宾馆条件差不多,电视、冰箱、卫生间、热水样样齐全;每天还会有护士查体温,收拾房间。护士们常来和我聊上几句,我是学英语的,成了护士们的临时翻译。我开玩笑,我找了个第二职业。”
小护士:
“我们的防护这样好,一点都不担心”
在病房楼道里,遇到一个一看就很年轻的小护士。她说她是今天才来这个病房支援的。“你害怕吗?”“不害怕。”“为什么?”“‘非典’的时候我正上大学,读护理专业,没赶上那场战斗,可是媒体报道每天都看,正是受前辈们精神的鼓舞,一毕业我就选择了地坛医院。而且我们的防护这样好,一点都不担心。”正聊着,小护士的对讲机里传来“开饭了”的声音,“餐厅给我们送饭来了。”“什么饭?”“排骨、青菜、米饭,还有饮料呢。”“看来你们伙食不错呀!可这里接受观察的人来自不同国家,口味不同,习惯各异,你们怎么满足他们的需求呢?”“主要是医院餐厅制作,患者有特殊需要的、餐厅做不了的,外出采买。”小护士告诉我。
下午1时在病房走廊上,一名护士拉着行李箱,后边跟着位高高大大戴着口罩的老外。看来又是一个需要接受发热排查的患者。
走出隔离病房,解除了身上的武装,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感觉真好。经过地坛医院门诊楼,来看病的患者们正进进出出。一位孕妇正好来做产前检查,我问:“您到这里感觉害怕吗?”“为什么要害怕呢?”她的反问倒让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