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杭州青年胡斌的飙车事件引发热议，5月18日，杭州市人民检察院最终以涉嫌交通肇事罪对胡斌批准逮捕。胡斌的行为究竟该以何罪论处成为最具争议的法律问题和社会民众议论的话题，同时对于如何处罚胡斌及其飙车行为也凸显出我们立法存在的不足。
我国港台地区一直将查处飙车行为作为重点打击的交通违法行为，并形成了较为完善的法律规定，这些法律规定对大陆地区打击日趋严重的飙车行为无疑具有借鉴意义。
港台处罚飙车绝不留情
台湾立法把飙车等危险驾驶行为区分为一般交通违法行为和犯罪行为，并分别进行立法和处罚。
台湾：专设“禁止飙车条款”
台湾2008年5月修订的“道路交通管理处罚条例”(下称为“台湾条例”)，分别规定了危险驾驶行为和飙车行为。危险驾驶行为，是指一辆以上汽车，驾驶人在道路上以蛇行或以其他危险方式驾车，足以危害到他人的均构成危险驾驶。“台湾条例”第43条规定，对危险驾驶人可以处以6000元以上24000元(新台币，下同)以下罚款，并当场禁止其驾驶；如果因危险驾驶而肇事的，则吊销其驾驶执照。“台湾条例”中还有专门的“禁止飙车条款”，即两辆以上汽车成群结队，穿梭于快慢车道竞速行驶的，即为“飙车”，“台湾条例”规定，可以处飙车人30000元以上90000元以下罚款，并当场禁止其驾驶及吊销其驾驶执照。
“台湾条例”不仅可以对驾驶人进行处罚，还可以对车辆进行“处罚”，即吊扣汽车牌照3个月，在吊扣期间，该汽车不得上路。如果汽车在吊扣期间上路，并被用来从事危险驾驶或飙车的，该汽车将被没收。
“台湾刑法”中也有对危险驾驶(包括飙车)的规定，如果驾驶人危险驾驶或飙车，以致妨害公众往来安全的，构成“妨害公众往来安全罪”，可处驾驶人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罚金。因此而造成他人死亡的，处无期徒刑或7年以上有期徒刑；造成他人重伤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香港：按危险驾驶处罚
香港对于安全驾驶的要求更高。“香港道路交通条例”(下称为“香港条例”)中尽管没有明确的“飙车条款”，但有可以用来处罚飙车行为的“不小心驾驶条款”和“危险驾驶条款”。在香港道路上驾驶车辆时，驾驶人如果没有谨慎及专注驾驶，或者没有合理顾及他人，就构成不小心驾驶。根据“香港条例”第38条的规定，不小心驾驶汽车的，即属犯罪，可以处驾驶人罚金及6个月监禁。
如果驾驶人构成危险驾驶，可能对他人人身造成损伤或者对财产造成严重损害的，则可以处驾驶人3年监禁；第一次定罪的，至少取消驾驶资格6个月，如果再次定罪，则至少取消驾驶资格18个月。根据“香港条例”的规定，只要驾驶人驾驶汽车的方式远逊于一般合格和谨慎的要求，并且一般驾驶人认为其驾驶方式显然是危险的，就构成危险驾驶。另外，如果车辆安全存在重大隐患，一般驾驶人认为驾驶该汽车显然危险的话，也构成危险驾驶。
如果因危险驾驶造成他人死亡的，可处驾驶人10年监禁；第一次被定罪的，至少取消驾驶资格两年，如果再次定罪的，则至少取消驾驶资格3年。
由此看来，台湾和香港地区立法对危险驾驶及飙车行为都作了较为全面的规定。飙车行为，即使没有造成伤亡后果的，也完全可能构成犯罪；如果造成伤亡后果的，则会被处以较重的刑罚。
围观改装飙车须担罚责
台湾立法除了对飙车行为本身打击以外，还对与飙车人及飙车行为相关的其他行为或其他人进行处罚，这种全面落实飙车责任的立法更值得我们借鉴。
其一，对飙车者其他行为的处罚
飙车者除了要承担上述法律责任以外，还可能会因其他行为受到处罚。
据台湾警方统计，约有六成的飙车者非法携带刀械，根据台湾2008年11月修正的“枪炮弹药刀械管制条例”，未经许可，持有、携带刀械的，可处以两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罚金。
飙车人在飙车过程中，还可能构成其他罪名而承担相应刑事责任。比如，飙车人如果聚众霸占道路，强迫公众改道，足以影响公共秩序的，构成刑法第150条聚众暴力协迫罪；如果警方发布三次解散命令，飙车人仍不解散的，构成刑法第149条聚众不遵令解散罪；如果飙车人在飙车过程中，对执勤警察进行冲击，抗拒管理的，则构成妨害公务罪。
其二，对飙车青少年家长的处罚
据台湾警方统计，飙车者中多数为不满18岁的未成年人。为强化监护人履行监护责任，加强对未成年人的教育，根据台湾“少年事件管理法”和“少年福利法”的规定，监护人如果对未成年人飙车负有责任的，会被处以5000元以下罚款，并接受8小时以上50小时以下亲职教育辅导。监护人如果允许无驾驶执照的未成年人驾驶其车辆的，要吊扣监护人驾照3个月，吊扣监护人汽车牌照3个月，并处以2000元以下罚款。
因未成年人飙车行为造成他人人身或者财产损害的，根据“台湾民法”第187条的规定，监护人须与未成年人承担连带赔偿责任。
其三，对飙车围观助势者的处罚
在场围观飙车行为者，可能因鼓惑他人飙车，而构成教唆犯罪；围观者如果伴随有赌博行为，或妨害警察执行公务的，则可能构成赌博罪或妨害公务罪。不构成犯罪的围观者，还可能因违反“社会秩序维护法”而被处以拘留或罚款的处罚。
其四，对车辆改装者的处罚
据台湾警方统计，飙车人所驾驶的车辆中约有八成是经过改装的。未按照规定申报登记而对车辆改装的，除了依照“台湾条例”追究车辆所有人的法律责任外，依据“社会秩序维护法”和“商业登记法”，车辆改装者也要承担法律责任；车辆改装者甚至可能构成“妨害公众往来安全罪”的共犯而承担刑事责任。
(作者系中共河南省委党校法学部副教授)
《变形金刚2》送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