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之累
“班主任的工作强度,女老师干不了”
学校名气大了,学生多,老师也越来越累。
一个高三复读班的班主任老师说,他比学生起得更早睡得更晚,每天早上6点就要早于学生赶到教室,白天除其他课程安排外,所有自习都要陪在班级里;中午11点30分到14点30分是学生午休时间,他要提前一小时到班级;还有,22点50分放学后,还要隔三差五地到校外租房区去查看没有家长陪读的学生是否夜不归宿……
一天到晚除了睡觉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趁没课时在操场里散散步就是最好的休闲运动。
高三班主任清一色的男老师,“就这种工作强度,女老师根本干不了。”
老师们的累更多的是教学压力。学校实行班主任和任课老师自愿组合的管理模式,班主任选择教师组成一个班级的教师团队,但一旦该班连续两次月考成绩下滑,班主任就可能炒掉任课老师,同时给学校一个交代。
这样的工作状态让他们的家属联想起“过劳死”。
毛中工会主席王支和坦言:“每个人进来时都带着压力。”他曾当了十几年班主任,这两年刚刚退下来。他说,学校真正“脱产”的领导只有5个,包括校长朱志明,其他干部都要教课,包括主管教学的副校长韦发元。
“毛中的成功在于一流的管理。”王支和说。2004年就完全实施教师全员聘任制,聘不到课的老师只能拿基本工资和数额最少的奖金,一位资深的高三班主任老师年薪可达8~10万元。
另一方面,毛中的生源多是二三流学生,六安一中在全市享有优先招生权,被其筛选后,毛中才有权在金安区内招收初中生,其统招线比六安一中低几十分。学校的目标是把这些二三流的学生送进大学。“考分在400多分的小孩子,只要多吃些苦,好好读,管理好,就有希望考上大学,走出山沟。”
这些年学校的升学率逐渐上升,学生越来越多,教学压力也越来越大。“比如,去年我们进本科线学生4500人,如果今年考上4000多人还好,一旦跌落4000,下一年我们就可能没饭吃,全校400多位老师,我们输不起。”王支和说。
家长之累
陪读父亲在网吧带研究生
老林是合肥一所高校带研究生的教授;在这里,他是一位陪读父亲,儿子小林在高三复读班。
他和儿子租住在学校北门西侧一栋白色小楼里,小院有两栋二层小楼,住着27户陪读家庭。老林父子租了一大一小两间屋,每学期3000多元,陪读家长多与孩子挤在一间屋,屋子面积6~10平方米不等,价格从每学期1200元至2000元不等。屋里一桌一床,洗手间公用,没有厨房,家长们找个旮旯支起灶台。
11点一过,小院里飘出饭菜香味。11点40分左右,学生们回来,小院热闹起来,一过12点,又安静下来。家家门前都贴着红字:“静”。
12点到14点是学生们午睡时间,家长们停止一切能发出声响的行为,手机静音;走路不能出声;连中午用过的碗筷都要泡在水里,等小孩上学后再洗。
早在租房时,房东便有言在先:如果不守规矩,影响到别人学习,就要随时走人,宁可退钱也不租,否则影响下一年租房的声誉。
18点以后的时间才属于老林,他会去镇上的网吧,网络另一端还有他的学生。这一年,他一边陪儿子读书,一边在网吧里通过网络指导学生。
“合肥有条件更好的学校,干吗一定送到山沟里?”记者问。
“不行!合肥的复读班管理太松,每天三四点钟就放学了。我的小孩自律能力差,这里管得严。”老林说。
记者从毛坦厂派出所了解到,10年前,镇上人口不超过4000人,但随着毛中的发展,目前小镇常住人口已达1.6万人,而外来人口约1.8万,其中毛中学生近1.4万,陪读家长至少四五千人。
语录
“虽然,素质教育一直在提,可是高考的竞争却一丝不减少,考清华、北大,还是差一分都上不去。”
——六安市毛坦厂中学工会主席王支和说。
“无论如何,孩子至少得考上大学吧。考不上大学,将来怎么办?学历就是走向社会的一块敲门砖。”
——高考复读生家长林先生说。
“到了这儿,就是两横一竖——干!”
——很多学生公认的毛中老师语录。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迟”。
——有学生这样形容自己的生活。
“毛中教学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题海战术。”
——高三复读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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