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控中心首席科学家:计划生育政策客观阻碍流感传播
近期甲型H1N1流感疫情从墨西哥、美国等地迅速向全球蔓延,而在国内也出现了几十例输入型流感患者,全球拉响了甲型H1N1流感警报。随着流感疫情的不断扩散,最近世卫组织又表示可能将警告级别提升至最高级,而我国的确诊病例也突破百例。
主持人:您对中国现在达菲疫苗生产的数量有没有具体了解?
曾光:中国比美国的少,所以根据中国的国情,中国必须控制得严,中国不严不行,中国的国情跟美国不一样,这里涉及到一个什么问题呢?第一,中国的国情,中国的人口13亿多,美国是3亿人口,我们的人口是他的4倍以上,这是第一个,生命是等价的,我这13亿人的健康就更得重视了,要传播起来影响的是13亿人,你才影响4亿。第二,中国的老年人口比美国多,儿童也多,慢性病人比他更多,这些加起来得有4亿多,光我们的这些弱势群体加在一起的人口比美国的总人口都多,如果在中国流行中国会是什么样?
中国达菲很少,疫苗生产,中国的生产量需要大,相同生产都赶不上美国,那怎么办啊?中国就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准备。怎么赢得更长的时间?就靠严格的监控,严格的围堵,围堵的措施就降低流感的传播率。正常的传播率现在有人测定是1.4到1.6,就是出了一个流感病人能传播1.4个到1.6个人,逐渐扩大,不断往下传下去。现在有的国家,比如像日本测定的,发现日本也出现流感流行了,传播率日本测定,在学校学生中传播最快,能够达到2.8,就是说一个人差不多就变成3个人,1变3、3变9、9变81,这个速度,都是几何级数的。
过去中国人还有一个侥幸心态,说是不是中国人不容易感冒啊,以前都说中国人打喷嚏美国人闹感冒,黄种人打喷嚏白种人闹感冒,说明同样流感黄种人打喷嚏就过去了,难受的是白种人。第一次流感大流行,1918年到1919年就是死的白种人多,以前人们是这么认为的。现在看起来我们回国的人中大部分是坐飞机感染的人,按比例来看所占的比例也不小。所以我们现在就中国面临这样的情况,这是中国弱势的地方,但是中国也有强势的地方,强势的地方可能你想不到,客观的来讲:中国有很多多强势的地方。
第一,中国法律政策环境,我觉得这个环境更有利于传染病的控制,中国强调的是法律公共卫生伦理,而不是个人的医学伦理,个人的医学伦理就是你凭什么隔离我,我没病,我不发热你为什么隔离我,我是密切接触者怕什么,保护个人自由。中国是公共卫生伦理,就是说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您就得做这个牺牲,牺牲你几天自由,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为了整个社会的利益,给你限制对你影响很小,就几天的时间,可是对社会的贡献很大,你也是对流感控制一个有贡献的人,我们政府把你的吃、住都负担起来了,请你这样做。另外,这是以法律为基础的,中国有这个为便于中国控制,这是中国的一大优势。所以在美国做不到的在中国可以做,越早期控制越好,1、3、9、81,把3控制住了81肯定没有了,我觉得按这个发展下去,肯定越早期控制效率越大,中国优势就在这儿,早期控制的好。
中国还有一个优势,可能大家不太注意,中国计划生育的政策,一个家庭一个孩子,你想如果一个家庭五个孩子,一个孩子得传给那四个了,那四个就传到不同班级、不同学校去了,这几个孩子一般不在一个班级吧,不在一个年级吧,儿童比成人的传播力强,这种传播速度非常快。中国一个孩子,就在一个年级的一个班级,自己感染了回家一隔离,所以这个客观是阻碍传播的。
另外,中国采取对策也比较好,比如说制定的诊断标准、制定的预案,另外诊断试剂,一个病人还没出现呢中国诊断试剂先出来了,SARS期间没有这样的,都流行那样了,流行都快结束了诊断试剂才出来的,是不是这个病人你没办法区别?所以对隔离和控制都有很大的不方便,比如说在医院里都看病,都发热,有的是SARS,有的不是SARS,要隔离病房不够,这两个人往一个屋里一放,不是也会变成是了,所以那时候非常困难。现在诊断试剂出的早,咱们整个社会防控体系建立了,一道一道关,第一道关:边境卫生检疫,然后我们医院做监测,另外还有实验室的监测,流感样株病例的监测,随时发现可能出现的二代病例、可能出现的社会传播,虽然现在社会传播没有发现,但是大家瞪着眼睛在看呢,万一出现及时控制了,小范围控制了,一个班级出现,就不让它发生在一个年级,一个学校出现就不要发生在别的学校,那么这样一旦控制的话,早期控制就像火似的,烧一棵树时就把你扑灭了,一小片林子时把你扑灭了,不会烧坏整个森林吧,几万平方公里的森林就保护下来,中国是这样的策略。所以我觉得这样的策略是对的,到现在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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