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6月15日电
香港《亚洲周刊》2009年第24期刊文说,全球随着衰退加深及美元危机的表面化,金融秩序的重编已渐渐展开。全球金融新秩序开始蠕动。
文章摘录如下:
今年G20峰会前,由于美国大举的印钞及发行公债救经济,美元过度供给而有贬值之虞。
因为中国乃是美债的最大持有者,有鉴于美债也会连带贬值,中国央行行长周小川遂有重建国际货币,以国际货币基金的“特别提款权”作为国际货币之议。
在过去这十二年里,除了亚元、特别提款权这些构想被提出外,六月十四至十八日“金砖四国”的领导人将在莫斯科举行首次峰会。它的核心议题也是如何避免美元风险,重建多元化稳定的国际货币体系。根据截至目前的理解,中方将重提特别提款权,至于其它国家则可能提出超主权国际储备货币单位,俄国则可能提出主张将卢布也升格为国际储备货币。
由上述发展,我们已可看出,长期以来美国以债养债、以新债稀释旧债的做法,早已招致债权国不满;而自从金融海啸及全球衰退迄今,美国持续扩大债券,甚至直接印钞救经济,单单零九年即赤字扩增到近二万亿美元。债券无限制的扩大,对美元当然造成更大的压力。重建国际货币体系,当然也就进了国际日程表。
自从战后布雷顿森林协议解体,美国以其经济独强地位使得全球进入美元时代,迄今,美元秩序的确对全球的经济稳定及发展扮演了关键的贡献角色。但除了贡献外,过去二十年的美国以债养债,以及因而造成的美元之过度供给及泛滥,所谓的“美元风险”也的确在持续扩大,并对全球金融秩序造成了极大的威胁风险,其荦荦大者有:
美国以债养债,它造成了美元贬值的可能趋势。对债权国而言,美元贬值意味着债权的被稀释,等于过去所赚的美元以打折的方式送还美国;而对美国人民而言,这等于他们不但债息分担额加重,美元贬值也将使美国人民付出资产及储蓄缩水的惨重代价。
美元过度供给,造成过剩美元的全球泛滥,以及保值套利投机行为的普遍。这也是国际美元热钱在各国进出,使得股汇市波动幅度变大,经济不稳定度扩大的原因。因此,以“信用”为前提的美元时代,由于美元危机的深化,的确已到了必须调整的时候。
不过,讲“调整”、“取代”、“新选择”容易,但要落实则难。美国有十三万亿美元的规模,无论国际储备、贸易订价,以及其它权利交易,美元都占了最大比例,欧元及日元完全不能相比。因此,美元可以说是美国软实力的终极象征。美元的不可替代性乃是事实,纵使现在各方所谈的“特别提款权”或“超主权国际储备货币”,都只是一种一篮子货币的概念,用其它货币的权值来平衡掉美元的风险性。在中长期观点里,这种修正还算是有可能。多年前就曾主张过对国际社会共通的油价计价和运费计价可以用特别提款权来计算,俾使其稳定度提高。
除了通盘性较强的特别提款权及超主权国际储备货币值得努力外,区域性的欧元、日元、亚元其实皆问题极多。欧洲能透过整合而形成欧元,已极不容易,但有了欧元后,它在财经政策相互协调,问题即始终纠缠,这使得欧元只是有补充性的功能;日元则因日本经济规模有限,除非日元被整合到亚元体系内,否则必将难有作用。但亚洲分歧度极大,各国自己在财经上都稳定度不足,再加上各国主权意识顽强,怎么可能愿意被统合进单一货币体系?亚元要能落实,是多年以后的事。
不过,除了上述发展外,在俄、中、中东三方面,倒是在最近有些新发展。俄国希望在油气输出以及独联体的贸易波动上以卢布计价,强化卢布的区域影响力;中东方面,像阿联酉等石油输出国家则考虑改变石油计价方式。这些发展要落实都不会太快,但其后续的推动,则不能掉以轻心。
而真正值得注意的,乃是从去年底开始,中国已先后与韩国、香港、马来西亚、白俄罗斯、印度尼西亚、阿根廷等完成了货币互换协议的签订,协议金额高达六千五百亿人民币(约合九百五十亿美元),中国此举,在财经策略上有重大的意义:
就短期而言,和主要贸易伙伴签订货币互换协议,即可规避掉美元风险,双方以自己的货币协议折计,贸易的汇兑风险成本将因此而减少,这也有利于协议双方贸易利益的确保,以及相互间金融合作的强化。就中长期而言,这也是提高人民币国际地位与角色的必经过程和必要手段。当人民币地位上升,它在一篮子货币或更久之后亚元的形成上,就会有更大的加权筹码。这也就是说,人民币的国际化,乃是人民币作为国际储备体系一环里重要的第一步!
目前全球随着衰退加深及美元危机的表面化,金融秩序的重编业已渐渐展开。全球经济新秩序必须以金融新秩序为前提,这条路现已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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