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女子殒命租住房
4月18日,天很热,三十慑氏度的高温把柏油马路晒得幽幽发光。10时左右,柏油路上远远来了一名男子、一名女子和两名穿着专业开锁公司服装的工作人员,他们不停地擦着汗走进了栾城县某小区一栋宿舍楼内。
门刚刚被打开一条缝,一股呛人的恶臭便从门缝里挤了出来,并迅速在整个楼道里弥漫。
“不得了啦!快来人啊!杀人啦——”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让人们在这个炎热的日子里,感到了一阵阵揪心的寒意。
快!精兵强将奔现场
4月18日,星期六,栾城县县长助理、栾城县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孟建中正和政委郭志丹、副局长郭秀学在办公室里研究公安信息采集百日会战活动的有关工作。10时30分,局长孟建中办公室里的电话骤然响起:“我县一小区内发现一具女尸,详情待查。”闻此情况,局长孟建中一拍办公桌:“先散会!上现场!”三人风驰电掣般驱车赶往现场。
与此同时,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房泽峰、技术中队长刘建中、法医李月江、痕检员于建亮、一中队长张月增、城区分局教导员王军校也同时接到指令,从四面八方火速向现场集结。
鉴于案情重大,局长孟建中当即宣布成立“4·18”专案组,兵分四路,立即投入战斗。现场勘察、尸检、对该宿舍区所有人员进行逐一摸排、迅速调查死者基本情况、社会关系……一时间,专案组如同一架精密的机器,在孟建中的指挥下迅速运转起来。
寻!拨开迷雾擒真凶
这是一个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宿舍区,共有五栋楼。目前,在此居住的多为老年人,其余以外来打工人员租住为主。案发现场就位于2号楼1单元的502室。经查,现场所有门窗均完好无损,无任何搏斗痕迹。被子下,一名女子只穿着内衣蜷卧在床上,整个头颅遭钝器打击已严重变形,尸体高度腐烂,尸表初检,民警推测该女子死于4个月以前。
“我最后见到我姐姐是在去年冬天,今年春节我还收到姐姐发给我的短信,说她不回老家过节,让我不要找她,谁知道她早……”报案的女子房霏悲痛欲绝,言语哽咽。死者是房霏的姐姐房艳,几年前,姐妹俩从辽宁老家来到石家庄打工,现在在栾城某饭店当服务员。
几位极富经验的办案民警忍着恶臭在现场展开了细致的勘察工作。现场的卧室和客厅内杂乱不堪,乱扔的衣物、打开的包裹到处都是,几个空空的首饰盒也散落在地上。但是,侦查人员发现作案者对卧室床头柜上的存折和储蓄卡丝毫不动心,床头柜一侧的一个抽屉也没有被翻动,里面是死者房艳的相册和一打有关婚姻方面的书籍。侦查人员还发现客厅一角的鞋柜上分别摆着几双女士拖鞋和男士拖鞋,女士拖鞋摆放很整齐,但其中一双男士拖鞋放置很不对称。这些细微的差别,没有逃过办案人员的眼睛。这些细微之处和本案有怎样的关联呢?是劫财害命?抑或其他?案情一时间扑朔迷离……
就在案件正在紧张侦破之中时,死者房艳的妹妹房霏向民警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房霏自从去年冬天最后见过房艳之后,一直到案发前共收到两条短信,一条是2008年11月底左右收到的,大意是:“我要到外地发展,不用联系我。”留名是房艳。另一条是2009年春节前收到的,大意是:“我春节不回家,不结婚我就不回栾城。”留名依然是房艳。而最巧合的是,收到短信后,姐姐的情人郑伦就会找到房霏询问其姐的下落。郑伦何许人也?
郑伦就是和房霏一起多方打听房艳下落的那名男子,郑伦就是和房霏一起打开房艳房门的进入室内的第一人,郑伦也是拨打110报警的第一人,郑伦也是案发后一直关注案情为警方破案跑前跑后的知情人。
难道他……
在展开外围调查掌握了确凿证据之后,办案民警们进行了认真的反思,并达成一致共识,决定对郑伦进行“聚焦”侦查。
“是的,我和房艳早就认识了,我们是朋友关系。”在刑警大队,郑伦一脸无辜,他说2008年在饭店吃饭时认识了在那儿打工的房艳,并相好至今。说着,郑伦还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办案民警不动声色,双眼紧盯着郑伦,郑伦好像感到异样,悻悻地垂下了手,他哪里知道,民警注意的是他那一双微微颤动的脚,只有他那一双大脚才能穿现场那双特号拖鞋。
几经较量,4月18日19时15分,百般抵赖的郑伦终于低下了罪恶的头颅。
恶! 红杏出墙酿罪孽
现年36岁的郑伦,一米七八的个头,长得浓眉大眼,肤色白净,身材匀称。上有父母,下有娇妻爱子。虽说没有固定工作,但平时靠揽个工程,也能挣不少钱,小日子过得挺滋润。人常说“饱暖思淫欲”,郑伦面对着花花绿绿的世界,心也开始痒了。那是2008年春天,他和朋友到一家饭店吃饭,而房艳就在这家饭店打工。房艳娇媚的容貌、婀娜的身姿深深刺激着郑伦那骚动的神经。而帅气的郑伦也让房艳怦然心动。
一来二去,郑伦和房艳就熟悉了,二人一攀谈,原来他们还是同龄人。同龄同心,相见恨晚。于是,郑伦俨然成了房艳租住小屋的“主人”。 离婚的房艳仿佛也绽开了第二度青春,她对郑伦倾注着无尽的深情。吃的、穿的、用的,小巢里应有尽有。特别是因为郑伦脚大,拖鞋不好买,房艳还专门跑了十多次为他买了双特号拖鞋。
在这温柔乡里,郑伦仿佛已变成了神仙,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直到几个月之后,有一次房艳娇嗔地说:“伦伦,咱不能总这样啊,你什么时候和你老婆离婚啊!”郑伦一听:“艳艳,咱不是说好了,谁也不干涉谁吗,这样不是挺好吗?”“挺好,你知道你每晚上走后,我多难过吗?我哪一点比不上她呀!”房艳第一次在郑伦面前大声喊了起来。为此,二人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没过几天,房艳一个电话又把郑伦的魂儿给勾了过来。房艳面带泪珠旧事重提,望着娇滴滴的情人那副可怜样,郑伦心也软了,答应回去想办法解决此事。面对房艳一次次苦苦哀求,郑伦无可奈何。一边是结发妻子,相夫教子温柔贤惠,一边是娇媚女婵娟,恩爱有加。一段时间里,郑伦常常借酒消愁,但借酒消愁愁更愁。每当酩酊大醉醒来后,看到悉心照料自己的妻子,郑伦便后悔不迭,进退两难。
2008年11月27日晚上,在房艳租住的小屋内,郑伦和房艳再次为这个问题争吵起来。二人都很生气,郑伦连夜打的回了家。第二天一大早,郑伦再次来到房艳房门外,房艳只穿着内衣给郑伦开了门,然后又躺到床上生闷气。郑伦刚想解释,房艳就愤愤地说:“你要再离不了,我就到你家里去闹,让你也不好过,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好!”房艳说这话一声大过一声,噎得郑伦好半天缓不过气来。气急败坏的郑伦在客厅踱来踱去,他想起自己正在上初中的儿子,想起自己白发苍苍的老母亲,一股无名之火倏然升腾,他看到窗台上放着一把斧头,顺手抄起,几步奔到卧室的床前,狠狠地砸了下去……
望着那喷涌的鲜血,郑伦一下子傻了。他呆坐在床头。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思绪。他扯过一床被子盖住了房艳的尸体。随后,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开始将屋内所有的柜子打开,将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并把首饰盒里的项链和戒指拿走,将首饰盒扔在地上,制造了一个劫财害命的现场。关紧了房门,他仓皇离开。
第二天,为了迷惑他人,郑伦用房艳的手机给她妹妹房霏发了短信,说她近日要到外地,不用给她联系。随后,郑伦还多次找房霏询问房艳的下落。春节前,郑伦又以房艳的名义给房霏发了短信,进一步制造房艳还在外地的假象。
但是,就是这些短信让房霏很迷惑。姐姐平时不是这样啊,为什么总是短信联系,电话却打不通呢?房霏决定到姐姐租住的房子里看看。郑伦一听自告奋勇联系了专门的开锁公司,一同前往。在现场,郑伦没进屋就演了一处“贼喊捉贼”的闹剧。
闹剧终有收场,郑伦原原本本讲完事情经过后,他说:“事情过去5个月了,早晚有这一天,今天我才真正解脱了。”
叹!婚外情变社会殇
郑伦跌落到犯罪的深渊,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但也给我们留下了更多的思考。
社会是由一个个家庭组成的,每个家庭都是社会的重要组成细胞。婚外恋、第三者插足,包“二奶”,这些现象已不单纯是个人的生活问题,它更是一个社会问题,它已经是当今各类犯罪中极易诱发严重刑事犯罪的重要原因之一。
恋爱婚姻是人生的头等大事,红杏出墙这样的婚外恋情决不是可以放任自流、置之不理的儿戏。只有每个家庭都幸福了,我们的社会才会和谐安宁。
(文中除民警外均为化名) 郭俊岭/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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