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社香港七月一日电(记者 梁今)“我一句大话都无讲!”在公堂上被指“大话连篇”的争产案男主角陈振聪在结束一连五天的作供,准备离开高等法院途中向记者留下这句话,但他留下的一大堆疑团仍未解开。
经过三十一天的马拉松式审讯,已故华懋集团主席龚如心的世纪争产案已踏入尾声,预计需时四十天的审讯最快可于本月结束。
七月一日休庭一天后,争产案将于二日将移师到科技法庭,进入审讯的另一阶段。届时,来自新加坡证人将通过视像作供,包括高盛证券高层讲述龚如心死前一天来电,指令以三千万英镑购入陈振聪的宏霸数码股份,另两名是负责医治龚如心癌病的医生。
声称持有“龚如心二00六年遗嘱”的陈振聪,在五天的作供中“天天震撼”,更爆出他与龚如心的“非常关系”,其神秘的身世亦随之揭开。
据根陈振聪的作供,他与龚如心于一九九二年一个饭局认识,当时龚感到头痛,他凭着一手按摩技巧治好龚的头痛,深受赏识,后来他们还发展至“全身按摩”,二人晚晚同住,陈称他们的关系“过了火”。
尽管陈振聪呈堂的录像片段和录音带能证明他和龚如心的关系“非比寻常”,但他始乎仍未能解开一些谜团。
据证供披露,龚如心在华懋工地掘风水洞分为两阶段进行。首阶段在龚卷入争产官司后中断,后来龚于二00五年赢得官司后再恢复。陈声称他的风水师身份是为掩人耳目,方便进出龚的居所。他又将掘风水洞事件解释为他和龚的“两公婆掘洞游戏”。
但华懋的律师指,掘风水洞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对这是一场“游戏”感到惊讶,又问二00五年他们“重逢”后,对于当时已病重的龚如心来说,掘洞是否仍为寻乐?陈答得甚为牵强:“再见面所以就掘下洞啰”,法官亦忍不住加插了一句个人意见,“他们(陈龚)可能以掘洞的方式来纪念重逢”,引得满堂笑声。
另外,华懋一方在风水洞起出的一批风水物,五花百门,与陈所描述的大相庭径。最离奇的是,陈声称只把刻有“如心如意”四个字玉石埋进洞里,喻意龚如心开开心心。但据华懋呈堂的证物,起出的玉石刻的是六个像是符咒的字。虽然陈辩称掘风水洞龚亦有出主意,不知龚放些什么进去,但他并不能解释玉石上的文字。
更难解的是,“二00六年遗嘱”两名见证人都无法确认陈手持的“遗嘱”。其中一名见证人王永祥更称,他当时见证的只不过是一份“文件”,是“将一千多万港元的数目给一位姓陈的男子”。
华懋的律师特别指出,龚如心二00二年的遗嘱是用中文,但“二00六年遗嘱”就用了英文。更可疑的是,后者的用字具有“神灵色彩”,与一般遗嘱相异。与龚一向用中文沟通的陈振聪,只强调龚如心的英语能力也很好,未能解开这个谜团。
龚如心生前的医生好友何惠德早前作供时披露,龚患病期间曾对他说,感到自己像被人下了诅咒,会莫名其妙地要不断签名,还试过在一张白纸上签名。龚还向他说,已将自己的贴身衣物及头发等物品,交给一位朋友带回内地“做一些事”,声称可化解她的病情。华懋的律师质疑这个“朋友”就是陈振聪,但陈否认,又指龚如心的孖辫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一人一条,不是作法之用。
连续五天的作供的陈振聪,在公堂上留下最多的是“不知道啊”、“冤枉啊”、“我记不起”……另一方面,他又努力地讲述他和龚如心的“爱情史”;他也不讳言披露,在太太怀孕时,已晚晚与龚同住。
华懋的律师不满陈常用龚的关系作为“挡箭牌”,回避问题,又指陈与多名证人的作供有出入,毫不客气指他“大话连篇”。
之前作供的多名证人均表示听过陈的不同背景,但被陈振聪一一否认。陈否认曾在加拿大攻读生物化学工程,亦未曾向龚仁心和前立法局梁锦濠讲过自己是加拿大的医科生;他又否认龚如心向好友王天一介绍自己时,是“革命先烈”陈少游的后人。
华懋的律师早在第一天盘问陈振聪时,就揭穿他只有中五学历,于去年参加美国乔治敦大学一个访问内地的代表团时,其在访问日程书内的履历简介竟是“乔治敦大学校长高级顾问”、“在加拿大修读生物化学工程”、“九0年代初回港继承家族生意”等。华懋的律师质疑陈对外宣称的履历不尽不实,但陈坚称对这样的简介毫不知情,“如果我知道,一定会要求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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