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流域500一遇的日全食
李小萌:欢迎来到《新闻会客厅》。五百年一遇,覆盖三亿人口的一次日全食在7月22号马上就要上演了,就像一场天文大戏一样,引起了非常多人的期待,因为这次的最佳观测点几乎是覆盖了中国的长江流域,所以非常多天文爱好者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去观测日全食,今天我们就说说这个话题。
短片:即将于7月22日发生的日食,是从1814年到2309年,在500年的时间里中国境内可观测到的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日全食,也是世界历史上覆盖人口最多的一次日全食。日全食经过的全食带的长度一万多公里,宽度250公里,当太阳被月球的影子完全遮住时,本来明亮的天空一下子变得漆黑,西藏、四川、云南、重庆、湖北、河南、湖南、安徽、江西、江苏、上海、浙江等等十二个省级地区将和40多个城市都能观赏到,有的地区可观测时间将长达6分38秒。长江流域几百年一遇,太空壮丽景观给我们带来了期待。
李小萌:演播室我们请到了我们的小天文爱好者刘天一,欢迎你,我们的大天文爱好者曹军,还有北京天文馆的馆长朱进,其实要讲这个日全食,很多基础性的常识应该是问馆长的,不过我们今天天一就可以承担这样一个功能,我们先问问天一,今年这次的日全食在哪儿都能可以看得到你能给我们讲讲吗?
刘天一:这次日全食开始于印度,印度边缘,然后经尼泊尔、孟加拉国进入中国,然后从西藏开始穿越整个长江流域,然后从长江口离开中国,然后向南太平洋行进,然后最佳观测点位于这个位置。
李小萌:哪个位置?
刘天一:这儿,这个标的GE这个位置,日食带继续延伸,最后截止在太平洋的马绍尔群岛。
李小萌:从出现到结束多长时间?
刘天一:从出现到结束应该是十多个小时吧,如果是接力的那种形式。
朱进:全食的时间应该是三个半小时左右,如果加上偏食的时间会长一些。
李小萌:天一准备到哪儿去看,这么多的城市,那边还有一个图,就是在中国境内的可观测的城市,非常多,准备去哪儿观测?
刘天一:本来计划去嘉兴观测的,结果因为那儿有云,所以。
李小萌:谁带你去?
刘天一:我家长。
李小萌:他们有兴趣吗?
刘天一:也有。
李小萌:没有你兴趣大是吧?
刘天一:我觉得都差不多。
李小萌:曹军打算去哪儿看日全食?
曹军:我准备先到合肥,在那儿待着,看看哪边云彩少,我就奔哪边去。
李小萌:所以这个运气成分还是有是吧,虽然有这么大一个观测的带在中国,不一定能够看得到。
曹军:是,因为现在实际上对于天象来讲我们可以计算得非常精确,几点几分几秒发生,但是对于天气,我们现在可能还没法那么有把握地去预测这个东西。
李小萌:馆长现在是不是能找到一个保证看得到的地方?
朱进:那就是坐飞机,到天上可以。
李小萌:我已经看到有不少帖子说要坐着飞机追着日全食跑,这可行吗?
朱进:追着跑这事儿比较困难,目前我们国内的一般我们能接触到飞机肯定是不行的,本身月球影子速度还是很快的。
李小萌:在这个时间吻合的情况下能看见,那您会选择这个方式吗?
朱进:我可能去不了,我这次得在北京看家。
李小萌:你们知道有天文爱好者准备选择这样的方式,真的买了机票,那天准备飞吗?
曹军:其实以前我们倒考虑过是否可能,后来发现可能还是有些问题,为什么呢?就是真正飞机飞上去以后,确实应该是能看到这个,但是可能只有驾驶员能看到。
李小萌:为什么?
曹军:因为他是冲着太阳在飞,我坐在正经的位置上。
李小萌:从玄窗里看不到。
曹军:看不到,它是在上头。
李小萌:那这只是一种理论上的可行了。馆长这一次的日全食为什么引起这么大的关注,似乎非常多的人都在期待着这一刻,很多人做好了各种准备,为什么?
朱进:一个持续时间本身就很长。另外它确实经过了一个人口非常密集,而且经济很发达的这么一个区域,所以从交通方面,各方面的条件都比较便利,除了气象因素不太确切以外,应该说至少对我们中国来说,对我们天文的爱好者来讲,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这次如果大家没有看到的话,那么就是说要到2034年,甚至2035年才能看到。
李小萌:天一准备用什么样的方式看日全食?有什么工具吗?
刘天一:还是准备用望远镜接相机拍。
李小萌:用望远镜接照相机拍,这个是天一拿来的照相机,你举举,我怎么觉得你都拿不动。
刘天一:我拿得动。
李小萌:拿它就可以拍了吗?
刘天一:不是的,你如果接望远镜,接望远镜前面必须放一个减光膜,因为要不然就会把相机的CCD烧坏。
李小萌:对,它要是对着太阳就不行了。
刘天一:对,我们有一个同学就是,8月1号日食,他说他们要去看,结果拿着相机去拍,结果差点把CCD烧了。
李小萌:你在今年之前看过日全食吗?
刘天一:没有。
李小萌:一次都没看过?
刘天一:我记得2006年3月19号北京有个偏食。
李小萌:你看见了吗?
刘天一:我记得好像有一个偏食,然后我就看了一点,看见太阳遮住了一点。
李小萌:你知道曹叔叔看过多少次日全食了吗?
刘天一:好像听他说1981年去过一次,看过一次,1987年看过一次,起码十次了吧。
李小萌:有多少次?
曹军:我要像你这么说的十次那我就幸福死了,我实际上看过三次日全食,他说的1981年实际上是一次偏食,在北京,那时候我在上中学呢,当时拍了一张照片,拿了一个家里的小相机拍了一张照片。1987年实际上是一次日环食,那次能够看到区域也很大,我当时正上大学,逃了一天课,跑到安阳去看了。全食实际上只看三次,因为从我比如说大了以后,第一次日全食应该是1980年,但那只能在云南那边,瑞丽那边可以看到,我当时也没有这种条件去看。
李小萌:今天正好曹军也带来几张照片
曹军:这个是1997年3月9号的时候,拍摄的一个日食的照片,当时我们也是整个都到一个叫好像是漠河三中的操场上一块来观测的,那次实际上中央电视台也是在那儿有一个转播,当时是日全食,同时还有一颗非常著名的慧星叫海尔波谱慧星,非常亮,
李小萌:3月份漠河应该还挺冷的呢。
曹军:对,应该也是零下20多度这样的,我是准备比较充分,我带着大皮靴,大皮袄什么的,我们一块去有的朋友,就穿了一个等于是单的皮鞋,说回来半个月以后脚指头还是麻的。
李小萌:还有几张,你都能分得出来,哪个是在哪儿拍的是吗?这张很漂亮,很完美的感觉,全部挡得严严的。
曹军:对,这张是在埃及,是2006年,
李小萌:这也是另外一张,等于真的你真的是在追着日食在跑。
曹军:我是尽我所能在追着日食在跑。这张是去年拍摄的,去年8月1号,8月1号这个日食也是事隔十年以后在咱们国家发生的一次日全食,我们是到了玉门附近一个叫马鬃山的一个地方,那块是一个戈壁,戈壁滩,也是荒芜人烟,就是我们三十多人在那个地方,当时很惊险,原来我们为什么选的地方,根据资料来讲它是晴天概率最高的,结果恰恰我们那天去了以后,满天都是云,我们是在云缝里看出的,所以你看出来这张照片,这边云实际上马上就要给它遮住了,但是好在在一分五十秒的全日食时间里,它一直没有遮过来,所以我们又觉得很有运气。
李小萌:近似。馆长,怎么来分析人们对于日食这么大的这种兴趣,像曹军,追着日食跑,只要能去的话,都尽量争取要去现场亲眼看到,为什么?
朱进:应该可以这么说,日全食应该是我们至少天文学能够精确计算的这些天象里面,最为壮观,最为震撼的这么一种天象,这种震撼就是你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所以你也看到,不光是曹军,国外现在也有很多爱好者,等于有点是上瘾似的,一旦他一看了第一次以后,有些人就会真的就是一生追着,而且日全食本身,你待在一个地方,那可能四百年才能碰到一次,但是其实每一两年就会发生,在整个的全球范围内每一两年就会发生一次,甚至国外有些爱好者就等于是攒钱,工作攒钱,工作的目的就是为了攒钱,攒钱的目的是为了看下一次,
李小萌:馆长用了震撼一个词,曹军对你来讲,那个感觉是这样吗?
曹军:我觉得第一次看是比较震撼,而且非常兴奋,看多了以后,我觉得就是不会是那种震撼,而是那种赏心悦目,你真的觉得它特别漂亮。
李小萌:而且每一次的全食从照片上看,虽然有些微不同,差不多,为什么还要看了再看?
曹军:这个实际上我觉得就是你看了以后,会有一种很好的一种感触吧,比如我在埃及那次,我们原来有句诗叫天似穹庐垅盖似野对吧,天像一个蒙古包似的罩着,但是实际上天是亮的时候,你可能这种感觉并不是特别强烈,而天是暗的时候,四周又是亮的,你感觉真是一个大罩子罩在这个地方,好像还是四周漏点光似的,就有点天地人的那种感觉,还是非常强烈,我觉得非常漂亮。
李小萌:就希望一次又一次去体验这种感受?
曹军:对,我看了三次,还有人看了很多次,但我这三次,我花在路上的时间是有一个多月,就是每次加起来,我看到的三次的日食时间加起来多长呢?是八分钟。
李小萌:虽然很不成比例。
曹军:对,但是很上瘾。
李小萌:很值得。天一,你觉得你这次看见了以后,会不会上瘾?像曹军叔叔一样?
刘天一:上瘾也没办法,有时候我们老师不给我们假就没法去看了。
李小萌:对,现在正好是暑假,所以还挺方便的。
刘天一:是,过一段有再好的日食,但是要是上学的时候老师不准假就惨了。
李小萌:馆长,我们看到资料,在有一年日全食观测,当时慕尼黑是最佳观测点,城市人口一百万,接待观测日全食的游客40万,这形成了一种叫日全食经济现象,这次您觉得在长江流域会不会也出现这样一个现象?
朱进:据我知道,实际上也有非常多的国外的爱好者来中国,要观测这次日全食,包括有些人甚至,我今天遇到一些人,他们就说还要坐船到海上去看。国内的情况我倒是觉得,因为我们国内本身这个全日带里面就会有三亿人口,这是一个巨大的难以想象的一个数字了。其他的爱好者本身,我们实际上国内爱好者并不是那么多,但是如果这次,假如说这次长江流域有大范围的晴天,可以想像,至少全日带里面会涌现出很多很多的酷爱日全食的人。
李小萌:看日全食我们想像肯定都是盯着天上,其实在同时地球上还发生了非常多的变化,就在日全食出现的时候,都有哪些还值得看的,比如说光影、温度、风是不是都会受到这些天象变化的影响?
朱进:它肯定会有一定的影响,因为它毕竟是在全日带里面,必定会有几分钟的天黑,所以这样温度稍微有些下降,有人会感觉到有风,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每次都一定是。
曹军:应该还是快全食的时候,确实是有,比如说我在撒哈拉的时候,开始我穿一个单衣,后来我就把毛衣穿上了。去年也是有这种情况,温度下降。
李小萌:动物会有什么表现?
朱进:这个,它反正至少是会有一些,本来是白天,好好的,突然天黑了,它就会有一些。
李小萌:回到窝里睡觉这种行为吗?
朱进:会有一些反常的行为,比如乱叫什么的,我觉得就我的感觉,其实肯定那会儿大家可能顾不上关注这些事儿了,因为当时本身全食本身的这种印象我觉得是非常非常强烈的,
李小萌:那它的价值在哪儿?
朱进:我想只有你亲身去体验才能知道,这是一个你只有亲身去才能知道的事儿,它不像别的事儿,比如我可以跟你说,我可以跟你描述,但是这个东西没法描述,它是这么一件事儿。
李小萌:在日全食出现的这几分钟里面,像对于公路、航空这种运输会有影响吗?
朱进:全食带,因为突然黑了几分钟,而且日全食造成的天黑是相对比较突然的,不是说特别缓慢慢慢慢慢黑,它是一个在很短的时间里一下就黑下来了,所以这种天黑你可以想像,大白天的突然黑了几分钟,它还是会有一些影响的。
李小萌:我看到有报道说,南京路口机场是打算按照夜航来处理这几分钟的航空,您听说了吗?
朱进:我想至少这些灯肯定得,否则的话,我觉得最主要的就是你事先一定要让大家知道,如果他已经知道了,九点到九点半之间,甚至实际上对任何一个只要你给定地点,我们可以精确地告诉你,几点几分几秒开始,持续多长时间天黑,只要他事先知道了,这事儿总会有办法,会好,就怕你完全不知道,
李小萌:现在就您的了解,不是生活在这个观测带,其他地方准备异地赶去看的人大概会有多少,感性的感觉。
朱进:现在知道更多的好像都是国外的,国外的人会很多,我们现在天天碰见,比如天文馆、古观象台现在每天都有几波国外的天文爱好者来,因为他们正好马上过几天就开始要往南走了,一般都是先到北京来,所以现在比较多。
李小萌:像你周围应该有很多人会约着一起去吧,现在约的大概有多少人了?
曹军:我们现在有三四十人这样,一块过去来看看。还有一部分可能是要到岛上去看,这种都有。
李小萌:大家都做了什么样的准备?
曹军:其实现在大家一个就是很多人可能去年也都有这番经验,所以基本上把这种照相机、望远镜或者是三脚架这些东西。
李小萌:像天一这样。
曹军:对,都准备好,然后包括他说的减光膜什么的,因为你在看日食的时候,会有一个安全的问题,就是你观察的时候,全食的时候实际上天已经黑了,拿肉眼看没问题,偏食的时候应该还是有些防护的措施,比如说有这种眼镜。
李小萌:据说现在这个眼镜一天卖掉好多副。
曹军:对,这个眼镜是一个特别对普通的人,直接就去看一看的人就更为关键,有这个在偏食阶段,这样来保证安全。我们其实现在最关心的也是天气,但是对于我们来讲,无论是天气预报怎么样,我们肯定是要去的,哪怕预报说大雨,我们带着伞也要去那儿,万一晴天了呢,经常有这种情况发生,就是在全食之前几分钟还一直是下雨呢,结果全食的时候出条云缝就看见了。
李小萌:如果真的错过了的话,会真的特别遗憾吗?
曹军:会比较遗憾,但是从比如说我们作为天文爱好者来讲,经常出去观测,这种事情也是经常发生的,必须有一个天气的因素,比如天气,有时候就是你刚把东西支好了,一片云过来了,等你全都收拾好了,云又没了,肯定会遗憾,但是。
李小萌:但是不能不去。
曹军:对,不能不去,即便有这种遗憾的很大的可能,那你也得去,否则如果没有去,因为没有去而没看到,那就是真正的。
李小萌:对不起天文爱好者这个称号了。
曹军:对。
李小萌:馆长我们怎么在日全食出现这几分钟里边充分利用好这几分钟,怎么去看?
朱进:这个其实不用教,我觉得你到那儿,关键是像他说的,你关键判断哪儿是晴天,然后找一个晴的地方,到时候你待着就行了。
李小萌:就仰着脖子别动就行了。
朱进:对,绝对不用。当然有人现在还说,比如像日冕、贝丽珠这是比较好看的,而且像他拍的,其实他拍这张照片其实是一个特别特别厉害的照片,你仔细看,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来,这个拍的太阳,但是你是不是看出来这个表面有什么似曾相识的地方。
李小萌:不是月亮吗?
朱进:对,实际上你已经看到了月亮表面的这些东西了,跟你晚上看到的月亮一样。
李小萌:就是光从背后。
朱进:不是,这实际上是地球,因为地球实际上是白天,冲着它那面是白天,这些亮光反射过来以后把月亮又照亮了,现在是月亮挡到太阳前面了,所以他在拍太阳,但实际上他拍出来的是月亮表面的东西。这个拿眼睛看这是肯定看不着的,这个必须得拿照相机照。
李小萌:能看出来一些月球表面凹凸的感觉。
朱进:真正能拍出来,我们把这叫地球照,能拍出来这样还是非常少的。
李小萌:这种人对日食的这种兴趣是不是也有一种非常原始的好奇心和对自然的一种亲近感在里面?不能说只是一个爱好这么简单我觉得。
曹军:它是让你觉得是一个宇宙间发生的一件事情,它不像在社会上发生这些事情,不像在街头巷尾发生这些事情,它又是一个离你很远,但是你又能看得很清楚的这么一件事情,这种感觉是一个比较奇特的。
李小萌:而且你会不会因此而思考,比如说人生、世界,因为当有时候看到星空的时候你会想,这个光是多少多少亿年以前发出来的,现在我能看到它,相比宇宙来讲,人是多么渺小和不足为奇,你是不是也会有这种感觉?
曹军:有时候你可能会觉得宇宙这种东西,从空间来讲、时间来讲,都比人的这些东西要大太多了,所以人有些小事儿其实是没有什么可计较的。当然并不是说,这个反正我觉得天文这种东西,本身是一个特别好的欣赏的对象,有些这种美它是,它又有一种很博大的感觉,它不像那种很小的东西。
李小萌:天一,刚才曹军叔叔说到了一个观测变文现象的时候,很美,你同意他的说法吗?
刘天一:大多数天象还是很美的。
李小萌:你能跟我讲讲吗,大多数天象怎么美了?
刘天一:因为很多天象我也没具体看过,所以我。
李小萌:那你怎么知道是很美的呢?
刘天一:因为我从照片上看过。
李小萌:你对天文有兴趣就是因为它看上去特别美吗?
刘天一:不是,我觉得我喜欢的程度没有喜欢天象的程度,没有我喜欢那些知识的程度强。
李小萌:你更喜欢那些知识?
刘天一:对。
李小萌:知识比观测本身还要有意思?不是比观测更枯燥吗?
刘天一:我不觉得枯燥。
李小萌:为什么比观测还有意思一点?
刘天一:我也说不明白,但是我总觉得没有比观测好,有意思。
李小萌:馆长怎么看天一这种对知识的兴趣大过对观测的兴趣?
朱进:我想是这样,因为天文本身当然从根上说它是一个观测的,跟观测非常密切相关的一个科学,但是它观测很多,确实是需要,特别是对我们一般这种天象的观测很多是一个野外的一种观测,其实对于小孩来讲,这个是有一定的难度,因为毕竟有安全的问题,有一些考虑。
李小萌:如果家长不支持,自己做不到。
朱进:对,特别小的孩子我们其实也并不鼓励他们去做天文观测,所以他们可能更容易去,反而更容易去,比如通过去看这些天文方面的书,或者光盘,或者一些图片,因为确实其实天文这种,你可以看,比如说望远镜,哈勃望远镜拍的很多宇宙天体的图片,其实是非常非常漂亮的,它跟艺术家纯粹想象画出来的东西甚至都可以相比的,所以这些东西肯定小孩这些东西看得多了,他肯定是对那个东西感兴趣,
李小萌:一般到多大就可以自己对观测可以掌控得比较多一些了?
朱进:我们觉得一般还是对初中以上的小孩再建议比如说至少是观察一些星空,认一些星座,更小的可能听听与星座有关的神话故事,如果你真去观测,你会发现你总是会观察到那些没有在书本上的东西,或者你意料之外的东西,比如今天晚上我可能就去认星座了,认星座其实你在书上可能也可以做,在计算机上也可以做,你到天文馆里模拟星空也可以做,但是真正到野外去认星空的时候,其实你会发现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有一种真实感。日全食这其实是一个我觉得有可能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反例。
李小萌:那为什么使看日食是反例,而结果是一定呢?
朱进:日食这件事特别奇怪,日食是唯一一个我们可以特别精确的,可以说完全精确计算的一个天象,比如像流星雨,流星雨像今年比如狮子座流星雨,也可能会,有人说可能会达到暴雨的量级,可能会比较多,但是这个到底怎么样,你得真去看才能知道,你不去看,你是完全不知道,而你真去看的时候,有可能平常很普通的一天,你可能会突然遭到一个反常的流星雨的一个爆发,这都有可能的,包括真正你在那儿待着的时候,下一颗流星什么时间出现,在什么方位,它有多亮,速度有多快,持续时间多长,你全都不知道。
李小萌:不看不知道。
朱进:你必须得看。日全食其实是什么东西?我们在看之前,其实天文学家已经完全精确知道了,几点几分几秒你能看到什么东西,但是即使是这样,你会发现所有看过日全食的人他都还想去看,所以这个我想这是一个日全食本身特别不一样的东西,但是这也是它真正的魅力所在。
李小萌:曹军在观测日全食的时候,你觉得发生过什么意外出现的情况和你预想的和你在课本上看的不一样的东西?
曹军:意外出现就是,应该说每次都有意外,一般来讲,比如说我们在日食之前会有一些计划,比如我要拍什么,拍这个,拍那个。通常来讲还都会做一些练习,比如说像天文爱好者,我们会,比如说我要拍五张照片,几秒钟之内拍,一直在拍,但是往往到了日全食的时候肯定会出问题。
李小萌:什么出问题,是人出问题,还是设备出问题?
曹军:都会出问题,你就觉得奇怪了,比如说1997年在漠河,我是一边拍照,一边想录像,摄像,结果马上就到全食了,就发现摄像机的灯在闪,出故障了,这怎么回事,当时我也来不及了,我就不管它了,没拍成,最后发现是绞带了,也就是马上就日食的时候绞带了。第二次在埃及,我也是有一个计划,要拍比如一百多张照片,日食一开始就开始拍,拍着拍着又发现,数码相机又是一个故障告警,我赶快把这个卡,换一张存储卡,重新开机,一开机以后,现在拍到那儿了,几分钟了,全都乱了,这个为什么呢?那个时候你特别兴奋,特别紧张,确实都是兴奋,一般人来讲,看到那个以后都会情不自禁在那儿欢呼、叫,所以可见它的吸引力确实是非常大。
李小萌:是不是日食的时候对电子产品会有什么干扰?
曹军:有可能。有些什么场什么力的东西。
李小萌:但现在没有明确的说法是吧?
曹军:没有,主要是人的紧张,人特别兴奋那时候,而且这几次日食给我感觉,给所有人感觉,比如说原来会持续两分钟,你在那儿的感觉不会有两分钟,你会觉得才一分钟,怎么一下就结束了,怎么就结束了,就是这种感觉。
朱进:要老拍照,有的人可能都没来得及抬头看,第一次有的人,如果是太关注拍照,有可能会一次日全食完了以后,确实拍了照片了,根本就没来得及抬头看一眼。
李小萌:没有自己真拿眼睛看。
朱进:对。
李小萌:今年7月22号你打算有什么新的观测方式?
曹军:今年我打算所有的相机都是用自动的快门线让它自己照,我就在那儿好好地欣赏。
李小萌:好好体验一下。他已经观测到一种境界了,跟初级爱好者不一样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类就可以非常精确地测算出日全食出现的时间了?
朱进:日食是由于月亮把太阳挡住造成的,知道这个原理,这是多长时间,得有两千年前,类似两千年前的时候人们就开始知道了,但是真正能够算到这么精确,到现在这么精确,他肯定还是很现代的事儿,应该是有了计算机以后的事儿,因为我们最早都是那些比如说从公式推的,那些公式其实严格说并不是完全精确的,我们真正的需要把它完全算出来,这需要我们考虑到太阳系比如这些行星以及甚至一些大个的小行星,它们所有引力的因素全部考虑进去以后,列出那个方程以后,那个方程是不可能有拿笔推出公式这个解析解释不可能的,必须得拿计算机去整个解,解它以后,现在的这些历表都是完全把,包括月球,包括太阳,也包括这些行星,它们的位置,前后几千年的位置,已经完全都算出来以后搁在一个表上了,所以这些是基于,这都是应该是非常近代的事儿了,具体的时间。
李小萌:那在近些年有没有算失误过?发布的时间结果发现不一样。
朱进:现在应该说是不可能了,日月食的预报,我觉得对天文来讲这是一个可以说我们极其精确的。
李小萌:很简单的事儿。
朱进:对,从某种意义上说比较简单,因为这里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
李小萌:比如像我们看到这些精确的这些时间,它经过的地点,这都是由什么机构发布的?
朱进:这个就是不同的,现在自己的天文软件就可以算了,很多天文软件自己就可以算了,一般都是通过历算的部门,各个国家的历算的部门,当然也有一些比较权威,像日食有非常权威的爱好者本身他们也有在算,像美国比如说宇航局他们就会发布,我们国家基本上历算这块基本是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在做。但实际上现在一般的爱好者用的,包括刘天一我估计他自己用的那些计算机软件其实也能算,算出来的结果应该是一样的。
李小萌:你有能算这个的软件吗?
刘天一:有。
李小萌:真的,算出来跟这个时间一样吗?你算过吗?
刘天一:有。用的是SKY 软件。
李小萌:我们节目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天一你能不能给准备去观测日全食的朋友们提一些建议,或者告诉他们一些注意事项?
刘天一:注意事项,首先就是在日全食如果用相机拍的话,首先第一点要注意的是,在到全食阶段的话,一定要把滤光片摘掉。
李小萌:为什么?要不摘呢?就拍不着?
刘天一:对,不摘就拍不着了,因为滤光片是有很强的光的话才要滤,如果就一点光的话,也不用滤光片。
李小萌:拍照要注意这个,还有呢?
刘天一:然后是肉眼观测,他们有些传闻说,直接拿墨镜就可以看,那个是不对的。
李小萌:为什么?
刘天一:因为墨镜毕竟只是为了挡一些光,它不能起到完全的作用。
李小萌:如果只是用墨镜看的话,会对眼睛造成伤害吗?
刘天一:对,伤害。
李小萌:还有吗?
刘天一:主要就是说还有一个目视观测,我们班同学说,如果戴着电工那种焊接那种目镜戴着可笑,但是那个的确可行。
李小萌:就是那个大的罩子罩在脸上,那肯定能保护眼睛。
刘天一:对,那肯定行。
李小萌:你准备用什么保护眼睛?
刘天一:我准备就是用那种正规的日食眼镜。
李小萌:就像这样的小眼镜是吗?
刘天一:对。
李小萌:好,那谢谢天一给我们讲了这么多注意事项,也祝你们都能观测成功,观测愉快,好吗?谢谢。
我来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