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和平使命联合军演 |
在刚刚结束的中国与俄罗斯联合军事演习“和平使命―2009”中,有一个演习场景让人印象深刻—一伙受外国资助的“国际恐怖分子”潜入一座大城市,并组织群众性的暴乱,经过军事协商,中俄两国军队共同消灭了恐怖分子,并平息了骚乱。这次演习是对活跃在中亚地区“三股势力”的有力回应。但俄罗所《生意人报》之前报道称,此次演习并不是对乌鲁木齐事件的直接回应,演习方案2月制定,6月就已得到批准。无疑,中俄两国对于“三股势力”战略性的共识是源自于这些势力近年来对于两国的危害显得更为紧迫。
费尔干纳山谷 汗血宝马产地 中亚极端势力总部
2004年4月初,两个受过良好教育并且家境相对富裕的女子走进了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的一个市场,引爆了绑在身上的炸药。几名警察连同一些无辜的路人被炸死。
这起袭击出现在当年长达数日的一场激战中,这也标志着自杀式炸弹这种残忍的袭击方式首次在中亚地区出现。
在这之前,当地时间3月31日,身穿防弹背心、头戴钢盔的乌兹别克特种部队士兵包围了塔什干北郊总统官邸附近一栋居民楼。50岁的居民劳普卡加耶娃叙述说,她当天早晨看见4名妇女乘一辆红色轿车来到一个警方检查站前。其中一名全身穿黑色服装的妇女下车,走向附近一辆公共汽车。警方要求她立即止步,但遭到拒绝。警察随即开枪击中她腿部,接着她就引爆了身上的炸弹。车上的另外3名妇女随后躲入一栋居民楼,与警方展开了持续近5个小时的对峙。居民楼内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居民说,那3名妇女的装束在乌兹别克斯坦相当罕见,她们说的是当地居民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塔什干街道6天的激战中,共有47人丧生,其中33人是武装分子,10人是警察。
隐藏在血腥冲突背后的是一个叫做“乌兹别克斯坦伊斯兰运动”(“乌伊运”)的极端组织。苏联解体后,该组织依靠地形复杂、人口稠密的费尔干纳山谷,迅速发展成一个拥有数千人、装备了先进武器的恐怖组织。
而且,在费尔干纳山谷,“乌伊运”并不是唯一的恐怖力量,那里存在着数百个极端宗教组织,“东突”也是其中之一。从上世纪90年代末开始,这些组织先后制造了数百起恐怖袭击。如1997年4月30日,塔吉克斯坦总统拉赫莫诺夫在苦盏市视察时遭到恐怖分子刺杀受伤;1999年8月上旬,大约有1000名恐怖分子由阿富汗经塔吉克斯坦窜入费尔干纳地区巴特肯区和琼阿拉区,占据5个居民点,劫持20名人质,其中包括吉尔吉斯斯坦内卫部队司令员抄姆克耶夫和4名日本地质考察人员。
时至今日,“乌伊运”等极端组织仍然活跃在费尔干纳地区。这其中,既有地缘因素,也有历史原因。
费尔干纳山谷,是天山和吉萨尔-阿赖山的山间盆地,位于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三国的交界地区。三国边境线犬牙交错,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复杂局面。例如,位于盆地内的吉尔吉斯斯坦奥什州就有属于乌兹别克斯坦的4块小飞地和属于塔吉克斯坦的两块小飞地。
在中国史书中,费尔干纳地区属“大宛国”,西汉时期西域三十六国之一。汉武帝时,张骞通西域,首先到达的国家便是大宛。大宛国据传是汗血宝马的产地,也正是因为宝马,汉武帝一度征服了大宛。
在此后经年的冲突和民族融合中,这里成为了人口重镇以及东西方文化的撞击点,它既是100多个民族的聚居地,也是伊斯兰教、基督教、东正教等宗教文明的接合部。
费尔干纳山谷内的许多村庄成为了跨界村,甚至一个家族跨界而居的现象比比皆是。整个山谷长约300公里,宽达170公里。面积虽然不大,居民总数却有1000万之多,养活了整个中亚地区20%的人口。按当地官员的说法,盆地的人口密度比中国的江南水乡还大。
民族众多、人口稠密、宗教成分复杂、经济落后,加上一些地区因三国交界形成权力真空地带,使得费尔干纳山谷成为滋生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的温床,它因此被称为“中亚安全火药桶”、“国际反恐斗争主战场”。
活跃在新疆周边的“东突”等恐怖组织,其海外网络有一部分便藏身在费尔干纳。
2003年3月,“东突”下属的“东伊运”袭击了一辆来往于中国与吉尔吉斯斯坦间的国际班车,恐怖分子杀害了全部21名乘客。
斯瓦特河谷 玄奘取经处 塔利班的“国中国”
巴基斯坦的斯瓦特河谷曾是佛教的发源地,中国史书中的“乌苌国”便是此处,它也是唐朝高僧玄奘的取经圣地。
梵文中,“斯瓦特”意为花园;历史上的斯瓦特,也的确是一个物产丰富的文化发源地。
在玄奘之前,东汉的法显曾于公元40年翻越兴都库什山前往斯瓦特朝圣;公元519年,北魏使节宋云在自己的游记中记录下了斯瓦特的繁盛景象:“佛教在斯瓦特异常盛行。每天入夜,寺钟齐鸣,整个山谷都回荡着钟声。这里土壤肥沃,人们尽享耕种之乐。”
但公元630年玄奘抵达斯瓦特时,佛教已呈衰落迹象。“斯瓦特河沿岸的寺庙大多已经荒废。”
随着岁月的流逝,以及后来一次又一次战争,印度教、伊斯兰教先后传入斯瓦特地区,辉煌了许多世纪的佛教完全消失,只剩下若干遗迹供后人凭吊。
今天的斯瓦特,风景依然秀丽,到处是茂密的森林和交错的湖面。但美国发动阿富汗战争后,这个世界各地滑雪爱好者心目中的“南亚瑞士”变成了血腥冲突不断的“喋血山谷”。
在美国与北约军队的压倒性打击下,塔利班残余势力被迫流窜到此,并与当地武装迅速渗透在一起。他们利用了群山环绕、沟壑纵横、易守难攻的地形,不断繁衍壮大,向周边地区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自杀性袭击和渗透活动,势力范围日益扩大。
塔利班在斯瓦特施行极端统治,设立了“影子政府”和法院以及税收机构,还设立大量的检查站。对任何企图组织反抗力量的当地人以及所谓的“美国间谍”都“格杀勿论”,甚至采用斩首、鞭尸等极端手段以儆效尤。
巴基斯坦政府先后多次清剿斯瓦特地区,但收效甚微;直至今年,扎尔达里政府才凭借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收复了这片土地。但这并不能算是胜利。
塔利班武装以及当地极端组织的头目几乎全部逃脱,这其中就包括被美国人认为“比本·拉丹还恐怖”的贝图拉·马哈苏德。
因绑架中国工程师而被中国读者所熟知的阿卜杜拉·马哈苏德据称是贝图拉·马哈苏德的兄弟或亲戚,前者2004在巴西北部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地区绑架了中国工程师王恩德和王鹏,巴军方随后采取武力解救行动,王恩德获救,王鹏不幸遇难。阿卜杜拉·马哈苏德曾经被美军逮捕,但他成功地从关塔纳摩监狱回到了巴基斯坦。2007年,阿卜杜拉·马哈苏德因拒绝被毙。
论个人影响,贝图拉·马哈苏德还在阿卜杜拉·马哈苏德之上。
英国军情六处前副处长尼格尔·因科斯特去年被问及谁是全球最严重的恐怖威胁时,他毫不犹豫地说:马哈苏德及其领导的“巴基斯坦塔利班运动”。
“娃娃脸,能说会道,爱开玩笑,长及膝盖的束腰外衣上罩一件迷彩防弹夹克。这就是他给我留下的直接印象。”曾经采访过马哈苏德的记者扎坦透露。
据悉,马哈苏德当年受塔利班宣扬的宗教思想的吸引,辍学溜进阿富汗。他很快就在战场上脱颖而出。他的一个同村老乡回忆说:“马哈苏德之所以能得到奥马尔(塔利班首领)的赏识,缘于他在战场上的勇猛。一次,塔利班武装进攻阿富汗北部重镇巴格兰市,在战斗中,他一枪打死了北方联盟一名负责城防的指挥官。塔利班武装随后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巴格兰。马哈苏德从此扶摇直上,直至成为奥马尔最信任的人之一。”
塔利班垮台后,回到巴基斯坦的马哈苏德纠集了数千随从,开始游击战。2005年初,他伏击巴陆军的一个运输营,竟将全营400余名官兵全部掳走。
马哈苏德手下目前有四五万人,装备尽管难以与政府军相比,但同样具备了反坦克、直升机的能力。此外,美军大量的夜视设备据称也落到了塔利班武装手中。
塔利班以及巴基斯坦的极端武装与中国新疆的分离势力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东突”等恐怖组织的许多头目曾经在阿富汗接受过军事训练,并在阿富汗以及巴基斯坦积累了实战经验。
2003年10月2日,中国境外“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主席、新疆人艾山·买合苏木在巴基斯坦北部山区,被美国和巴基斯坦军队联合围剿击毙。
据报道,在阿富汗组建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简称“东伊运”)甚至有一个“中国营”,全部由来自新疆的约320名恐怖分子组成。“东伊运”80%的资金主要来自于以拉丹为首的“基地”组织和其他恐怖势力。
据《新疆反恐十年成果展览》统计,在整个20世纪90年代“疆独”分裂势力在新疆实施暴力恐怖案件250多起,造成600多人伤亡。
据国务院新闻办公室2002年一份名为《“疆独”恐怖势力罪责难逃》的文件显示,中国境内外的“疆独”分裂组织有50多个,40多个主要在境外活动。反恐专家李伟透露,有3个恐怖组织在巴基斯坦、阿富汗交界处的山区活动,分别从事策反和接应外逃人员,偷运武器,进行政治宗教渗透。
我来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