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作家、文学评论家舒芜于8月18日23时在北京复兴医院逝世,享年87岁。舒芜遗体告别仪式定于8月24日上午10时,在复兴医院告别厅举行。 舒芜本名方管,安徽桐城人。1937年考入高中时适逢抗战爆发,即参加抗日救亡活动,并开始文学生涯。1938年投稿时始用“舒芜”的笔名。1944年至1949年,任教于国立女子师范学院、江苏学院、南京师范学院,进行文学、哲学的教学与研究。1952年到北京,在人民文学出版社任职。1979年开始任《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编审。1986年退休。因上世纪50年代发生的“胡风事件”,致使舒芜的一生充满争议,至今在知识界仍未尘埃落定。舒芜近年致力于周作人研究,也研究《红楼梦》及古典诗词,著作甚丰,在学术上亦有成就。(北京日报周南焱)
老作家舒芜18日辞世 生前曾向国学热猛烈开火 老作家舒芜先生18日11点在北京复兴医院因病辞世,享年87岁。舒芜是安徽桐城人,本名方管,新中国成立后历任广西文联研究部部长,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等。著有杂文集《挂剑集》、专著《周作人概观》等。1955年,舒芜在胡风事件中主动“反戈一击”成为其最大的历史尴尬。他曾表示,对于胡风所受苦难,“有我应负的一份沉重的责任”。对于近几年掀起的国学热,舒芜曾撰文《“国学”质疑》,向国学热猛烈开火。
舒芜说他看不惯一些人在电视上大言不惭地谈“国学”,“有的一张口就错误百出。
”他指出:“有些所谓"国学大师",我是看着他们混过来的,根本就不是做学问的人,坑蒙拐骗,说起谎来脸都不红。”他认为,“所谓"国学",实质上是清朝末年、一直到"五四"以来,有些保守的人抵制西方"科学"与"民主"文化的一种借口,是一个保守、笼统、含糊而且顽固透顶的口号,于是就提出一个含糊其辞的概念:"国学"。”他又说,“现在居然搞出一大堆所谓的"国学名人",真是荒谬”。
之所以对“国学”这种说法比较反感,舒芜说自有他的道理。“因为,所谓"国学",并不是传统文化的概念。如果"国学"指的是传统文化,那么中国的传统文化都应该是"国学",墨子是不是"国学"啊?还有诸子百家,好像又不包括在内。”舒芜强调说,“我是最反对一些人提出所谓"尊孔读经"这些东西的,这些人根本就不明白中国历史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尤其是近现代思想史、文化史、文学史,”他认为,“搞噱头、吸引眼球,也不能这么个搞法,不能开历史的玩笑。”
对现在要求小孩子背诵四书五经,舒芜说:“简直莫名其妙。”“有什么效果啊?我们小时候就靠背四书五经背出来的,顶多养成一点看文言文的习惯。”以他的经验,真正能够看文言文,是从文言小说看出来的。(扬子晚报蔡震)
舒芜殁于心脏衰竭 曾因“胡风事件”广受争议 著名文学评论家、作家舒芜先生前天晚11点10分在北京复兴医院因心脏功能衰竭逝世,享年87岁。女儿方竹告诉记者,父亲病逝前已经昏迷了十天,一度出现心脏骤停,抢救无效于前晚撒手人间。尽管舒芜曾因在“胡风事件”中被指“主动告密”而备受争议,但在女儿的心中,他却是一个温和的父亲和甚至有点“迂”的读书人。
病榻前不忘读书
去年底,舒芜就曾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他在《文汇报》上撰文称,“今年自秋至冬三个月,接连住了三个医院。起初是作为抢救病人送北大三院的,一进去就住进抢救室,马上发出"病危通知书",性命危在旦夕,总算救了过来。脱离险境后又转了两个医院才回家静养。在家里仍然是基本卧床,必须起床穿衣挪步时,仍然少不了人扶将……”
方竹告诉记者,父亲今年春节以来就一直入院,刚开始精神状态还不错,可以看看书,但是6月以来,情况就开始恶化,父亲逝世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十天,弥留之际,外孙女杨章章也陪在身旁,“外公戴着呼吸机,一直在昏迷,没有任何遗言。”
一生治学毁誉参半
上海《文汇报》笔会主编刘绪源与舒芜交往甚密,他认为在学术上舒芜至少在三方面成绩卓著。首先,解放后研究兴趣主要在古典文学方面,人民文学出版社最早出版的一批古籍就是由舒芜参与整理出版;其次,退休后更多的研究兴趣转向了对“五四”、鲁迅以及周作人的研究;最后,作为一个书评家,舒芜先生把一些评论和理论艰涩的文章写得文笔优美,可以作为随笔和散文来读,他与老一辈学人季羡林、金克木等使得自五四以来开创的文体得到延续,形成了一种优美的文风,这在年轻一代中非常少见。
但有人也指出舒芜在胡风事件中主动“反戈一击”,永远是其历史的尴尬。1952年,舒芜相继公开发表《从头学习〈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和《致路翎的公开信》,率先点了老朋友路翎以及吕荧的名字。胡风事件中,舒芜因提供胡风给他的信件使势态迅速转向而成为人们眼中的“犹大”不被人原谅。
鲁迅文学馆馆长孙郁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认为抛开胡风事件,仅从文学史的角度来评价,舒芜应该是一位现代文学比较优秀的研究者,特别是他对鲁迅、周作人的研究成绩显著,但他认为舒芜晚年似乎并没有深刻反省过这件往事,甚至显得有所回避。
关于舒芜及其忏悔
刘绪源向记者透露,舒芜其实曾经在《回归五四》序言中有过正面的忏悔和直接的表述,“那么多人受到迫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乃至失智发狂,各式惨死,其中包括我青年时期几乎全部的好友,特别是一贯挈我掖我教我望我的胡风,我对他们的苦难,有我应负的一份责任。”
然而不论外界如何众说纷纭,在女儿方竹的心中,父亲永远是一个正直、憨厚的“读书人”,对什么事情都很较真,直到病逝前依然关心世界局势,对自己的身体似乎一点不在意,“对于胡风问题我的看法是父亲是个很正直的人,但他当时太天真,所以才公开呼吁朋友们改正错误,没想到酿成大祸,我决不承认他想陷害朋友。”
记者获悉,舒芜送别会将于下周一上午十点在北京复兴医院举行,骨灰将在老家安徽桐城安葬。
人物小传: 舒芜,原名方管,生于安徽桐城。建国后,历任广西省文联研究部部长,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编审,《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编审。著有杂文集《挂剑集》、专著《说梦录》、《周作人概观》等。2001年在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舒芜集》八卷。
新闻链接: 舒芜与“胡风事件”
舒芜出身于安徽桐城的书香门第,上世纪四十年代刚出道时,曾得到胡风的大力扶植,从而在文坛崭露头角。50年代,当时文坛一次次论战,著名人物纷纷表态,无一幸免。在这个过程中,舒芜把胡风写给自己的信交了出去,并层层转到最高领导人手中,由此,胡风被定为反革命分子,从而拉开了新中国成立以后第一场文字冤案。也正因此,舒芜被认为是可耻的叛卖者。对舒芜的评价和论争,从“文革”后至今,一直没有停止过。 (来源:中国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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