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新闻1+1》——面对孩子，管啥不管啥？

　　演播室主持人（董倩）：

　　晚上好，欢迎您收看正在直播的《新闻1+1》。

　　今天晚上我们的节目会关注两条新闻，这两条新闻都跟未成年人相关。第一条是教育部近日发布一个规定，明确班主任有权去批评教育学生；另外一条是黑龙江省通过立法的方式规定，父母要制止孩子的早恋行为。

　　白岩松（评论员）：

　　现在怎么样管孩子，好像是家长在发愁，老师在发愁，全社会都在发愁。但是不管怎么管孩子，我觉得有一个前提是不能变的，该管的一定要管好，不该管的最好别管。

　　主持人：

　　接下来我们就首先关注教育部发布的《中小学班主任工作规定》。

　　（播放短片）

　　解说：

　　今天，教育部网站在显著的位置登出了基础教育一司负责人就《中小学班主任工作规定》答记者问。针对教育部8月12日引发的中小学班主任工作规定答疑解惑。《中小学班主任工作规定》七章二十二条，内容涵盖了教师的工作量、待遇以及教育学生等方面。教育部该负责人总结这个规定的亮点包括明确了班主任工作量，提高了班主任经济待遇，保障了班主任教育学生的权利等等。其中专门对规定第十六条做出了详细解读。第十六条，班主任在日常教育教学管理中，有采取适当方式对学生进行批评教育的权利。

　　负责人解读说，在强调尊重学生，维护学生权利的今天，一些地方和学校，也出现了教师，特别是班主任教师不敢管学生，不敢批评教育学生，放任学生的现象。而第十六条规定，班主任有采取适当方式，对学生进行批评教育的权利，保证和维护了班主任教育学生的合法权利，使班主任在坚持正面教育为主的同时，不再缩手缩脚，可以适当采取批评等方式教育和管理学生。负责人称此事顺应了素质教育的时代呼唤，符合学生学习、生活、成长的需求。

　　班主任批评教育孩子，应该！

　　主持人：

　　当我们看《教师法》的时候，我们可以明确看到，其中有一个第七条，说教师享有什么权利呢？指导学生的学习和发展，评定学生的品行和学业成绩的权利。既然《教师法》都有规定了，为什么这一次《中小学班主任工作规定》会再次重申这个事儿呢？

　　白岩松：

　　其实到了《中小学班主任工作规定》里，这一下子就变得更细了，因为用适当的方法批评和教育学生。但是我略微感到一点点惊讶的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的媒体都只放大了班主任工作规定的其中一条的这一句，我觉得可能有两种因素，其实整个这样一个工作规定，我觉得明确了在中小学教育当中，班主任的权利与义务，而且过去有相应的法去管教师，有相应的人去管校长，现在车间主任这块也出台了一个相应的规定，因为才能保证产品的出现。

　　主持人：

　　你觉得这是一个细化，就是规定了班主任应该做什么，他的责任是什么？

　　白岩松：

　　这个规定真正大的新闻点，我觉得是在中小学教育过程当中，班主任的地位被明确了，而且他的权利、义务被细化了。但是大家放大了这一点，放大了说，班主任有适当方式批评和教育学生的权利。我觉得可能两种因素，第一种因素是有些人会觉得，这不是废话吗？这跟医生有权利治疗病人的疾病一样。

　　主持人：

　　救死扶伤，是。

　　白岩松：

　　对，那还用说吗？这是一种人的看法，但是其实你以为这是废话，恰恰不是废话。第二种看法可能是，前些年大家已经在各种新闻上看到，有的班主任可能体罚学生，有的会伤及孩子的人格，然后罚站等等，今天突然用适当方式批评和教育学生，是不是某种新的提法或者怎么样，可能是一种综合的心情，把中间很小的一句话给放大成整个工作的条例，我觉得挺反映一种社会的心理。

　　主持人：

　　刚才你也说了，像教师这样的一个职业，传道、授业、解惑是题中应有之意，但为什么教育部这次要通过一种工作规定这样一种方式去规定班主任到底应该做什么？

　　白岩松：

　　我觉得有几种因素，像我这个岁数的人可能都记得，其实1977年的时候刘心武写了一个小说，成为打倒四人帮之后新时期文学的开端之作，名字就叫《班主任》，在这个《班主任》中我印象很深的是，开始第一句话是：“你愿意结识一个小流氓,并且每天同他相处吗？”整个小说下来，你发现，以班主任作为主人公强调的是他面对学生不是授业、解惑，不是教书，而是育人的问题，因为的确面对一个好像后进生，是强调班主任有育人的职责。

　　但是现在下来的时候，在我们整个的生活当中，你会发现很多的班主任由于受制于：

　　第一个，他的补贴很低。

　　第二个，社会的压力也很大，不能体罚人格，要保证平等，总有一些其他的媒体，各种媒体报道出一些教师可能用不平等，或者说不尊重学生人格的方式来教育学生，大家慢慢有点不太敢管了。

　　另一方面，由于津贴、补贴都很低，在班主任的工作量上不合理，只有通过多教课，可能才能多挣一点钱，就会挤占他的班主任的时间，但是这次条例明确了，他的工作要占到工作量的一半，更加强调了班主任在整个教师队伍当中，面对学生的育人的职责，每一个老师都是教书育人，但是其他非班主任的教师可能比例更大一点的是教书，一定的比例是育人，但是在班主任这块，更加强调了育人、素质教育等等综合的这种管理。我觉得这对未来中小学整个的发展和班主任这支队伍的建立包括培训等等，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它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班主任有适当方式批评教育学生的权利。

　　主持人：

　　咱们得说说用适当方式去批评教育学生，什么叫适当方式？为什么要特别提出来这个适当的方式？

　　白岩松：

　　《中小学班主任工作规定》当中就有这样一个话，关心爱护全体学生，平等对待每一个学生，尊重学生人格。我觉得适当方式很重要的几个关键词就是非暴力，不能体罚；平等，要有一种平等感；第三个，要维护未成年人的人格尊严，你动不动当着全班人的面，你笨死了，或者等等这样的语言，他可能从此抬不起头来。

　　所以我觉得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下，这是比较适当的，但是他有批评教育的权利。我们可以想像，其实现在很多的医生不敢给病人治病，为什么呢？因为整个医疗鉴定，出了事故之后很复杂，患者维护权利的意识越来越高，因此有很多的疾病是50%可能试一试就能够治好，也有50%可能治不好，但是现在的医生宁可选择不治，我不承担责任。所以叫医生有治疗病人权利这句话不是废话。但是同样的，教师由于受到很多外在的压力这几年，有的很多的老师采用了我躲还不行吗？我不管了，这样我不就尊重你的人格，我也平等对待了，其实这都是这个转型期我们必须面对的事儿，所以该管的时候，真应该管好。

　　主持人：

　　接下来我们就听听当事人，比如说一位班主任老师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我们来连线一位具有丰富经验的班主任老师，她是北京市特级教师丁榕，丁榕老师曾经被评为全国优秀班主任、北京市模范班主任。丁老师您好。

　　丁榕（北京市特级教师）：

　　你好。

　　主持人：

　　针对教育部出台的专门给班主任定的这样一个规定您怎么看？

　　丁榕：

　　我看到了这个规定，作为一个老班主任，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班主任工作引起全社会的重视，非常受鼓舞。这几年教育部发了几次文了，推动了咱们班主任工作的发展，这个规定我觉得更细致、更具体、更明确，操作性也就更强了。我觉得特别它把班主任定位在“人生导师”这四个字上，我想这会给班主任思考自己的责任、使命和义务，也联想到了科学发展观对我们班主任有什么意义，我觉得班主任我们要从职业型向事业型发展，现在事业型也不完全了，要到发展型的班主任，我觉得这个是给我们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要思考的问题。

　　主持人：

　　丁老师，因为我们刚才已经说过了，现在的班主任为什么不敢管这些学生，是怕担责任，这次出台的班主任的规定，会不会减轻班主任在管学生的时候这方面的顾虑？

　　丁榕：

　　我们只要认真学习这个规定，我觉得批评不能把它仅仅看作敢不敢管了是一种方法，我觉得要更深刻理解它的意义，其实这个是一种教育的理念，有没有这个观念，是能不能解决，敢不敢于管理，敢不敢批评的一个重要的问题。

　　主持人：

　　您指的观念是什么观念呢？

　　丁榕：

　　这个教育观念就是你培养什么人？你是人生导师，这四个字你要想到了，你就会知道哪些事儿我该管理，哪些事儿我不该管理，哪些事儿我该去做，哪些事儿我不该去做。

　　主持人：

　　刚才我跟岩松在演播室，我们也说到了适度进行管理，这个适度，度怎么把握？根据您长期的教学经验来看。

　　丁榕：

　　适度我这样理解，因为我觉得没有严格就没有教育，没有批评也就没有教育，任何一个有责任心的老师，他对学生都应该是严格的。但是我又觉得严格它不等于不爱学生，这个适当的方式，我理解就是在管理中要把严、情、爱这三个字有机地结合起来，做到严中有情，情中有爱，因为严是压力，情是动力，爱是基础。

　　主持人：

　　好，谢谢丁老师。刚才丁老师用她自己的实践经验说出来怎么去理解适度。看完了这个规定之后，岩松你觉得会不会出现这么一种反弹，就是其他的课业老师，反正明确规定班主任应当管这些，我身上的责任反而可以显得很轻。

　　白岩松：

　　总体的状况来说，因为我自己出生在一个教师的家庭，我也能够感受到，即使没有这个规定的时候，在平常的日子里头，比如说我的母亲，或者说我的其他的亲属，说这学期我不是班主任，他会有一种轻松感，我觉得这种轻松感来自于哪儿呢？班主任真的太累了，事无巨细，所有的事儿都要管。但是当他不是班主任的时候，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到我这门学科，比如说我教历史或者我教数学上，但是你认为任何一个老师都不会忽略自己，学生在我学这个科目的时候，我也兼任着他的某些人生导师或者怎么样。

　　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比例问题，班主任更多的比例放在了育人，但是其他的老师也育人，但是更多的比例放在教书。还有一点是这次这个规定出来，我觉得很重要的一个区别，没有这个规定的时候，你感觉很长的一段时间来，我们班主任几乎是完全兼职的，比如说都问，你们班主任是教什么的。

　　主持人：

　　没错，没错。

　　白岩松：

　　我们班主任教数学的，然后他可能不仅教你们班，还教其他班。但是这次工作规定里明确规定，班主任就算作他工作量的一半，那么工作量的一半就会跟他的收入、奖励都联系在一起，这样的话，班主任具有了某些专职性，这跟过去可真是有很大的不同，当他专职的时候，他专职做什么呢？就做人生导师和育人的工作，去看到班级里学生各种各样在成长过程中的这些问题，我觉得他为我们由应试教育向素质教育方面转变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尤其班主任这个规定出了之后，如果真的适当专职和育人方面，最关键的一个字是他更关注的不是学生的分，而是这个人。

　　主持人：

　　会不会有这样的一种情况？刚才我们说《教师法》，它说的教师享有什么样的权利的时候比较模糊，大概的、原则性的，但这一次班主任的规定非常细，这样一来会不会反而束缚住教师，班主任身上的一些，把他们束缚住了，想做一些事情，但是怕担责任？

　　白岩松：

　　我觉得不会，因为适当的方式来批评教育，其实是一种拓宽，我不觉得是一种限制，因为适当这个词随着这些年来人们的一些意识或者怎么样，我觉得已经让很多老师深入人心，而且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没有哪个老师是一辈子从不做班主任的，或者说哪个班主任一辈子都做班主任，他的这种角色也互相转化，也有一种良性的竞争，包括在收入和待遇方面可能也会产生一种吸引力。

　　另外在这次规定当中也明确谈到，班主任也是需要培训的，这就对我们整个教师的再教育方面又提供了一种新的领域。所以我觉得这些因素，最后奠定了一个基础，在中小学生的成长过程中，班主任成为一个通过法规来确定的法人代表，在学校里头，就像在家里的父母一样。

　　立法要父母制止孩子早恋，不该！

　　（播放短片）

　　解说：

　　用立法限制早恋，父母有义务制止早恋行为。8月20日，黑龙江省十一届人大常委会第十二次会议通过了《黑龙江省未成年人保护条例》，除了在家庭保护和社会保护等方面的完善补充之外，条例中还明文规定，父母或者监护人，对未成年人的早恋行为要进行批评、教育、制止和矫正。

　　就是这样一条关于早恋的法律条文引起了多方人士的兴趣。但是我们查阅了黑龙江人大的官方网站，并没能搜索到该条例的原文和更多的背景信息。因此我们专门联系到了一位参与起草并制定此次条例的人士，就关心的问题进行了采访。

　　黑龙江省人大常委会工作人员：

　　早恋在我们最开始起草这个条例的过程当中，这一条我们当时并没有把它列进去。后来是我们在常委会审议当中，常委会的组成人员根据早恋情况，提出了这么一个实际问题，建议我们在修改条例的过程当中，从家长的角度，做一个自觉的约束，对孩子进行制止、教育、批评、帮助，对我们提出了这么一个修改意见。后来我们就把常委会组成人员的审议意见吸纳过来了。

　　记者：

　　就是说这是一个当时临时形成的，没有经过太长的调研？

　　黑龙江省人大常委会工作人员：

　　没有，早恋是在我们审议过程当中加进来的。

　　记者：

　　参与审议的组成人员都是来自于哪些领域呢？

　　黑龙江省人大常委会工作人员：

　　教育的、文化的，包括咱们司法的，由于早恋引发这些问题，司法部门他们对这个情况掌握得比较多。

　　记者：

　　你们是怎么界定早恋的？

　　黑龙江省人大常委会工作人员：

　　因为我们在这个方面没有进一步深入地把它做一个研究。

　　记者：

　　你觉得多少岁算早恋？

　　黑龙江省人大常委会工作人员：

　　初中的孩子，十四五岁开始吧。

　　记者：

　　具体到早恋这一条的话，有没有征求家长的意见？

　　黑龙江省人大常委会工作人员：

　　还真没有。

　　主持人：

　　什么是早恋？多大的孩子算早恋？什么行为算早恋？立法者都还没有弄清楚，然后就出台一个立法了。

　　白岩松：

　　你会想到，其实可能提出建议的人也是好心，因为早恋这个事儿重不重？其实挺重的，尤其现在很多的未成年人他的性早熟，各种接触面非常广，了解得非常广，所以早恋现象比较严重，大家也忧心忡忡，但是是不是重要的和忧心忡忡的事儿就一定要通过立法的方式来表达。比如说中国常说的一句话，民以食为天，吃饭很重要，而且一天三顿饭也很重要，但是我没见宪法里头就写说人必须吃饭，而且每天三顿。因为这个事儿第一个，约定俗成，大家会去想办法解决；另外一方面，你说了吃顿饭，大家也不一定能够执行，不能够执行的东西，拿出来就没有用。因此这样的一个法律，反映了大家对这个问题的重视，但是在落地的时候，几乎是不存在的，请问家长怎么去界定孩子到哪个程度算早恋，有一点好感算不算，然后三五天的热乎劲，然后就过去了，可是你一制止，你一矫正，反而激化了矛盾，反而可能走向反面，那是不是更糟糕的一种局面。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难实施的法律条文，如果是一个很难实施，或者说几乎没法实施，大家仅仅当成一个笑话一听的话，不立为好，不该管的没必要管，我不是说早恋不该管，而是说不该用这种立法的方式来管。

　　主持人：

　　而且你看，说让家长去制止孩子早恋行为，家长要是没制止呢？你能把家长逮起来吗？

　　白岩松：

　　没错，我一天就吃两顿饭，当然宪法也没这么规定，开个玩笑。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仔细地听刚才我们采访的这位工作人员话语里头，大家有没有对此进行分析，其实刚才她讲得很明确，在起草的过程当中，并没有把这个列入这一条，我相信可能相关的人士也觉得可能这样的列很不靠谱。但是上级有领导，因为进入了常委会，而且提出建议的人也是好心，但是领导一提出来，他们就很为难，就要把这个写进去，在写进去的时候，也没时间再去征求很多的意见，可能领导说得也很明确，早恋的问题很严重，家长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在我们的保护未成年人条例当中，这个难道能缺吗？也是好心，他们回去就很匆忙地把这个加进去了。因此你看，他也无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什么叫早恋或者怎么怎么样。所以一方面，大家说仅仅是当一个笑话听，但是在笑话的背后，还是有一个程序可能需要以后矫正，在我们一个相关的法律法规出台的过程中，怎样更加民主地去除掉一些看似好心却不合理的建议，也非常非常得重要。另外，法律在谁的面前是最重要的，不一定仅仅是因为上级提出这样的建议，它不合理就要加进来。

　　主持人：

　　这是从立法慎重的角度来说。我们再来看未成年人比如说早恋的问题，如果说真是出于好心，而且要出台政策的话，应当怎么去引导这些孩子，不让他们去早恋？

　　白岩松：

　　我觉得出台相关的政策，这句话听着我觉得就不一定能够实现。

　　主持人：

　　我的意思是，比如说如果把报刊杂志，还有电影电视，把它们如果能够分级的话是不是更好。

　　白岩松：

　　首先我们在立法当中去出台了一个很难落地的法律，在我看来反而是一种推卸责任的方式。你看，我通过对未成年人保护立法，我都把这条加进来，反映我对早恋的问题很重视吧。可是另一方面，门全开着，比如说我们关于电影电视的分级的问题，包括午夜时段，甚至有的暑假期间会播出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包括烟的情况在电视上大量出现等等等等，这些真正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真正保护青少年的一些动作，我们却没做。我觉得在这些方面，应该有明确的立法之后，明确地、严格地执行，为青少年拥有一个更加健康的环境，这要比出台一个不靠谱的，没法落地的，虽然是好心，要好得多。

　　主持人：

　　你想想，当整个社会都充斥着一些让孩子去模仿的成年人的东西的时候，你怎么能说一纸禁令，就说孩子不许早恋。

　　白岩松：

　　我觉得现在社会在面对怎么管孩子的时候，处在一个非常艰难的过渡期，我要用非常艰难这一个词，不管是之前绿坝要装又不装，背后是坏心吗？一定不是坏心。包括关于未成年人的保护，然后出台关于早恋，家长要批评、教育、制止，然后就真出来了，你说是坏心吗？也不一定是，但是在这里反映了一种焦虑背后的无方，就是没有想最好的应对方案。我觉得目前是我们在面对孩子成长的时候最艰难的时期，门开得很大，但是该关哪些门，该开哪些门，又没有一个明确的想法，因此每个人都会想到这个事情很严重，但是出台的时候就可能走歪路。

　　主持人：

　　没错。

　　白岩松：

　　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恰恰从一个“反”面，我的反是加了引号的，不是敌人，还是朋友在做一件。

　　主持人：

　　好意。

　　白岩松：

　　对，但是不靠谱的事情。也在提醒我们，焦虑还会持续下去，但是如何更有效地去面对我们的孩子，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