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孙国桢用自己创造的“顶帽练兵法”指导阅兵训练 图片来源：解放军报

2009年初，孙国桢在指导阅兵训练 图片来源：解放军报

　　新中国成立60年来，其间进行13次国庆阅兵，他10次担任海军学员方队总教练和顾问。

　　他是我军第一位队列教授。因为国庆阅兵，他荣立二等功；因为国庆阅兵，他找到心上人。

　　84岁的海军舰艇学院教授孙国桢，再次担任国庆60周年阅兵海军学员方队总顾问——

　　人生从正步开始

　　孙国桢清楚地记得，1943年，年仅17岁的他怀着满腔热情，考上南京一所军校。军校毕业后不久，国民党海军教导总队要组建赴英学兵大队。一心想当海军的孙国桢积极报名参加，并以优异成绩被录取。怀着报效祖国的热情，孙国桢远涉重洋赴英国训练，成为英国皇家海军学院一名中国水兵。

　　经过两年学习，孙国桢与同去的600名官兵，驾驶着英国赠予中国海军王牌舰——“重庆号”巡洋舰跨越大西洋和太平洋，返回祖国。

　　然而，回到祖国后，他们才知道，军舰不是去保卫海疆，而是被派往前线打内战。不满于国民党内战政策的“重庆号”舰官兵，在共产党的感召下，举行了震惊中外的“重庆号”舰起义。孙国桢作为该舰主要起义组织——“士兵解放委员会”27名成员之一，受到毛主席、朱总司令的通电嘉奖。

　　1949年10月1日，举世瞩目的开国大典阅兵在北京举行。30万军民汇集在天安门广场，宽阔的广场上红旗招展，彩绸飞舞，鲜花吐艳。

　　下午2时55分，毛主席、朱德、刘少奇、周恩来沿西侧的古砖梯道登上天安门城楼。在城楼上，毛主席庄严地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正式成立了！随后，毛主席摁动电钮，升起第一面五星红旗。在雄壮的军乐声中，阅兵式开始。朱德身着军装走下天安门城楼，与聂荣臻一起检阅部队。

　　由“重庆号”舰起义士兵组成的人民海军受阅方队第一个通过天安门。随后，步兵方队、骑兵方队、炮兵方队、装甲兵方队……以势不可挡的气势相继通过天安门广场，毛主席在城楼上含笑频频向受阅官兵挥手。

　　本来开国大典海军受阅方队中有孙国桢的，他还参加了多次训练，可最后学校把会吹萨克斯管的孙国桢抽调到了学校军乐队。阅兵前，中队指导员动员孙国桢：“参加军乐队与参加阅兵一样，都是为开国大典作贡献。”就这样，孙国桢与开国大典阅兵失之交臂，这成为孙国桢的终生遗憾。

　　1951年，建国两周年国庆阅兵。孙国桢受命担任海军学员方队阅兵训练总教练。从此，孙国桢与阅兵结下了不解之缘，在阅兵训练场上书写着人生。毛主席说：“海军走得好，走得像一个人一样。”

　　国庆阅兵分列式要走出自己的正规步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有些人不解地说：“不就是立正、稍息，踢正步吗？走队列有多难？！”

　　然而，要把队列走好，把正步走好，特别是把几百人上千人方队走得像一个人一样，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比如，正步走分解动作，孙国桢就认为“一步一动、一步两动”拔慢步的训法，虽然可以发现和纠正单兵的痼癖动作，但解决不了重心前移问题。如果重心前移不了，步幅就会打折扣，排面就会不整齐，整个方队就会走散。

　　如何解决重心前移平稳、保持持久？孙国桢从朝鲜妇女顶物行走中悟出“顶帽练兵法”，让学员把帽子翻扣在头上，训练收直颈，保持身体重心平稳，收到很好效果。“顶帽练兵法”一直沿用到今天。

　　为了走齐横、纵、斜3条直线，孙国桢绞尽脑汁。他用几何原理，把方队分割成若干个三角形和菱形，从不同角度排列组合，使学员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明白自己的位置，方队在行进间不会走变形，始终保持着整齐队形。

　　行如流水的白色方队，一会儿像平湖泛起层层涟漪向四周荡去，一会儿又像涓涓细流从四面八方汇聚。身经百战的杨得志将军看了孙国桢训练方队，竖起大拇指称赞：“有气势，像波涛一样汹涌澎湃！”

　　1954年，建国5周年大庆，这年国庆阅兵比往年都隆重，训练标准和要求也比往年高。但通过前几次国庆阅兵经验积累，孙国桢和战友们信心十足。庆祝建国5年国庆阅兵训练，全军院校方队照样集中在北京天坛训练，祈年殿、圆丘、回音壁那条路线，就成了阅兵训练场。

　　天坛训练场地方小，训练难展开，孙国桢摸索出了“结对训法”、“帮促训练法”、“示范纠错法”、“四框训练法”等方法，有效地解决训练中的难题，提高训练效益。经过几年国庆阅兵训练摸索，孙国桢对正步训练认识不断深入，逐步形成了有自己特色的正规步子训法。

　　1954年10月1日上午10时，国庆5周年阅兵在雄壮乐曲中开始。海军学员方队踏着乐曲，迈着稳健步伐走到天安门城楼前。

　　站在天安门城楼上的毛主席看着自己亲手缔造的人民军队，正以排山倒海之势通过天安门时，感到无比兴奋，频频向三军受阅部队官兵挥手致意。

　　突然，穿着一身白色军服的海军学员方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们和着优美曲子，迈着整齐步伐，气势如虹地通过天安门。毛主席频频点头，转身对身边海军司令员肖劲光大将说：“海军走得好，走的像一个人一样。”这是我军最高统帅对海军受阅部队官兵的最高褒奖。

　　肖司令员非常激动，将毛主席的话写了下来，让秘书告诉当时负责训练的大连海军学校白兆鳞副校长。阅兵结束后，学员们与北京大学学生一起联欢。阅兵取得了圆满成功，学员们尽情地跳啊，唱啊，一直联欢到很晚才回来。

　　孙国桢作为海军学员方队总教练，没有随方队通过天安门。每次国庆阅兵时，孙国桢就像送勇士出征一样，把训练好的受阅学员送上开往天安门的汽车。阅兵开始后，他就在阅兵村默默地听收音机实况转播。国庆阅兵天安门城楼上发生的事，孙国桢当然不知道。直到凌晨4点，睡得正香的孙国桢感到有人叫他：“孙教员，白副校长让你去。”

　　当孙国桢迅速地走进白副校长住的帐篷时，这才知道海军受阅方队受到毛主席表扬。孙国桢当时激动万分，睡意全无。白副校长也是兴奋得一夜未眠。第二天，海军司令员肖劲光来阅兵村慰问，宴请全体海军阅兵官兵吃全聚德烤鸭。要知道，在建国初期，能吃上全聚德烤鸭算是最高规格了。

　　天坛公园的阅兵村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海军肖司令带领机关领导来了，海政文工团演员来了，学员们一边喝酒品尝着美味全聚德烤鸭，一边观看文工团演员精彩的表演。皎洁月光洒满大地，阅兵村里欢歌载舞一片欢腾。学员们欢庆一直到深夜。

　　将近4个月的阅兵训练，能有今天的结果，学员们的心情可想而知。作为海军学员方队教练孙国桢，此时更是激动万分。在庆功宴上，肖司令员专门表扬海军学员方队。孙国桢非常高兴，结果酒喝多了，竟然忘记了吃烤鸭。

　　海军学员方队受到毛主席的表扬，海军肖司令员的褒奖，作为总教练的孙国桢荣立了三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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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5年，孙国桢和妻子曲萍的结婚照。 图片来源：解放军报

　　因为国庆阅兵有功，30而立的孙国桢赢得了爱情

　　好事接着而来。在学院举行国庆阅兵庆功联欢会上，三十而立的功臣孙国桢成为一颗耀眼的明星。他英俊挺拔身材，标准舞步动作，散发出特有的军人气质，立即引起了海军文工团年轻舞蹈演员曲萍的注意。尤其是孙国桢那优美的华尔兹舞步，令从事舞蹈专业的曲萍大为惊叹。

　　“从国庆阅兵联欢会回来，我再也忘不了他！”时隔50多年，曲萍至今还未忘记当时呯呯心跳的感觉：“那是少女的初恋，总是那么令人难忘！”那时，只要有时间，曲萍就爱往训练场跑，观看孙国桢潇洒走队列，踢正步。

　　训练场上，孙国桢喊的口令，是那样洪亮动听；做的标准队列动作，是那样英俊潇洒，令曲萍一次次为之心动。

　　一心扑在训练场上的孙国桢，竟然没发现一位漂亮的小姑娘在时刻关注着他。生性耿直的曲萍，决定主动出击。

　　经过多次观察，曲萍发现，孙国桢每天到训练场都要经过一座小桥。于是，她把小桥作为“伏击”地。

　　有一天，孙国桢和往常一样，经过这座小桥时，等在那里的曲萍突然出现在孙国桢眼前，把早已写好的纸条交给他。

　　孙国桢拿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和你交个朋友行不行？”对这次突然伏击，孙国桢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他不知所措地红着脸说了句：“你这个小姑娘还蛮复杂的。”听到孙国桢的话，曲萍羞红着脸跑开了。

　　从那以后，只要学校有舞会，孙国桢就主动邀请曲萍跳舞。孙国桢在英国正规学过交际舞，跳得很优雅、很潇洒。他带着曲萍跳舞，很舒展、很轻盈。虽然他比她大11岁，但当时人们认为他俩很般配，是天生一对。

　　正当他俩沉浸在甜蜜幸福之中时，曲萍父母知道了消息。老两口坚决反对女儿与孙国桢交往，理由是：孙国桢从老牌帝国主义英国回来，又在国民党军队干过，这在那个年代是有说道的。父母担心曲萍如果跟了孙国桢的话，以后会吃苦头。

　　从后来发生的事情看，父母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一年后，生性倔犟的曲萍不顾父母的反对，依然与自己心爱的人孙国桢结婚了。

　　“结了婚以后，我才知道，孙国桢太直了，说话办事如同走正步一样，只知道往前走，不知道拐弯。就这样，他得罪了一些人，因此也挨过整。”曲萍至今还在为孙国桢鸣不平。

　　1957年，一场整风运动席卷全国。孙国桢与别人发生了分歧，随口就说了一句：“你个人不能代表党。”结果，孙国桢被别人扣上了“自发反革命”、“特嫌”的帽子。挨过整，写过检查，到干校劳改过的孙国桢，从来没有改变过跟党走的决心，照样全力以赴投入到阅兵训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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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9年国庆阅兵海军方队 图片来源：解放军报

　　开国大典后，每年都举行国庆阅兵，每次他都是海军学员方队总教练，他都全力以赴地完成组织上交给的阅兵训练任务。

　　1959年，建国10周年国庆阅兵。孙国桢又一次担任海军学员方队总教练。这次阅兵增加了政治学院、后勤学院等方队，为了指挥方便，阅兵指挥部下设徒步方队指挥所。

　　从红军时期正步训练，我军就一直实行拔慢步方法。这种方法虽然能让学员体会正步走动作要领，但训练久了，腿容易发僵，反而影响训练效果。为此，孙国桢开始进行正步训练方法改革探索。

　　他按照人体运动学原理，改拔慢步的训法为行进中正步训练法。然而，任何一项改革都是要冒风险的。有一次，徒步方队指挥所来通知，第二天上级首长来检查评比。当时，孙国桢正在进行队列基础训练。

　　没想到，海军学员方队在评比中倒数第一。此事通报到海军。

　　当晚，上级机关首长就来到了阅兵村营地，帮助查问题、找原因、搞整改。

　　随行的方队指挥所一名参谋指责孙国桢说：“孙教员，这次评比你们方队倒数第一，说明你那种训练法不行，必须马上改。”

　　“这次训练检查没考好，不是训练方法的问题。不信，那你看最后评比结果吧。”孙国桢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孙国桢敢于顶撞上级机关，否定传统训练方法的事传遍了阅兵村。有人批评他：“一根筋，老顽固，死不进步。”

　　“我不较真，就不是我孙国桢了。即使是处分我，我也要坚持按我的训练方法练。”孙国桢性格如同走正步一样，一步也不往后退。

　　“走正步的基本要领就是，上身要正，腰杆硬、重心稳，这样才能行得正、走得端。做人不也是这样么？”孙国桢这样理解走正步与人生的关系。在校领导的支持下，孙国桢坚持在行进中进行正步训练。从“站中练”到“动中练”，再到音乐配合，孙国桢逐渐形成自己一套独特的训练方法。踏着军乐，迈着整齐步伐，海军学员方队在最后综合评比中，获得第一名，终于把红旗夺回来了。

　　10周年国庆阅兵在天安门广场隆重举行。海军学员方队行若流水，动若雷霆，受到军委领导夸奖。

　　秦基伟司令员高兴地说：“海军学员方队来了一个老教官，很好，我们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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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4年国庆阅兵海军方队 图片来源：解放军报

　　1984年，建国35周年大阅兵，具有不同寻常意义。这次阅兵是中断24年后举行的一次国庆阅兵，是时任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一生唯一的一次国庆阅兵，也是展示改革开放以来我军现代化建设新成就的一次国庆阅兵。从毛泽东开国大典到邓小平国庆阅兵，孙国桢的人生随着时代的变化，也在不断的发生改变。

　　1981年9月，孙国桢参加完华北军事演习阅兵刚回来，学院教务部协理员就找到孙国桢，要他写一份入党申请书。要知道，从“重庆号”舰起义不久，孙国桢就开始写入党申请书，不知写过多少份，就因为他“骄傲自满”，所以一直未能入党。

　　孙国桢虽然一直是整个阅兵村中唯一不是党员的方队总教练，但他毫不气馁，始终按党员标准努力工作，一次又一次出色地完成阅兵训练任务。这次，在海军首长的关心下，孙国桢如愿以偿加入了党组织，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实现了他30多年梦寐以求的夙愿。

　　1984年，国庆35周年阅兵，58岁的孙国桢又一次站在阅兵训练场上。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国庆阅兵训练，孙国桢担任海军学员大队副大队长兼总教练。然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儿，让孙国桢差一点与35周年国庆阅兵失之交臂。

　　1984年3月1日，阅兵指挥部进行阅兵前教官集训。孙国桢作为海军学员方队总教练到集训地报到时，却被门卫拦下：“老同志，请登记！”孙国桢知道，此次阅兵集训，总指挥部早已明文规定教官年龄最大不得超过40岁。而此时，孙国桢年龄已是58岁，超了18岁。值班军官忙向集训队领导报告：“海军来了个老同志，58岁了，师级干部，怎么办？”

　　集训队领导回答说：“这是海军推荐的，先让他进来，安排师职住房，以后的事再说。”集训队开班那天，时任北京军区司令员、阅兵总指挥秦基伟亲自来动员，他说：“海军学员方队来了一个老教官，多次参加国庆大阅兵，很好，我们欢迎啊！”忐忑不安的孙国桢终于放下心来：“秦司令员批准了，这次就算过关了。”

　　集训结束后，阅兵部队进驻沙河机场训练。入党只有两年多的孙国桢，第一次参加海军学员方队党委会。孙国桢激动万分，以更加忘我精神投入到阅兵训练，用实际行动践行入党时的誓言。“走正步如同人生一样，不仅需要把好自己的步幅、步速、韵率和节奏，还需要注意队员间相互配合、协调，这样才能达到步伐和谐一致。”孙国桢常对学员们说，人正才能步正。

　　踩乐点训练，是队列训练最后阶段。只有踩到鼓点，踏上节拍，才能做到整齐划一，步调一致。为了培养学员乐感和节奏感，孙国桢在组织训练中，播放各种音乐，有军歌和进行曲，还有各种舞曲。国庆阅兵那天，官兵们和着乐曲，踢着正步，气势磅礴地通过天安门，军委主席邓小平在城楼上频频挥手致意。

　　阅兵结束后，海军学员方队受到中央军委表彰，孙国桢也因此荣立二等功。这也是孙国桢参加国庆阅兵训练以来，获得的最高荣誉。

　　“学员是太阳，我是月亮。离开了学员，我就是不能发光的月亮。”面对难得的荣誉，孙国桢心里坦然。

　　这次国庆阅兵后，孙国桢开始对队列训练进行系统地研究，总结出一批研究成果，并指导完成《军人三相：坐、立、行》等多部队列训练电教片，受到部队官兵广泛好评。1988年，孙国桢参加全军高级职称评定，被评为我军第一位队列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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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9年国庆阅兵海军方队 图片来源：解放军报

　　1999年，年已73岁的孙国桢建议组成千人大方队，成为一个品牌

　　1989年，孙国桢光荣离休。然而，孙国桢并未赋闲在家，而是经常应邀到部队、院校授课。1999年，时任学院院长的吴胜利，特聘孙国桢为学院“专家顾问组”成员，为学院正规划建设献计献策。在新兵连训练场，他一边现场指导，一边纠正动作；在队列课堂上，他与教员一起讨论教学法；在院长办公室，他与院领导一起探讨从严治校的话题。他许多建议被学院党委采纳。根据孙国桢的建议，学院开展了千人大方队训练。通过队列训练，培养学员整体意识，增强协作精神，以适应未来海上联合作战要求。

　　为使千人大方队更有气势，学院学员旅政委吴胜光还设计出“V”形、菱形等图形。在雄壮的军乐声中，由大连舰艇学院1050名学员组成千人大方队，巧妙变幻出各种队形，展示出中国军队威武之师、文明之师的形象。这是一道不可替代的亮丽风景。

　　大连市领导闻讯后，邀请千人大方队到大连斯大林广场表演，受到好评；千人大方队参加大连国际服装节表演，引起轰动；千人大方队给外国武官表演，被电视台制作专题节目，名扬海外。千人大方队成为学院一个品牌。1999年，世纪国庆大阅兵。军委江主席在天安门广场检阅三军部队。阅兵那天，孙国桢坐在家里观看阅兵盛况。

　　上午10时33分零7秒，电视屏幕上远远地出现一条白色的斜线，海军学员方队犹如一艘白色方舟，劈波斩浪，一往无前。

　　海军阅兵方队以整齐的队形，铿锵的步伐，受到军委江主席称赞。

　　2007年春节刚过，中央军委委员、海军司令员吴胜利来学院看望82岁的孙国桢，亲切地问：“怎么样，教授，现在还能走吗？”

　　“能！”孙国桢坚定地回答。看着老教授充满自信的笑容，吴司令高兴地笑了。

　　2009年春，党中央、中央军委决定，举行国庆60周年阅兵活动，展示我军现代化建设新成就。

　　早已盼望国庆60周年阅兵的孙国桢，听说大连舰艇学院要组织海军学员方队参加国庆阅兵，非常激动。他当即向学院领导表示想和年轻人一起训练，一起陪他们走过天安门广场。1月4日，大连舰艇学院召开大会，学院政委康非专门为孙国桢教授颁发聘书，聘请他担任国庆60周年阅兵海军学员方队总顾问。

　　7月初，记者赴大连舰艇学院采访，孙国桢生病在医院输液。躺在病床上的孙国桢，时刻关心着海军学员方队阅兵训练。

　　为了当好阅兵训练顾问，孙国桢现在每天坚持散步，不忘训练。在风景秀美的大连老虎滩，人们经常可以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来回踢着正步。他的神情、他的形象，就像是一棵不老松。（胡君华）（文中照片由乔天富、黄彩虹、吕晓琳等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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