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把塔克拉玛干沙漠比喻为一位遗世千年的绝代美人，让每一个后来者极尽想象她曾经的倾城倾国，尤其是那一片片在漫漫黄沙中绝世而立的胡杨向世人诉说着曾经的辉煌岁月

　　行走沙雅 寻找秋天里的胡杨

　　□ 陈峰

　　沙雅，生长着目前世界上面积最大、最完整的原始胡杨林。

　　曾经有人把塔克拉玛干沙漠比喻为一位遗世千年的绝代美人，让每一个后来者极尽想象她曾经的倾城倾国，她涓涓流淌的绿洲，她丰腴富饶的土地，她高大雄伟的宫殿，她勤劳朴实的人民。而这一切的一切又离我们如此遥远，唯有那一片片在漫漫黄沙中绝世而立的胡杨向世人诉说着曾经的辉煌岁月。

　　滚巴孜古堡 历史的见证

　　为了探究沙漠胡杨的生存之谜，见识大漠长空下胡杨的风采，我们在当地“沙雅通”王剑波的带领下，从沙雅县城出发后，南经新建的其满大桥26公里后，直奔塔河南岸到盖孜库木乡政府。经过盖孜库木乡后再往博斯坦库木村行驶约13公里，这段路是在荒漠上行驶，由于当地全年降水量不到45mm，而蒸发量却超过了1000mm，因此地表极为干燥，粉尘很多。

　　在漫天的尘土中寻找到石油勘探遗弃的简易沙漠公路，也是不易的事情。找到沙漠公路后，再往南行驶三公里后，进入夹存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间的塔里木河古河道。沿着古河道西行约15公里后，王剑波提示我看右前方，透过秋天金灿的胡杨叶，在蓝天下、白云旁、大漠与枯死的胡杨树的环抱中，一座古堡（当地人叫滚巴孜）静静地耸立在一个土坡上。

　　经过千百年风沙的吹拂，古堡的墙面依然显得非常光滑，墙体下部有两个三角型的格子，穹顶还依稀可见一些模糊的图案。走出古堡，可以看到散落一地的陶器碎片。

　　古堡有何作用，又建于何时？“具体建于哪个年代已经无法考证。”王剑波继续解释道，“古堡的作用不外乎两种，从沙雅的历史看，有可能为了防御匈奴的进攻，也有可能是当初成吉思汗西征时留下的古堡。”

　　荒漠中顽强的胡杨

　　离开古堡，汽车出了古河道后，继续西行回到沙漠公路往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驶去。原先计划往沙漠深处纵深行驶30公里，结果因为路面被黄沙覆盖太厚，行驶到20公里处就无法前行。这20公里中，我们两辆汽车已经多次相互拖拉自救，才得以脱离黄沙的围困。

　　我爬上一个较高的大沙丘，旁顾左右连绵的沙丘，在这儿连一个动物的脚印都看不到，除了我们留下的足迹，只能见到风吹出的沙丘皱褶。深入沙漠无功而返，我们一行回到沙漠的边缘，此时又能见到胡杨林。这些不屈的胡杨围绕着沙漠，一直延伸到天边，黄色的大漠与金色的胡杨共同组成了一幅神秘莫测、悲怆震撼的画面。

　　沙雅类似这样的情况很多，时常能看到荒漠中的胡杨。它们每年接受着几十毫米的降雨量，怎么可能成活呢？

　　地处塔克拉玛干沙漠北部的沙雅县城，所属的土地面积中，沙漠占据了绝大部分。因为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地下深处有着塔里木河渗透的地下水，沙漠的胡杨能从10米深的地下汲取水分，坚强地活着。

　　水中胡杨 金色梦幻

　　在塔里木河两岸，平均年径流量为45.82亿m3，其中70.0％的径流量和91.07％的年输沙量集中于7～9月，尤以七八月更集中。河水通过塔里木河中游，对土质松散的局部河床冲淤变化剧烈，泥沙沉积严重，河床不断抬升，当洪水季节时必然造成洪水漫溢。因此在塔里木河两岸留下许多沟坎、湖泊和水塘，当洪水退去后，这“一潭死水”甚至能保留到来年洪水季节时也不干涸。因此造就了沙雅美丽的水中胡杨林。

　　从沙雅县城往南出发，经托依堡勒迪镇过其满大桥后往阿依喀恰恰克水库方向行驶。经过水库后，向西南荒漠的方向又行驶了约八公里，到达一片神奇的水中胡杨林。

　　这一段被拦截的河道，宽有百米。流淌的河中央矗立着巨大的胡杨树。我们顺着河道往南方向徒步行走，由于边走边拍摄，到达水湾另一端的坝头整整用了四个小时。

　　沙雅独特的地理位置造就了许多类似的水中胡杨生态区，但是如此原始和巨大的却是仅有一处。

　　魔王林 千年不朽

　　我们在沙雅的古河道中发现一处保存完好、枯死数千年的大面积胡杨林。因这里环境恶劣、枯树造型奇特而被命名为“魔鬼林”。这片魔鬼林位于沙雅县217国道沙雅大桥以南六公里处，面积约两万亩。“活着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朽”的胡杨精神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沙雅境内因为古时河道多次变迁，这种大面积枯死的胡杨林不止这一处。我们去的是盖孜库木乡的一处魔王林，据说这片古胡杨树比已经开发出来的魔鬼林的树还要粗大得多。我们兴致勃勃地驱车前往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还未下车就看到车窗外巨大的胡杨树的躯干。

　　这个荒漠中的胡杨都剩下骨骸，只有红柳还坚强地活着。周围的荒凉让我感觉自己仿佛来到外星球一般。我登上一个沙丘极目远眺，一侧是大漠边缘的金色胡杨，一侧是脚下这片宽阔的魔王林，而在这片魔王林的南面就是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腹地。

　　粗壮的魔王林提示着这里曾经是繁茂的胡杨国度，如今只剩下月亮一次又一次爬上了胡杨骨骸的肩头，冰冷的光线，肆虐的风，穿膛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