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今天发生的塑料厂爆炸和2005年发生的两起化工企业事故。虽然,具体原因并不一样,造成的损失有大有小,但它们有一点却是相同的,这些发生事故的企业都因为城市扩张变成城区中的安全隐患,对周围居民和环境构成了威胁。怎么才能改变这种企业布局和城市规划相矛盾的现象?让城市在发展中规避这些危险地带?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教授 王大伟
王大伟:像这个事件给我们的启示就是我们的安全意识要提高提高再提高。为什么这么说呢,现在的安全隐患不是一点点了,各行各业都有安全隐患,现在我们不能只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事情的爆炸,怎么去救助,怎么去善后,这个为时已晚。我们一定要吧注意力放在怎么避免事情发生。比如说他们的煤气管道怎么能随随便便让别人挖。煤气管道为什么离城市这么近?那么所有人在挖到煤气管道时有没有防范意识,知不知道这个很危险,是个大老虎,一碰就要炸。
王大伟教授认为,这是爆炸事故一方面暴露出我们在预防安全事故方面的漏洞,另外一方面也暴露出,我们在城市化的过程中,一些曾经远离城市的化工厂,开始进入到城市当中。
王大伟:这是城市中心,这是化工厂,但是城市是往外扩张的,结果就使得这些危险的化工厂跟城市连为一体了。用现在的一句行话来说,这些化工厂包围着城市。它越来越近了,甚至最后被城市吞没了。这就要我们有足够的意识去认识到这个危险,加强各方面的措施。加强措施有几个方面:一个方面我们了解周围到底有多少化工厂,哪些容易产生爆炸。做到心中有数。然后把图画出来,什么时候可能发生爆炸,然后实施对策,然后提供钱、物质,去避免它,然后去大量的宣传,进行人员培训,然后评估它到底有多大危险。这是一个系统工程。这个我们叫艾克勒姆五步分界法。
王大伟教授认为,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化工厂距离城市太近,甚至包围城市。还有社会生态也在削弱。
王大伟:这个社会生态,体现在监管上,就在过去,如果街道要离着工厂近,街道会感到很恐怖,可能连这个区政府会感到有责任。但是现在这个社会生态机制正在削弱,也就是说大家对这类事情管理力度减少了。大家对这个事情视而不见的都有。那么这个事情管理力度的减少比它进入城市更危险。所以我们说还是要提高警惕。要不断去说,不断检查。
另外一点,国内地下管网的混乱也是导致事故频发的重要原因。
王大伟:这个就是一盘棋,首先国外的地下管道,在建城市的时候,比如说伦敦很大的管道系统,它把所有的管道铺设在一起,是一个很大的管型框架。第二个,它有清楚的档案资料,档案是非常清楚的。那么这样做起事情,挖起土来才能够得心应手。现在是什么?我们老百姓都很反感。反复施工,在地上拉拉锁,今天我挖,明天再挖。这样的结果是什么?重复施工,互相不了解情况,你铺一个管子,我铺一个管子,谁都不知道地下是什么样子。所以就是这些铺设管道一定要有专门机构审批评估。那么如果现实确实这上面有问题我们说每一个施工单位、每一个推土机手,每一个个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那么现在工人素质又是参差不齐,还有工人可能就是农民就上岗了。那么这样的危险隐患时很大的。所以我们建议通过整个事情,对于地下管道的管理和挖掘施工都能有明确规定。这叫亡羊补牢。
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教授级高级工程师 朱思诚
朱思诚:从地图看,栖霞区附近是一片居民区,另外也是一片建成的居民楼。
今天下午记者赶到了中国城市规划设计院,主任工程师朱思诚向记者展示了发生爆炸企业的位置,令他不可想象的是,这家化工企业恰好出于三块比较集中的居民区中间。
朱思诚:这些是化工原料的储罐。跟周边非常近,100米都到不了。所以这块影响是比较大的。
朱思成通过地图分析,大罐子装的就是乙炔,而这种气体是易燃易爆的化学品。这种危险品距离居民区的距离非常近。附近的2000居民无疑是抱着一个定时炸弹在生活。在朱思诚看来,这种建造格局的产生最直接的责任应当是南京的城市规划部门。
朱思诚:这是由于规划管理部门,可能是管理的还不够严格。这里本来是要改成化工企业的。
记者:然后其他改成住宅区了。
不过朱思诚同时指出,规划部门在执行相关职责的时候,确实存在很大的困难。
朱思诚:我们地方干部,对于这些事情,对问题的严重性对后果可能没有清楚认识,有时可能没有认识到。有时也会存在一些暂时的侥幸心理。有些央企他们又是没有管辖权的,所以对于央企做些调整时,有很大的难度。
正是诸多困难的存在,使得现在全国范围之内出现了大量类似的重大安全隐患。
朱思诚:过去一些老城市,有一些历史的原因,有一些老企业被遗留下来了。或者城市发展有些企业包裹进来,在新的规划中都要做些调整。就是把这些危险企业分出去。
记者:城市的老化工区是不是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安全隐患?
朱思诚:应该是的,就像淮南我们以前做过的,还有深圳,这些城市一些重大危险源跟城市的发展还是存在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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