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日,武汉市江夏工商分局局长陈培在劝阻某女士横穿马路时,不仅被对方打了响亮的一巴掌,还被其称为作秀。当天,江夏工商分局70余人,佩戴红绶带、红袖标当起志愿者,开展“文明过马路”劝导活动。( 8月18日《长江商报》 )
遵守交通规则是人之公德,但该女士无视交通规范,甚至对劝阻者暴力相向,当然应当受到指责。值得思忖的是,打人者对工商局长的指责——“作秀”。这背后,其实凸显出一种现实存在的思维方式——认为工商局局长上街维护交通秩序这样的事,不过是种务虚的政绩秀,充其量是在走过场。如此这般对公职人员类似行为的“恶意揣测”、“作秀论”之所以泛起,与现实土壤不无关系,从“戴脚套种树”到“擦汗门”,一些地方公职人员作秀习气盛行,让人们审丑疲劳,久而久之,也在人们心中植入了“官员好做表面文章”的刻板印象,损害着公职人员的公信力。
尽管武汉这起冲突最终顺利化解,没有沿着“领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方向演化,可局长挨的那一巴掌,仍隐喻着社会的共识破裂和话语分化。
权力的基本伦理是利为民谋,民众与公仆之间本应亲如鱼水,然而在现实演绎中,这些常识却一再遭到颠覆和扭曲:许多公职人员不但不为民谋利,反而与民争利、谋己之私,“走到群众中去”往往变成彻头彻尾的行为艺术。浸润在“油水关系”中的干群生态,面临着严重的信任断裂和利益隔阂,以至于一些公职人员在做好事时也会被人误读为“玩形式”。
当怀疑和反感弥散在公共生活中时,互信氛围往往成为一种奢侈。学者孙立平曾提出要重建社会的“基础秩序”,即重树各种常识,包括公仆们真正地为民服务,民众遵循起码的道德准则,营造起互信的社会土壤等。“局长劝善反挨打”的极端事例,其实也昭示着话语断裂下,“基础秩序”重建的必要性。(佘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