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职的司机兼导游(组图)

科隆市市容街景 方庆中摄于德国

　　王向峰

　　在美国去科罗拉多大峡谷国家公园旅游途中，让我认识了一位尽职尽责的美国人。

　　这天早晨我们起得很早，等待旅游公司的旅行车来接我们去大峡谷。开车的司机兼导游，他告诉我们汽车要在路上跑4小时，我们按先后次序上车，各自选择了可以选择的座位。汽车开上高速公路，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介绍路上所遇的景观，我们自己也巡视窗外所见的一切新奇景色。这是传统的所谓美国西部，不少景色与美国西部片里所表现的景况一样，无边的沙漠地区，丘陵起伏，又有岩石沟壑裸露在地面，在想象中好像随时都有可能遇到电影中那些慓悍的牛仔和拦路抢劫的强人。沙漠中的仙人掌，有的高有几丈，单独长着的像电线杆子立在那里，成片生长的如密林一样。有时路旁也有大片的茂密的树林，看不到边际。司机告诉我们，树林里有多种野生动物，我们顺他指引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几头鹿在树林边上向我们张望。汽车行进时，时有野兽从路上窜过，也有来不及躲闪被压死在道上的。在高速公路两旁，常见有一些绿色指示牌，上面画有鹿的图形，或用文字写着提示注意的话，要司机注意路上经过的野生动物，有的路段两边还设有铁网栅栏作为保护带。为我们导游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介绍这一切，热情之高，尽职之极，简直难以形容。我们之中的一位同志事后感慨地说：“我儿子在美国陪我出来旅游，也不会热情尽心到这个地步!”

　　我们坐的汽车开出三个小时以后，司机从冷藏箱中拿出易拉罐饮料，分发给大家饮用，用完一听，他告诉可以继续再拿，这是他们公司的规定，在路上免费向乘客供应饮料。这时司机向我们发布了一个规定：坐在汽车第一排的人，与坐在最后一排座的人对调座位。坐在司机旁边座位的那个日本人，以为他的座位无排号，串座之事与他无关，人下车闲看，东西仍占着座位；这时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位美国老太太毫不客气，把他的东西全给挪到了最后一排，自己坐在了副司机的位置上。这种滚动式的大轮换，在来回的路上进行了好几次。这是司机运用权威在调节乘员的需要，造成均等的机会，不让人一次占据决定始终。我们似乎从此也了解了一点美国人的生活观念。

　　中午，汽车开到了大峡谷。一下车我们就走到了峡谷的边沿上向下观望，见不到谷底，直感中只有触目惊心，脚下发软。这时司机高声向我们叫喊：“不许到边沿去看，有人曾掉下去过；如果不听指挥，我的车回程时不载你们!”这时我们才退步回来，由他领我们到了有保护栏和吊桥的地方去观看峡谷风光。

　　大峡谷的总面积有67.3万英亩，有名的科罗拉多河从谷底流过。河谷两侧尽是悬崖、峭壁、山丘、高峰。峡谷的峭壁有的高达2133米，从上往下看不到谷底。悬崖的峭壁一层一个颜色，层层不同，代表了不同的地质年代，远远望去，好像千万册厚厚的图书叠放在那里，在阳光下，层岩的色彩变化万端，有时显现为淡紫色，有时显现为深蓝色，有时又是乳白色，有时又是棕黄色，色彩的变化，使人美不胜收。

　　司机为我们安排了准确的游览时间表，在返回凤凰市的中途，来到了一个小教堂，这正是日落前的10分钟。我们用几分钟的时间看了教堂内的情景，然后就出来等候日落，看夕阳反射的山色奇景：落日从西边平射红辉，照在东边赭色的山峰上，随着太阳的下落，山色一会金红，一会血红，一会殷红，最后的山色变成了紫红，直至夕阳完全隐没，山色也隐没在暮色之中。我这时才第一次体会到李商隐的“夕阳无限好”的诗句是多么美妙，它所能包含的内蕴有多么丰富。

　　我们的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向凤凰市奔驰。在公路上循着标志路线的地面灯线行驶，让我第一次领略了在美国高速公路上夜行车的赏心悦目的情景，也让我难忘那位兢兢业业的司机兼导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