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保卫军旗激战一日他骑自行车做零工搜集历史的记忆
现在进行展示的纪念馆是新建的,他原来的纪念馆就在新馆的后面,就在那三间已经摇摇欲坠的房子里,杨守义坚持开馆15年,自己和老伴就挤在小屋里。“新房子是上面给拨了1万元,自己又加了点,都是村里人义务帮忙盖起的房子。 ”
一进纪念馆,首先就能看到一面有些破损的红色大旗,上面三个大字“义勇军”。这就是杨守义自己复制的当年“第五路军”的军旗,这个军旗的式样是杨守义千辛万苦找到的一位掌旗官王国志告诉他的。
退出开原后,义勇军与增援尾追的日军遭遇了,在义勇军的队伍里,有一支由24个护旗手组成的护旗队,栾法章在护旗队组建时曾说:“在保卫军旗的时候,你们人可以倒下,但军旗不能倒!军旗不仅仅是我们这支抗日部队的军魂,更是中华民族之魂! ”
纪念馆的所有资料都是杨守义自己去取证得回的,如果不是他早在二十年就开始了行动的话,这些历史证言肯定会随着那些老人的去世而湮灭。
骑着一辆自行车,杨守义就在辽吉两地的山区里往返,一跑就是4个年头。仅在外地他就找到了300多位对当年的事有记忆的老人。杨守义记忆中最惨的一次,是他去长春取证的时候,一下车他的钱包就被偷了。当时已经50多岁的他只好去工地做工,一边扛活一边寻找当年的知情者。用他的话说就是“要把历史那些拐弯抹角的地方抹平了。 ”
父辈被投狗圈牺牲
他说他们都是英雄不该被遗忘
“他们都是英雄,不该被遗忘。”一个“不该”就是杨守义自建纪念馆的理由。
1933年9月21日,第五路军副司令白子峰因汉奸告密,被日寇俘虏。抓到了这么大的官,日寇十分兴奋,希望能从白子峰口中得到更多的情报。可是白子峰不为任何诱惑所动:“好汉做事好汉当,抗日是我领着干的,你们要杀要剐随便。我姓白的绝不认贼做父当汉奸。你们休想让我说出旁人来!”
恼羞成怒的日寇对白子峰动用了拔胡须、上老虎凳、灌辣椒水、炭火烤头、开水浇头、爬烧红铁板十几种酷刑。一连刑讯5天,白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多次昏死过去。但他仍在清醒时破口大骂:“我生为中国人,死为中国鬼,怎能投降你们小日本!”“要杀,要砍,随你们便!中国人民是赶不尽,杀不绝的,日本鬼子决没有好下场!”当时负责审讯的敌人竟跪着哀求他:“我是上命差遣,告诉我几个名字,我好交差。 ”
1933年10月8日,白子峰这位顶天立地的抗日英雄,被日寇折磨得不成人形后被活埋在了开原北大营内。同时被活埋的还有从其他地方抓来的抗日志士多人。而还有另一说法是被投入日军狼狗圈内被活活咬死。
喂狼狗是日本守备队、宪兵队惯用的酷刑。当时铁岭开原日本宪兵队就设有狼狗圈。日寇在几丈高的铁栅栏里放养着几十条几天不喂而饿红了眼的狼狗,然后把被害者扔到狼狗圈里。家属赶来,已无尸可认,那根根白骨已被狼狗啃得残缺不全,无尸可收了。“当时一个狼狗每天要吃掉两个活人。那一天日本鬼子将三名抗日战士扔进了狼狗圈,结果狼狗吃了两个人后饱了,剩下一个10几岁的小战士幸存了下来。 ”“过阵子还要盖新的纪念馆。选址就在我们烈士陵园那块。 ”杨守义站在写有白子峰事迹的展板前说。
杨守义已经71岁了,他的生活来源就是开三轮载客,“一天二三十元,够吃饱的。 ”纪念馆里的几袋子土豆应该是他的主要食物。曾经一直抱怨着他却一直跟着他苦熬的老伴去年去世了,杨守义说,新的纪念馆就是他最后的希望,守着,直到死。
本版由主任记者李振村文并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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