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双面李敖
“这个世界有两个我,看到好人,我就温柔敦厚,看到坏人,我就穷凶恶极。”76岁的李敖向成都商报记者这样解释自己,在电话里,李敖属于前者,甚至连抱怨成都商报“中国作家富豪榜”有关他的版税收入统计不准时,也是以玩笑的形式呈出。这种柔和的形象,实在与他历来咄咄逼人、有仇必报的印象相去甚远。
女儿李文说,前列腺手术之后,父亲一夜之间变老了。儿子李戡说,父亲是他的偶像。其实在前列腺手术之后,李敖还上《康熙来了》,与蔡康永和小S斗智斗勇,不肯言老。但在今年6月,当他在出租车上看书时,司机问他年纪,李敖随口回答69岁后,内心反问,“我明明76岁了,怎么说出69来?69是什么?是颠倒的那个姿势?还是‘人生七十古来稀’前的惜别?真相可能都是,7字当前,该惜别的岂止姿势?”
人到老年的惯有现象是喜欢谈自己的儿女,一而再地谈儿女,不断地重复谈自己的儿女。李敖不能避免,他愿意在媒体面前送自己的儿子到北大读书,在再版的《坐牢家爸爸给女儿的80封信》推出后,大谈父女情。
父爱温柔
对李戡,李敖真是爱到不行。李戡之后,李敖又迎来小女儿李谌,老来收获一对儿女,李敖的爱又和别的人不太一样。
去年香港书展上,李敖的儿子、17岁的李戡携处女作《李戡戡乱记》亮相。在会展中心的一个小会议室里,现场只有7个前来采访的记者,李戡面对记者侃侃而谈。他告诉成都商报记者,他和父亲不像其他父子一样天天见面,但每天都会电话联系。李敖是他的偶像,在李戡眼中,父亲是他无法超越的。长约1小时的采访,末了才有记者问李戡对韩寒的看法,因为两人的第一本书都是抨击教育的,李戡没有接招,而旁边受李敖所托来陪李戡的陈文茜说了几句。
第二天,最后的问题成了新闻。李戡说,陈文茜对韩寒的看法遭到媒体曲解,引起轩然大波,“受访时,我与她坐在一起,便成了倒霉鬼。”再后来,李戡被屡次诱导谈论韩寒,引来两人的暗中较劲,对韩寒不太了解的李戡只好发声明表示并未在采访中骂过他。而李敖看到儿子在口水仗中吃了亏,不惜自己跳出来直指韩寒:“要是只写小说、只赛车完全没有问题,但一进入知识的境界就出局了”,“韩寒比我儿子大10岁,10年间我儿子要翻江倒海、要赛车也未可知啊!”
对李戡,李敖真是爱到不行,李戡是李敖和王小屯所生的儿子,他降生时,李敖已经58岁。李戡之后,李敖又迎来小女儿李谌,老来收获一对儿女,李敖的爱又和别的人不太一样。他曾写过一首打油诗,“不爱那么多, 只爱一点点”,可在儿女面前,他最早是不敢显露爱得那么多的。李敖在台北有两处房子,一处在阳明山上,是李敖的书房;一处在敦化南路的金兰大厦,王小屯和孩子住在这里。有好长一段时间,李敖经常是在阳明山的房子过夜,一周下山一次和家人团聚,李敖说,他比孩子们年长太多,怕到生死别离时孩子有太多痛苦,“让家人逐渐适应没有我的日子。”
但最近两年,李敖呆在山下的时间却慢慢多起来。去年李戡到北大读书,李敖像其他父亲一样,陪着儿子来到大陆。在上海和杭州,他和儿子寸步不离,手拉手,甚至还挽着儿子。据媒体报道,在父子告别的前夜,李敖让儿子搬来和他一起住,他的房间是大床房,这样父子二人手足相抵同睡一张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敖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没有惊醒熟睡的儿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直到李戡醒来,才发现父亲已经独自在外散步很久了。“可能是有点舍不得我吧。”李戡说。两人的航班分别在虹桥机场和浦东机场,父子必须分乘不同的车离开了,李戡向父亲挥挥手,和妹妹道了别,默默上了自己的车。李敖又走到儿子的车前,以为父亲还有交代,李戡赶忙起身下车,还未站稳,却一把被李敖紧紧拥在怀里。
“我不能送你到北京了,只能送你到这了。”李敖对儿子说。之前一直坚称“自己不会哭”的李戡此时红了眼圈,在父亲怀里,眼泪悄悄流了下来。
当时陪着李敖的凤凰卫视董事局主席刘长乐回忆说,父子俩乘坐不同的车渐行渐远。李敖坐在车里一直没出声。车没开出多远,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让女儿拨通了妻子的电话,“戡戡还好吗?”他问道。“还在难过呢。”王小屯说。“我也很难过。”他默默挂上电话,一直到机场也再没说一句话。
如今李戡在北大求学,父子间的感情也并未因此疏离,甚至当问李敖,他对现在的年轻一代中,除开儿子,有没有看好的人选,比如韩寒等人。李敖的语言一步跨过柔情,“没有,韩寒太年轻了,如果有人愿意做我儿子,我可以把他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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