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百企业因华鼎危机实名举报省金融办不作为

　　华鼎担保黑洞

　　统筹：新快报记者 王中 采写：新快报记者 张潇 庞倩影

　　华鼎高管任命需省市金融办审核，省金融办只发牌照不管事？市金融办无法解决问题只因“陈奕标不配合”？

　　陈奕标的突然出逃，终于将其竭力粉饰的华鼎、创富危机化解的“画皮”戳破。而随着传华鼎、创富又有4名高管因涉嫌骗贷被刑拘，这场波及1200余家企业、9家银行和84亿元在保余额的担保业“地震”也陡然升级。

　　在多次检举、信访未果之后，华鼎、创富危机中的自救企业代表昨日带着印有上百家企业公章的实名举报信找到了记者，他们准备到相关部门对担保业监管部门进行举报，指广东省金融办、广州市金融办主要领导涉嫌渎职。而事实上，自华鼎、创富危机爆发3个多月以来，身负担保业监管职能的省市金融办始终处于失语状态。

　　大整顿不过一年“东窗事发”

　　“2009年，我还是在广东省中小企业局举办的推介会上，第一次与华鼎接触，后来陆续通过它做了担保贷款。”自救企业代表杨先生告诉记者，虽然在2010年底，担保业的主管部门由中小企业局变更为广东省金融办后，对担保业进行过一次大整顿，但由于华鼎在2011年3月通过了整顿，并被准予颁发经营许可证，所以他对华鼎很是信任。

　　不仅如此，杨先生还向记者透露，除华鼎、创富担保之外，陈奕标实际控制的另一家担保公司也注册成立并顺利拿到牌照了，该公司名为广东颖新融资担保有限公司。“这些材料在我们的实名举报信中都有，为什么监管部门可以给陈奕标发放这么多的担保公司牌照？”

　　更令企业主不满的是，即便是今年春节后，华鼎、创富危机全面爆发，2月22日有100多家企业到广州市金融办反映情况却并未引起任何重视。“广州市金融办主要负责人陈榕以‘该公司不配合’为由回答我们，这些我都有录音。”杨先生直言，“金融办置若罔闻，未能采取任何有效措施，才致使今天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使1000多家中小企业背负巨额债务，无法正常开工。”

　　省金融办可发牌照却不监管？

　　今年2月29日，以杨先生为代表的中小企业主又前往广东省金融办上访，但据杨先生回忆称，当时广东省金融办的相关领导曾在见面会上表示，“广州市金融办不属于我们管，归市政府管，我们只是起指导作用。”

　　当被企业主质问华鼎的牌照是谁发的后，该负责人又承认担保公司的牌照是由其下发的。“到底谁是主管部门？”企业主们对广东省金融办发了牌照，又不监管的怪象颇为不解。

　　在此之后，3月9日，陈奕标还带队向广东省金融办汇报情况后，从媒体报道中传递出的省金融办的表态依然是“对于华鼎与客户代表达成的初步设想与方案，表示鼓励并希望能看到方案的最终敲定与顺利实施”。“但是，就在监管层与华鼎努力向外界营造危机正在逐步解决之时，陈奕标为何选择了突然出走？”杨先生抛出上述疑问。

　　通过金融办审核的多名高管已被刑拘

　　除了对金融办面对华鼎案发后“不作为”有意见外，以杨先生为代表的企业主昨日表示，在案发前，金融办对担保公司的监管就不到位除了历次增资、业务许可需要经过审批之外，金融办对于华鼎、创富的高管任命也有监管权利。“华鼎和创富的高管任职资格都需要获得广东省金融办、广州市金融办的审核批准，公司的违规操作为何两个监管部门不承担责任？”昨日，自救企业代表杨先生手持两份文件向记者质疑。

　　记者查阅发现，广州市金融办在2011年1月24日对创富担保的批复文件中(穗金融担【2011】91号)明确表示：“同意钟伟斌、王永鸿、吕述宝、钱志良、范继明任你司董事；同意张苑任你司监事；同意钱志良、范继明任你司副总经理；同意黎达任你司风险管理负责人；同意陈宇任你司财务负责人。”随后，广东省金融办一份2011年2月1日的批复文件中(粤金担复【2011】22号)也显示：“核准陈奕标担任华鼎担保有限公司董事长、谢乐山担任华鼎担保有限公司总经理的任职资格”、“核准冯粤超担任广东创富担保有限公司董事长、王永鸿担任广东创富担保有限公司总经理的任职资格”。而从目前披露的消息看，曾被广东省金融办、广州市金融办批准任职的多名华鼎、创富高管因涉嫌骗贷已被刑拘。

　　传刑拘华鼎、创富高管增至11人

　　而随着陈奕标出走，遭刑拘的华鼎高管数字又再攀升。

　　昨日，自救委员会企业代表向记者透露，在7名高管被刑拘之后，又有包括广东创富融资担保有限公司董事长冯粤超在内的四名担保公司高层，因涉嫌骗贷被广州公安机关刑拘。在该人士给记者出示的名单中包括冯粤超、谢乐山、黎达和钟伟斌，但这一说法未获得官方的证实。

　　有鉴于冯粤超为创富担保的法人代表、董事长，是此次涉嫌骗贷中或仅次于陈奕标的核心人物，记者对其也进行了进一步的调查。曾有消息透露，陈奕标通过冯粤超控制了广州市黄埔富银小额贷款有限公司，但记者了解到，虽然冯粤超曾推荐李智及吴鸿飞作为自然人股东出资该企业，但无证据显示陈奕标与该公司有关或为实际控制人。

　　记者还调查到，此次被传遭刑拘的谢乐山为华鼎担保董事、总经理、副董事长，同时也是华鼎关联公司神州通信法人代表，持有15.59%股权，并为民利投资监事、中国投融资董事会主席、执行董事，还参股佛山邦诚投资；黎达则为创富担保风控部总经理，钟伟斌则为创富担保高层。

　　具体挪用金额持续恶化

　　虽然更多的华鼎、创富高管被刑拘，但究竟华鼎、创富挪用了多少资金却似乎更加扑朔迷离，面对华鼎、自救企业和银行三方各自的统计数据，作为监管部门的广东省金融办、广州市金融办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根据昨日自救委员会提供的数据，目前其已经与200多家企业取得联系并核实了相关资料，根据企业与银行、与华鼎签订合同显示，其总体贷款额度超过13亿元，被华鼎、创富挪用了11亿元。

　　而记者从银行方面得到的消息显示，华鼎、创富危机爆发后，银行对企业的摸底调查显示，企业主报出的截留贷款数据一直在发生变化，“最初不肯承认，后来问题严重了，开始说被华鼎挪用了30%到40%，而现在随着危机的愈演愈烈，一些企业甚至开始说100%的资金都被挪用了。我们不排除有些企业在其中报了大数，希望能找到政府或银行为他的贷款埋单，而这种行为是违法的，将来企业可能要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银行法务部人士表示。

　　华鼎担保黑洞

　　华鼎与企业保密协议曝光：“融资方案及条件不得向银行透露”

　　除了通过增加印鉴控制企业的账户支出外，华鼎、创富在违规截留贷款时也通过签订保密协议的方式，将企业捆绑其中。事实上，早在华鼎、创富危机爆发后，关于企业与华鼎、创富之间签订的理财协议、保密协议就已被媒体报道，但却没有企业愿意提供书面的证据。如今随着华鼎相关负责人被抓、核心人物陈奕标的失踪、公安经侦部门介入调查……在形势越来越艰难之下，部分中小企业主终于把这层最关键的“窗户纸”捅破了。

　　根据新快报记者昨日独家得到一份华鼎担保(甲方)与某贷款企业(乙方)签订的保密协议，落款日期在2011年4月20日。在该保密协议中的第2.3条款明确规定，华鼎为企业所做的融资计划、方案，委托融资担保条件，以及华鼎与企业签订的有关合同文件等，“非经甲方(华鼎)书面同意，不得提供或者泄露给任何第三方，包括拟向其融资的银行机构。”而如果贷款企业没有获得华鼎的同意，就将华鼎为企业所做的融资计划、方案及委托融资担保条件等信息提供或泄露给拟向其融资的银行机构，致使融资未成的，企业依然需要支付担保费，已支付的担保费也不退还；因此给华鼎造成的其他损失，华鼎也有权要求企业继续赔偿。

　　观点

　　“谁用钱，谁还款”

　　情理上说得通法理上走不通

　　“我们也承认，现在站出来自救的企业，大部分是贷款被截留比例较高的，如果金额不大，企业咬咬牙也就还上了。”自救委员会的代表吴先生告诉记者，他自己的公司也有280万元的贷款被华鼎截留，现在根本还不上。“目前自救会统计的200多家企业，我们都逐个打过电话联系，其中超过90%的企业根本无力偿还被截留的贷款，就算破产也没有办法。”

　　对于自救企业的无助与无奈，多家银行法务办人士也坦言，“在情理上，谁用钱，谁还款，但事实上，在华鼎、创富涉嫌骗贷形成过程中，中小企与华鼎直接和间接构成了共同犯罪，在法律上构成了违法事实。”

　　法律关系1

　　银行：只与企业发生借贷关系

　　对于自救企业来说，除了部分贷款用于自身生产经营外，相当比例的资金被华鼎、创富截留，因此企业愿意为自用部分资金承担还款责任，而被挪用的部分则应由银行向华鼎、创富追讨。

　　对此，银行法务部人士向记者解释，银行与企业之间是借贷关系，与担保公司之间并没有任何借贷关系，而企业才是该笔贷款的第一还款来源。“银行把钱借给了企业，但企业又把这笔钱委托给担保公司进行理财，这是两层法律关系，界定非常清晰明确。”而记者也查询了多份《小企业借款合同》，其中的借款人一方只有借款企业的签名确认，并不涉及第三方。

　　而正规的信贷担保业务流程是：担保公司只负责为借贷双方牵线搭桥，贷款期限、利率等由借贷双方即中小企与银行协商确定。华鼎、创富等担保公司负责对融资项目进行风险评估，对资金运作进行风险监控，并承担融资方违约的连带责任，并按照贷款金额为企业垫存20%的保证金，这部分约占贷款额的20%。即企业申请1000万元的贷款额度，华鼎要垫存200万元保证金给银行。

　　自救企业：希望转为银行与华鼎的债务关系

　　从单个案件的法律规定上是这样的，但在华鼎、创富的案件中，并不是涉及单一企业，而是有数百家企业遭遇贷款截留。“我们这些中小企业已经成为了华鼎、创富敛财的工具，这是群体性事件而非个案。”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银行、金融办希望逐户解决受害企业贷款问题的思路，也遭到了“自救委员会”方面的强烈反对。大部分企业主希望银行能将被华鼎截留的贷款单独冻结处理，或转为银行与华鼎之间的债务关系。

　　法律关系2

　　银行：将贷款委托理财属于违规

　　虽然大部分自救企业表示，签署理财协议是为了能获得担保贷款，而被迫与华鼎、创富签署的，但银行法务部人士也表示，企业在签订贷款合同时已经明确了贷款用途，如果擅自改变属于违约，银行有权提前收回贷款。

　　经记者查询，在《小企业借款合同》中，企业在借款之前的确已经明了贷款不得挪作他用。合同第一部分关于借款条件中的第一条借款用途即显示，“本合同项下借款用途为支付贷款，未经贷款人书面同意，借款人不得将借款挪作他用，贷款人有权监督款项的使用。”此外，合同还约定，“按照本合同约定的期限和用途提取和使用借款，所借款项不以任何形式流入证券市场、期货市场以及相关法律法规禁止或限制的其他用途。”

　　而多家银行的法务部人士也对记者表示，要求企业在申请贷款时，关于贷款的用途必须是真实的，借款人是知晓担保公司不得挪用贷款的。除合同条款约定之外，借款企业还需签署一份“承诺函”，其中就约定“不将该笔贷款资金部分或全部用于与保证人及其关联企业发生的任何往来业务”、“不将该笔贷款资金以任何形式部分或全部交与保证人及其关联企业使用”。

　　“作为第一落脚点，中小企业主不可能不知道钱被华鼎拿去理财了。”上述银行法务部人士表示，虽然华鼎通过“现在从华鼎骗局上来说，中小企业主观上违法了，与华鼎签了理财保密协议，与华鼎合作骗取了银行的贷款，银行可凭合同追中小企业主责任。”

　　自救企业：“不知道分贷款协议是违规的”

　　“很多企业并不知道分贷款协议是违规的。”有企业主向记者坦言，因为最初接触华鼎都是在一些协会或政府组织的推介会上，而银行方面也会介绍华鼎作为担保机构。“他们说华鼎很有实力，因此华鼎提出的分贷款我们也认为是已经和银行协商好的。”以杨先生的企业为例，其2009年想采购设备原材料，当时向银行贷款只能通过房产抵押，而且还需要打六折，即100多万元的房子抵押了也只能贷款60多万元，根本不够用。这时刚好中小企业局(彼时的担保业监管部门)来他公司所在的工业园开推广会，介绍华鼎来帮企业担保融资，当时华鼎提出的方案便是“分贷款”模式，而杨先生以为这是银担合作模式。“我当时急着要融资，而且华鼎在广东名声那么大，陈奕标跟政府关系又好，我们都以为不会出事的。”当年，杨先生通过华鼎向银行获得400万元贷款，除130万元自用外，80万元被扣为作保证金，190万元被华鼎拿去理财。

　　链接

　　四种模式

　　华鼎、创富“吃”住中小企业

　　根据自救委员会统计，在华鼎、创富危机中，受波及的中小企业达到1200多家，目前其已联系上的超过200家，涉及贷款余额超过13亿元，其中有超过11亿元被截留。而记者盘点这些企业资料时也发现，在华鼎、创富编织的骗局中，这些受害企业所扮演的角色也各不相同。

　　第一种，企业迫不得已，急需用钱，只好答应华鼎或创富的理财协议；昨日自救委员会的相关企业代表位于白云区的一家化妆品企业老板表示，“在2010年下半年时，由于企业资金周转有问题，当时找到创富担保，而创富当时满口答应，可以帮助贷款，要求该企业提供流水账以及相关材料，当我们提供材料后，创富又说要提供房产抵押。因为企业前期开展了相关业务，亟需资金到位，此时创富方面就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不需按揭也可以贷到款，但贷款部分不能自用。上述化妆品企业老板表示，“只有接受创富的所谓理财，才能贷款，所以我们签了理财协议，现在才知道帮我们理财是骗我们的钱财。”

　　第二种则是，部分企业则贪字为大，在华鼎或创富给予理财回报的诱惑下，主动参与理财计划；新快报记者了解到的200多家企业贷款情况中，发现不少企业自用贷款部分比例很低。如位于花都的一家皮具企业贷出了1000万元，但只自用了300万元，其他700万元都交与华鼎理财；更有甚者如一家做机械设备的企业，总共贷了1450万元，其实自用才80万元，有1370万元给了创富去理财。

　　第三种则属于没有贷款需求，将贷款全部用于理财。如一家传媒广告公司和一家番禺的空压机厂各自贷款了1000万元，他们都把这1000万元全部给了华鼎用于理财。

　　第四种情况中的企业主不仅将银行贷款用于委托理财，还追加自有资金投入其中。例如有企业向银行贷款300万元给华鼎理财，自己另外追加1000万元给华鼎。据掌握该种情况的银行业人士对记者表示，“这么做的确能降低融资成本，而且中小企业也认为无风险，一家就几百万元，华鼎注册资本就7.6亿元，肯定付得起，但他们没想到，几百家企业的钱集聚到华鼎，风险就已经无限放大，华鼎拆东墙补西墙的游戏就崩盘了。”

　　记者观察

　　华鼎事件重重黑幕何时揭开

　　王中

　　中国国情我很清楚，不仅是我，方方面面都不想看到华鼎黑洞成为群体性事件。

　　事实上，华鼎黑洞本不该、也不应、更不会发展成为群体性事件。

　　一笔正常的担保贷款，法律关系是非常清楚的银行与贷款人之间的借贷法律关系、银行与华鼎之间的担保法律关系。

　　问题是，在这两个法律关系之外，贷款人与华鼎在获得贷款后(甚至之前)，又自行形成了第3个以理财为主要内容的法律关系注意：这个法律关系，与上述正常业务产生的两个法律关系是有根本性抵触的，再说得明白点，就是违规。

　　就担保业务本身，涉及3个角色：银行、贷款人—中小企业主、担保方—华鼎、创富。

　　贷款人在获得贷款时，是必须在银行的承诺书上签字的不得改变用途，更不能挪用。华鼎、创富就更清楚作为担保方分流贷款是属于什么性质了。

　　作为一名资深财经记者，我很负责任的说，华鼎创富在业务上的违规就是板上钉钉的事，铁证如山。

　　可是，事件演变到今天的局面，一直伴随着许多非常奇怪的现象。

　　怪象之一：中小企业主认为：谁用钱，谁还钱

　　听起来十分合情合理，但合法吗？要知道，贷款人与华鼎签订的那份本已违规的理财协议，必须是双方签字盖章的，你能说在签字盖章的时候不知情？

　　调查中我大体了解到，虽然结果一样，但走上这条违规之路的中小企业主们，也各有苦衷，有主动有被动。被动者迫于解决资金的需要，加之华鼎的高利率诱惑确实能降低使用部分的资金成本；而主动者根本就无贷款需求，就是利益驱动，贪字当头。这种情况，已难逃华鼎违规、骗取银行资金的帮凶之名。

　　怪象之二：华鼎黑洞的准确数字仍是“神仙账”

　　因为“谁用钱，谁还钱”的言论几乎洗了大部分人的脑，以至于出现同个客户不同时期所报的被华鼎挪用的数字是不同的结果自然是不断增加。直到今天，华鼎黑洞究竟有多大，恐怕没人准确知道。源于以上的法律关系，银行自身并不清楚，需要跟中小企业主了解，但进展一直不顺利。华鼎也一直以保密协议为由劝客户不向银行反映。如果合法，你又怕什么？

　　怪象之三：事件发酵已久缘何没人真正来管

　　在“两会”期间，我们都听到中小企业主们要上访的信息，现在“两会”开完了，事件有进展吗？不断有媒体报道，几方如何达成共识，向如何好的方向发展，然而至少我从银行得到的信息，似乎总有些出入。

　　到底是管不了，还是不想管？

　　管不了，很难说服我。银行再牛，没听说哪家敢抵抗银监会的检查；企业再牛，也没听过哪家敢抵抗工商、税务的检查。这一担保公司，就真的敢抵抗金融办了？

　　如果不想管，那就不是敢不敢相信的问题了。背后目的，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

　　我一直认为，真的有人想管，华鼎黑洞怎么也不应该往群体性事件的方向上发展。

　　眼下，我最关心的两个问题：

　　一、华鼎到底挪用了多少钱？这些钱又用去了哪里？后者更重要，因为关系到众多中小企业主偿债的问题。如果是用在了合理正当的用途，干什么最后也会有个渣。但，如果用在了一些不正当的用途，就一定能牵出些什么？

　　二、抓了那么多华鼎高管，为何没有最关键的人物陈奕标。

　　调查了这么久，我的感觉，如将华鼎黑洞当做一个群体性事件来看待，是极不正常、也是极不负责任的。我所期待的是，华鼎事件最终由谁来揭开重重黑幕，何时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