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媒体对卖肾者动机进行调查。受访者表示,人们出卖肾脏的共同理由是缺钱:有人为了买iPad2和i-Phone4S卖肾,而另外一名没能卖肾成功的男子则是为了凑钱给女友打胎。在器官交易这个产业链中,中介、老板、主刀医生等每一层都要拿钱,出卖器官者所得并不多。(据3月26日《南方日报》)
从某种程度而言,人当然有处置自己身体器官的权利,但自由交易的前提必须是,不伤害他人以及不损伤个体尊严。一个身体完全健全且有能力构筑美好未来的人,如果是为了物质上的攀比,甚至仅仅是为了面子,就轻易切割自己的器官,很难说这不是以出卖尊严的形式,换取物质享受上的短暂欢娱。
当然可以从消除疾病与贫困、改善社会福利、提供社会救助等制度层面,为卖肾之困寻找解决路径。但具体到这些个体身上,每个看似极端的故事,却往往潜藏着被社会价值潜移默化的寻常问题。就在此之前,未成年少女援交事件,一度刺痛了社会神经。为了满足虚荣,为了一点零花钱和零食,为了她们心目中的“物质幸福”,一群被消费主义浸染的少女行走在城市边缘地带。
当幸福观与人生价值观被金钱支配,人们对社会、人生价值与伦理幸福的理解便难免扭曲。媒体曾有一份“你正在为什么而奋斗”的在线调查就显示,排名比较靠前的依次为“房子和车子”、“更理想的生活”、“成为有钱人”、“找个好工作”。显然,金钱和物质已成为人们心目中衡量成功的重要标志。而只要能达到这个目标,任何一种可能的方法,包括出卖自己的身体、割掉自己的器官,只要能进入市场交易,能快速挣钱,都被功利地认为是追求个体幸福的“正当”手段。
过分沉溺于物质享受,并将之奉为成功标志、幸福标准,只会让尊严沦丧、耻感沦落甚至百无禁忌。极端的结果,便是为买iPhone4S就轻易出卖身体、割掉肾脏并且不以为意。社会当然应该对此重树生命伦理教育,但怎样拨开弥漫于世的“物质幸福”迷雾,恐怕也是卖肾买iPhone4S背后不容回避的问题。
李 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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