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延高,著名诗人。1956年2月出生于山东莱阳,曾任武汉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现为武汉市委常委、纪委书记,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武汉市杂文协会主席。
“官员诗人”车延高的诗集《向往温暖》在2010年获鲁迅文学奖后,曾经引起过很大反响,有些网民甚至以“羊羔体”来调侃车延高的诗。车延高索性“将错就错”,写出了一组“羊羔眼里的花儿”(12首),发表于2012年第五期《诗刊》,再次引起文坛关注。车延高对媒体如此解释
余玮
做官,需要严谨与稳重;作诗,需要浪漫与激情。二者在“官员诗人”车延高身上得到了一种完美的契合。“诗歌对我来说,是从政过程中观察生活的另一只眼睛。”车延高说,诗歌创作是自己的业余爱好,这与本职工作并不矛盾。从工作来说,是“居庙堂之高”,而作为诗人,则是“处江湖之远”。
从喷漆工到纪委书记 车延高的父亲是军人,曾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母亲早在1947年就加入中共。车延高说:“父母对我最大的影响就是信仰坚定,对党忠诚,做任何事以公为大。”车延高是家中的老大,出生1年后随父母到了上海。16岁那年,车延高进入陕西国营792厂(现陕西群力电工有限责任公司),成为一位喷漆工。喷漆是一个有害工种,作业时必须全副武装,缠裹得结结实实。尤其是夏天,油漆挥发快,气味十分呛人,再加上密不透气的工装,一场活下来,常常一身汗水。然而,车延高任劳任怨,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1975年,报名入伍,成了部队的报务员。部队在青海西宁,空气高度缺氧,气候条件十分恶劣,生活条件非常艰苦。然而,车延高没有因此而退缩,更没有因环境艰苦而消沉,而是努力地工作。两年后车延高的身体垮下来了,不适应报务员工作,于是连队安排他喂猪,当饮事员,后看他有一定文字功力,就安排他当文书。
6年的部队生活,练就了车延高坚韧、果断、雷厉风行的秉性和办事风格。1981年转业后,车延高先后在武汉市江岸区二七街办事处等单位工作,后任中共武汉市委组织部副部长。2004年4月,车延高任武汉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2006年车延高当选为武汉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
“十佳诗人”的另类“诗经” 2008年,车延高的组诗《日子就是江山》被《十月》杂志评为三年度文学奖,同年被《芳草》杂志推举为双年十佳诗人,2009年又被《诗选刊》评为年度“中国十佳诗人”。其中,有关车延高的颁奖词是:“车延高的诗歌具有将广泛的题材予以丰富其内在活力的创作能力,充分体现了现代诗对传统诗歌中的节奏和韵律进行美学经验吸取的努力和尝试,体现出了从容的大智慧、大视角和大悲悯。”
什么是诗人?车延高说,诗人是挥霍自己情感的人,是半梦半醒的人。“什么是读者呢?读者是被诗人骗出眼泪和情感的人,读者和诗人做汉字游戏,读者是被搞得心跳加快、泪流满面的人,读者是靠诗增加幸福指数的人。”
说到创作体会,车延高说:“第一点诗人要把脚放在地上,根基稳一些、扎实一些。第二,诗人必须用真实的感情写诗,诗是可以让人落泪的。第三就是诗人要凭借想像力和灵感,尽管诗人需要灵性,需要天分,但是我更看重对生活的观察和想像。”据说,车延高有一个习惯,平时随时都带有纸与笔,哪怕是散步,每有灵感突现,他会及时记下来。他说:“不要小看灵感的积蓄,其实有一些东西的发酵就可以成为诗。”
“他们习惯于扎堆儿/三五一群,在树荫下躲着/他们习惯坐在自己的扁担上/就像坐在稳稳的江山/……”车延高这首《把自己当扁担的人》就是灵感喷发而出的文字。他说:“我为写这首诗我到街头看挑夫看了好几次,看他们坐在扁担上等待,他们坐在扁担上像坐在稳稳的江山。其实这就是在生活当中发现的一个灵感。”
车延高曾以诗人身份,在北京大学百周年纪念讲堂与北大学子就现代新诗欣赏与创作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一位朋友得知车延高将到北大作诗歌讲座,在电话里说:“你一定要脱了自己的外衣讲。”车延高清楚,这是指让他“脱掉官员的衣服”。为此,车延高在北大作讲座时的开场白中如此提到:“真正站在这里时,我心里并不踏实,因为我是该读书的年龄没有很好读书,不该读书的年龄才醒过来读书。同时也是不该写诗的年龄醒过来开始写诗,所以业余诗人这个帽子是自己给自己戴的……”
车延高强调应对现代的诗人特别是草根诗人要宽容,要有一个宽容的文学发展空间。“森林之所以成为森林,就是让各种花木、草木在其中生长,诗歌就是让各种体在其中缤纷才可以发展。作为一个读者,写得好就是鼓掌,写得不好就是要宽容,至于说好与坏就是让时间去评价。”
诗歌是观察生活的另一只眼睛 “诗是属于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去侍弄的;是长在花季,用花朵的眼睛看世界的人去写的;是形象思维大于理性思维的人去写的;是带着情感肆意挥霍文字的人去写的;这些好像都不属于我从年龄看,我属于激情已被岁月榨干了的年龄。但命运还是鬼使神差,让我在不惑之年迈进诗歌创作的苦旅。”车延高是诗歌界的一位“新兵”,他自2005年初才正式开始诗歌业余写作。
“最初写诗是一种无奈。没到重要领导岗位之前,写什么都是一己之见,任职以后就不同了,一篇杂文出去,别人随时可能对号入座,麻烦就来了。于是我开始寻找一种别人不易对号入座的文体,最后选定了诗歌。诗歌抒情多论理少,和现实的距离比较抽象,不太容易惹麻烦。”
因为身份特殊,官员写诗为人所诟病,往往遭到“不务正业”和“附庸风雅”之类的非议和责难。对此,车延高如此解释:“诗歌对我来说,是从政过程中观察生活的另一只眼睛。有了这只眼睛,可以使我在讴歌生活时有一种清醒,眼睛不离泥土和根,不忘生活的另一个侧面,这样写作才会和社会息息相关。所以我写诗时追求一种坚持和对生活的切入,抗冰雪,抗震,奥运会,我都会让我的笔站起来说话。”
《人民文学》《诗刊》《星星诗刊》《诗选刊》和《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各类报刊都发表过车延高的诗歌作品,组诗《日子就是江山》还曾被《新华文摘》转发。
“现在挤时间写诗成了我生活中的一大乐趣。坐在办公桌前,我是公仆,坐在电脑桌前,我是诗人。”
在车延高的诗里,既有“上一辈人盖着黄土睡了/这辈子的人拍拍裤管儿进城去了/我嚼着麦粒,和麦子一起苦想”、“我去过他们栖身的工棚/里面住着拥挤/床挨着床,混在一起的汗味和烟味/到了晚上更挤”的社会观照,也有“父亲的脸上就有神话,埋在/比树皮粗糙的皱纹里/我从小就读,一直没读懂”的深深亲情和“我在等,等你被灯光放大成剪影/贴在一次次拒绝我的玻璃上”的青涩爱情,更有“很多声音从窗格和门楣里出来/都是我背得出来的脸,和泥土一样厚道”的温馨乡情。
车延高的诗里,看不到逃避现实的吟风弄月,没有故作高雅的无病呻吟。他说自己有意探索诗歌风格的多样化,尝试在形式上打破拘泥。车延高开设了自己的博客,内容全是个人的诗歌作品。“我就注意到网络的力量,于是开始接触网络。”
除了诗歌创作,车延高也还写随笔、散文、报告文学、电视剧本,他的大散文《醉眼看李白》被《十月》2009年全年连载,他表示下一步将开始尝试小说创作。 (来源:大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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