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与孔子：同是文化交流 为何境遇不同

　　我的大学老师在美国一所大学孔子学院任中方院长，5月17日美国突然向孔子学院“发难”的第二天，他从美国打来电话，说心有戚戚然，不只是对事件本身担忧，更有对来自国内的那些不明情况的尖刻冷笑而担忧。

　　孔子学院是做什么的？怎么运作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在学院工作？我们的目标是什么？如果今天，国人对孔子学院的了解都那么不够的话，那么我们何以指责外人对我们的误解甚至是别有用心的刁难呢？

　　从外国进驻中国的文化交流机构来看，孔子学院作为一个整体，其实和法国的法国文化协会、英国的英国文化协会、德国的歌德学院和西班牙的塞万提斯学院差不多。与中国人较为熟悉的歌德学院做一点比较，或许对孔子学院未来的发展，对中国文化对外交流与传播，我们会有更清晰的思考。

　　歌德学院是二战后肩负着重振战败国德国文化形象这个使命而出现的。从诞生的时机和肩负的使命来说，它显然是有政治考虑的，而且这种考虑比许多国家的文化交流机构更为迫切而沉重，当然也更加困难，因为它要扭转的是全世界人民包括德国人民对德国的既有看法。从这一点来看，孔子学院的出生就轻松多了，更大程度上是一种顺其自然，因为这个世界学习汉语的热情确实正在高涨。

　　从面对的质疑和争议来看，歌德学院早期进入中国之时，也曾引起激励的争论。一派坚决反对，认为歌德学院是个文化渗透机构。一派觉得可以试试。进入中国后，中方坚持歌德学院只能从事语言教学，必须服从中方监督，中方还要派一名副院长协助工作。这种模式，和现在孔子学院的发展模式是相近的。不过，后来歌德学院通过自身各种精彩的文化交流项目的推动，慢慢地得到了中国的认同，成为一个综合性的文化交流机构。

　　从排斥到接纳，歌德学院在中国的经历其实是中国一步步走向开放的最好见证。从改革开放之初害怕“文化渗透”，到如今主动敞开双臂与世界进行“文化交流”，中国人越来越自信。我们不但欢迎来自各个国家的文化交流机构，我们还要享受它们，学习它们，从交流中汲取新的元素，使中国文化更为丰富多样。

　　可以说，“文化渗透”的概念在中国早已过时了，但没想到的是，国外一些人却还在热衷于追捧这个概念，给孔子学院扣上这个“帽子”。对于这些，中国现在应该有足够成熟的心态去面对了。在文化交流的初期，政治化的解读与焦虑或许在所难免，但我们没必要在政治议题上纠结，认认真真把文化的事情做好，才能更好地消除彼此的疑虑。（聂 聆）

　　作者：聂 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