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三原县公安局局长赫虎(中)探望受害“的姐”
跑车途中遭遇劫匪,三原“的姐”康欣(化名)装死得以逃生。昨日,当说起被抢劫殴打后“活埋”的经历,这名28岁的“的姐”仍显得后怕。
三原县公安局嵯峨派出所内,双手被铐坐在讯问椅上的杨某,身材偏瘦,讯问时,他双眼直视民警,丝毫看不到恐惧与害怕,也没听到一句后悔的话。
惊险 苏醒后从土堆里爬出 7月24日上午10时许,嵯峨镇樊家河村22岁男子杨某,以租车为名,将康欣驾驶的出租车从三原县城骗至嵯峨镇冯村水库附近无人处,趁出租车陷入泥中,康欣下车查看毫无防备之际将其打昏,抢走109元。其间苏醒过来的康欣怕再遭毒手佯装死亡,杨某见状以为康欣已死,为毁尸灭迹,将她拖至路边用土掩埋。被掩埋的康欣昏迷过去,当她苏醒过来后,拼命挣扎着从土堆里爬出,这时她看到歹徒正准备将她陷在泥里的车开走,旁边还有三名不知情的村民在帮忙推车,康欣随即大声呼救。
追捕 山顶杂草丛抓获劫匪 中午1时02分,嵯峨派出所接到村民报警,有一抢劫出租车的男子被发现后,向山顶跑了。“接警6分钟后,副所长张明军带3名民警赶到现场,当时女出租车司机满头是血,称自己遭歹徒殴打抢劫,被好心村民发现后,劫匪徒步向山上逃窜。”昨日上午,嵯峨派出所所长申小平说。民警兵分两路,一边救助受害人,一边和村民一起徒步爬山追赶嫌疑人。“追出近10公里,到达三社村山顶时,在杂草丛中发现躲藏其中的嫌疑人。
疑犯 抢劫是为吃点好的 杨某供述说,他因父母早年离异而产生厌世心理不想再活,想在自己临死时拉个人垫背,抢劫是为了让自己死前吃点好的买件衣服穿。他以为已将康欣打死,为隐藏尸体,便到附近村里借了把铁锨,找了块空地将康欣用土掩埋。随后,他又花100元钱叫来三名村民,帮他将出租车推出泥坑,没想到此时康欣突然“死而复生”。
目前,杨某已被三原县公安局刑事拘留。
对话受害人 如果不装死,就真的被他打死了 昨日,在三原县红原医院,记者见到“的姐”康欣,因受到过度惊吓,加之身体受伤,她显得情绪低落。
华商报:你用聪明救了自己,大家都很佩服。
康欣:我如果不装死,估计就真的被他打死了,当时周围没有一个人,硬拼不可能,我也是出于求生本能急中生智吧。
华商报:现在伤势如何,感觉好点了吗?
康欣:全身上下都有外伤,到处青一块紫一块,尤其面部被打得鼻青脸肿。医生检查后说没有严重内伤,问题不是很大。
华商报:以前有没有想过万一遇到劫匪怎么办?
康欣:虽然也见过同行被抢的事,但从没想到这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华商报:你开出租车有多久了?
康欣:我是兴平人,和丈夫一起到三原开出租车有4年多了,之前在外省开过6年出租车。华商报:劫匪上你车的时候,没觉得他有什么危险吗?康欣:我见他只是一个人,又是大中午的,虽然地方离县城远一点,开始时并没觉得危险。他说是回家取身份证,他妈在嵯峨镇等着他,我便没有怀疑。后来他打了我,我才意识到遇到劫匪了。不幸中的万幸是自己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被抢时的情景现在都不敢去想。
对话嫌疑人 父母离婚,活着没意思,找个陪葬的 华商报:你家里现在都有什么人?
杨某:家里除了我爸外没别人了,我8岁时父母离婚了,后来我爸带着我到樊家河村当了上门女婿。以后再没见过亲妈。
华商报:你上过学吗?
杨某:没有,小时候有一次我发高烧,后来不想去上学,父母也没勉强。我爸也没文化。华商报:怎么想着要干抢劫杀人的事?
杨某:两年前,我和我爸被继母赶出家门后,我们父子俩在村里租了个房,我不想在村里住,但我爸非住那里不可。我想让他给我盖个房,可他一直没盖。我恨我的父母,觉得活着没意思。半年前,我就有了不想活的想法,想在临死前找个陪葬的。
华商报:你已经成年了,为什么不自食其力,自己挣钱给家里盖房呢?
杨某:我是文盲,找不到工作,人家最低都要初中毕业。华商报:你不上学不工作,这么多年来每天都在干什么,你爸也不管你吗?
杨某:无事可做,整天到处胡逛,自己给自己做饭吃,我爸很少管我。
华商报:女司机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抢了钱还要杀她?杨某:我觉得她比较弱,好欺负。
华商报:你平时和别人交流吗?
杨某: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同学,我觉得在村上别人都瞧不起我,没人关心过我,我有事也从不会给别人说。
奖励 4民警3村民合力擒劫匪获奖 昨日上午,为表彰办案民警和村民合力捉获劫匪,三原县公安局奖励嵯峨派出所4名民警1万元,奖励3名协助捉获劫匪的村民各1000元。三原县公安局长赫虎、政委魏伯朝等局领导前往医院探望受害人,并送去1000元慰问金。
据介绍,7月上旬,三原县公安局还成功抓获系列抢劫出租车案件作案嫌疑人钟某,破获从去年10月至今年5月从咸阳、富平将出租车骗至三原境内持刀实施抢劫的5起案件。
写在采访后 虽然案件成功告破,但对嫌疑人讯问后,三原县公安局刑侦副局长张建心里还是感到非常沉重。他说,杨某的成长经历和环境,造成了他在作案时极端偏执可怕的想法。父母离异,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没有上过学,被继母赶出来,也没有朋友……种种因素,造成这个“90后”无法适应现实社会,在无人对他进行正确引导的情况下,他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身上。杨某终究难逃法律的制裁,但像杨某这样经历的人并非少数。如果政府和社会,能对那些在非正常状态下成长和生存的他们多一些帮助,如果生活在他们身边的人能给予他们一点关注,或许,类似恶劣事件便会减少。本报记者 要露滋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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