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集团：美国枪市“沃尔玛” 年售枪支超百万

斯蒂芬·范伯格 本版图片GJ

隶属自由集团的温德姆武器公司质量检验员检查该公司出品的AR-15自动步枪。这种步枪就是美军所用M16的民用型号

　　自由集团：美国枪市“沃尔玛”

　　文/唐昀

　　近几年，美国许多著名枪械制造商，如有195年历史的雷明顿军火公司、大毒蛇武器公司和以制造军用半自动枪械著称的DPMS等，先后被一家私人公司悄悄收购。该公司起名自由集团，是目前美国商用枪械制造业最具实力、也是最神秘的力量，它的迅速崛起在业内也是个谜。自由集团在短短几年内占领长枪市场，销量无可匹敌：仅在2011年就卖出110万支长枪和20亿发子弹，是名副其实的“枪王”。

　　低调“枪王”

　　一直以来，人们都在猜测，自由集团的幕后掌舵人究竟是谁？一些枪械爱好者一度相信，那人就是金融界枭雄绍罗什（旧译索罗斯），之所以大举收购美国枪械公司，实际上是为了毁灭这个行业，让准许民众持有和携带枪支的美国宪法第二修正案形同虚设。这种猜测甚嚣尘上，以至于全国步枪协会去年10月发表声明予以否认。

　　绍罗什的“嫌疑”摘除后，另一位金融家浮出水面，他就是瑟伯勒斯的首席执行官斯蒂芬·范伯格。

　　在私募基金界，51岁的范伯格拥有“西斯武士”（《星际前传》中的角色）的称号，因为他收购公司就像“西斯武士”挥舞宝剑一样快、狠、准，这些被低估的企业经他重组之后或上市或出售，获得高额利润。

　　范伯格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后，先后在华尔街的德崇证券和格兰托尔经纪公司任交易员。1992年，他和威廉·里克特共同成立瑟伯勒斯资金管理公司。“瑟伯勒斯”这个名字取自希腊神话中冥王那只长有3个头的狗。如今，瑟伯勒斯管理着200多亿美元资金，旗下公司的年收入达400亿美元，超过亚马逊公司和可口可乐公司去年的收入。

　　据熟悉他的人说，他对枪十分在行，喜欢打猎，曾在纽约北部追踪野鸡，在西部猎过公牛。当然，瑟伯勒斯不会仅因为个人爱好收购如此多的武器公司。他涉足枪械行业的深层原因尚不可解，不过这种“另类口味”倒是非常符合范伯格的投资风格。他经常投资一些别人不看好的公司，相信它们可以起死回生。2008年奥巴马当选总统后，许多枪支爱好者担心政府会再度颁布法案禁售攻击性武器。于是2009年开始出现储备枪支狂潮，自由集团销售额增长17%，全年净利润达5450万美元。而一年前，该集团还在亏损。

　　大举收购

　　瑟伯勒斯2005年进军枪械市场。它首先相中的是大毒蛇武器公司。大毒蛇武器公司的工厂位于缅因州，外观很不起眼，就是一座砖瓦房，但生意十分兴隆，几十名熟练军械工人手工装配枪械，每月约生产6000到7000件武器。

　　理查德·戴克是大毒蛇公司创始人。1976年，他以24.1万美元购得一家破产枪械制造企业，后更名为大毒蛇武器公司。这家企业专利生产的半自动武器专为军人和警察设计，戴克正是看中这一点。他设定的客户群是现役和退役军人、警察和军事爱好者。上世纪80年代，大毒蛇武器公司开始为警察局提供半自动武器，逐渐打响品牌；90年代，它将业务拓展到军队，声名更加远扬。

　　它也向普通人出售枪支。这些商用武器，无论外形还是手感，都很像军用武器，感觉很“酷”，因此深受欢迎，其他枪械制造商也纷纷跟风。如今，仿军用武器已成为商用枪械市场最主要、也备受争议的增长点。

　　戴克不知道瑟伯勒斯为何相中自己的公司。不过，当瑟伯勒斯派人前来洽谈收购时，大毒蛇武器公司年销售额约为8500万美元，另有几百万美元债务。2006年，他以7600万美元与瑟伯勒斯达成协议。次年，后者组建自由集团。

　　接着，瑟伯勒斯着手收购雷明顿。雷明顿成立于1816年，名字来自一个名叫伊利法莱特·雷明顿的小伙，他在父亲的锻造厂里制造靠燧石打火的燧发枪。到19世纪70年代，这一品牌已家喻户晓。

　　2007年，瑟伯勒斯以3.7亿美元收购雷明顿，包括2.52亿美元债务。通过此次收购，瑟伯勒斯将美国最大的猎枪和步枪生产商纳入麾下，一举成为军火新贵，引起轰动。

　　开始转型

　　在美国还是有为数不少的民众拥护宪法第二修正案赋予的持枪权利。盖洛普咨询公司去年10月的调查显示，只有43%的受访者表示支持更严格的管制，这是自盖洛普1990年首次开展此项调查以来最低比例；47%受访者称拥有枪械，是1993年以来自报持枪最高纪录。

　　去年11月，众议院通过法案，要求各州之间相互承认对方的枪证有效。一旦该法案在参议院也获通过，意味着在枪械管制较宽松的州买了枪的州民可以自由携带枪支进入枪械管制较严格的州。

　　这对手枪制造商柯尔特和史密斯文森来说是个好消息，主要生产长枪的自由集团也很快“变招”应对。不久前，雷明顿已开始生产该公司历史上第一支手枪1911 R1。

　　分析人士认为，战术步枪市场已经饱和，手枪将是新的发展方向。自由集团的下一步计划将是收购手枪制造商，“只要价格合适”。

　　长远战略

　　尽管成为商用枪械市场上的“沃尔玛”，自由集团却未得到美国全国步枪协会认可。两年前，瑟伯勒斯常务董事科里泰德斯竞选全国步枪协会董事。尽管他同时兼任自由集团和雷明顿董事，地位显赫，但还是以失败告终。一些枪械爱好者不接受他，认为他是“外来闯入者”。全国步枪协会公共事务负责人阿鲁兰南达姆拒绝评论科里泰德斯的败选，只说“该去问问我们400万会员”。

　　除了“身份”问题，自由集团还面临经济发展瓶颈。集团曾考虑上市，但因金融市场跌宕起伏而作罢。集团公布的去年第三季度报表显示，截至去年9月底，集团负债累计近5亿美元；去年前9个月枪支销量虽然增加5.6%，但同期净亏损630万美元。军事行业分析师卡纳认为，自由集团和瑟伯勒斯亟待解决的问题是能否说服更多美国人买更多枪？

　　别看美国文化和政治讨论中枪支问题十分突出，它的商用枪械市场其实不如想象中大。全国射击运动基金会估计，美国枪支和弹药的年销售总额约为40亿美元。全国步枪协会估计，约有7000万到8000万美国人有枪，总量达3亿支，但这些人中有几个会定期更新武器？虽然越来越多女性开始持枪，但许多热衷打猎的年轻男士如今更沉迷于网络游戏。

　　为了保持增长，自由集团扩充了国内营销队伍，并大力开拓国际市场。目前，阿富汗、泰国、墨西哥和马来西亚政府已成为自由集团的客户。它还获得不少军方订单，包括一份价值2820万美元的合同，内容是更新M24狙击武器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