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传南京明星企业遭强拆董事长被带走 似为炮制

正在拆除中的“巨无霸”违建新伊汽配城 本版摄影 现代快报记者 施向辉

新伊汽配城的商户8月31日前就已基本搬完

新伊汽配城大部分建筑已被拆除

　　8月下旬以来，“新伊汽配城”成了各大网站的一大“热词”。“黑幕”“强拆”“跨省”……与之相关的“网络新闻”不断：“明星企业”新伊汽配城被违法强拆！汽配城董事长、“人大代表”杨庆义被“绑架式”抓捕！上海近百名“群众”来宁仗义声援……

　　事实果真是这样吗？9月初，记者走访南京市、玄武区相关部门，揭开这些“网络传闻”背后的事实真相。

　　通讯员 桑凌寺 现代快报记者 鹿伟

　　“巨无霸违建”新伊汽配城

　　是暴力强拆

　　还是文明拆除？

　　网络传闻

　　“中国最具影响力的汽配市场”将于9月3日开始强拆……这一消息引起了商户和工人们的极大恐慌。政府以“断水断电”方式逼商户搬迁，引发堵路、群殴等群体性事件。几家网站、博客还晒出“两名警察强行摁住一名工人”的图片，引起网民诸多猜测。

　　真相揭秘

　　“强拆？”面对记者的疑问，南京市玄武区城管局局长庄佳峰说：“我们通知的搬迁时限为8月31日。在此之前，汽配城的商户基本都搬走了，我们强拆谁啊？”庄佳峰说，有没有强拆，我们说了你可能不信。你到汽配城现场看看，再去问问搬迁的商户们。

　　在网传开始强拆的“9月3日”，记者来到新伊汽配城。整个汽配城全部清空，看不到经营商户的影子。“你找谁啊？早在8月31日前就搬走了。”正在拆除一处板房的一名姓张的工人说。

　　记者赶到商户分流安置点之一仙林国际汽车城。张洪辉，新伊汽配城东市场原15、16两栋的“老板”。汽配城被拆，他开始也想不通，“谁拆我房子，我就住谁家去”；后来，他花4万多块钱，自己找来拆除队伍，对自己耗费巨资建起来的建筑“下了狠手”；最后，还积极协助指挥部，做好其他经营户的思想工作。

　　张洪辉的“转变”，源于红山街道办事处主任胡全康15次上门“做工作”。“他一次次上门，连我妈都劝我要想开了。”他说，当时有不法商贩趁乱携货款跑了，公安部门连夜侦破，帮助140多名商户追回40余万元货款。商户们由此看到了政府的“诚心”，好多人都搬了。

　　他说，那段时间，玄武区领导带着160名干部现场一站式服务，与各分流点协调争取到免3-4个月租金的优惠，设联络点帮助解决房源、交通困难；请装修公司对新入驻市场进行门面装修，接通水电，通过市、区两级协调，移机费用从“1000多元降到8块”。对经营户中有实际困难的，通过民政救助渠道给予适当补助。

　　王磊，南京豪美汽车服务有限公司负责人，2007年就开始在新伊汽配城做生意。“强拆？没有没有！”记者道出网上的“强拆”传言，他连连摇手。“那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记者拿出网上晒出的那张“两名警察强行摁住一名工人”的图片，不少正在搬迁的商户围了过来。“这事发生在8月21日。”一袁姓老板告诉记者。

　　他说，那天早上8：40左右，商户们大多正在开电动卷帘门，准备营业或组织搬迁，突然就没电了。随即有人高喊：“政府今天断水断电，要强拆了！”“大家堵路去，向政府讨说法！”就这样，好多人跟着跑到汽配城门口的墨香路上。“墨香路堵得一塌糊涂，车队排了四五百米长，现场乱得不得了。”家住在墨香路边的居民杜小姐说，警察很快就到了现场。“照片上的事”，就是发生在那天。“现场看到有好几个人在用手机拍照，当时我还纳闷呢。现在想想，有可能是事先安排好的。”

　　“当时，部分商户情绪很激动。同事们依然坚持耐心劝说，将个别反应偏激的商户带离现场，以疏导交通。”当天参与执勤的玄武公安分局红山派出所副所长李轩告诉记者。

　　“那造成混乱的断电是怎么回事？”记者辗转找到当天在汽配城配电房值班的电工王安忠。他说，事情非常突然，冲进来四五个人，其中两个人头光光的，看起来很凶。把我强行推到一旁控制起来，拉掉电闸就冲到外面喊什么“政府今天断水断电，要强拆了！”

　　拉电闸制造混乱的人，与拆违最大“利益受损人”新伊汽配城公司有无关系呢？“在堵路现场，的确看到过公司好几位老总。但到底有没有关系，谁也不好说。”面对记者的“假设”，商户们“语焉不详”。

　　“人大代表”杨庆义

　　是“绑架式”抓捕

　　还是依法接受调查？

　　网络传闻

　　2012年8月22日上午，新伊汽配城承租商户打横幅、堵马路抗议“违法拆迁”。玄武区领导叫区人大代表、汽配城董事长杨庆义到区政府谈话。在区政府大院，被八九个人“绑架式”抓捕，至今下落不明，家属都不知道人关在哪里。

　　真相揭秘

　　“这网上也传得太离谱了吧？”在得知“杨庆义被‘抓捕式’绑架”的“网闻”后，南京市公安局经侦支队支队长吴昌森连说“看不懂”。他说，正常情况下，在案件尚未审结时不能随便透露案情。针对网上这些近乎“荒唐”的“新闻”，他愿意“破一次例”，在不影响案件侦破的前提下，澄清一些细节，以回应网民关注。

　　“其实，早在今年初，公安机关在查办其他案件时，就‘顺藤摸瓜’，发现了杨庆义涉嫌犯罪的线索，并一直依法在外围开展秘密调查。”吴昌森说，至于涉嫌什么犯罪，案件尚未审结，目前还不便公开。

　　8月初，侦查工作取得实质性进展。在对杨庆义犯罪事实基本掌握、准备对其依法传讯的关键时刻，杨突然手机关机跟公安机关玩“失踪”，完全不与外界公开接触。“也就是在8月22日上午，侦查人员发现，杨庆义可能会去玄武区政府。我们当即组织人员前往，依法传唤杨，以进一步调查核实。”吴昌森告诉记者。

　　严朝春，是当时参与依法传唤杨庆义的警官之一。“由于案件调查必须保密，玄武区政府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安排。我们赶到现场时，区政府的人开始还很纳闷。后来我们把情况介绍后，他们才搞明白。”他告诉记者。

　　《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代表法》第32条规定：县级以上的各级人民代表大会代表，非经本级人民代表大会主席团许可，在本级人民代表大会闭会期间，非经本级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许可，不受逮捕或者刑事审判。如果因为是现行犯被拘留，执行拘留的机关应当立即向该级人民代表大会主席团或者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报告。

　　“你们传唤杨庆义，与这一规定相违背吗？”记者问。严朝春说，当时只是让他依法接受调查，并非采取强制措施。通过调查，对其涉嫌犯罪事实已经基本确定，我们按程序向玄武区人大常委会提出对杨庆义采取强制措施的申请。玄武区人大常委会依照相关规定，按程序批复许可了我们的申请。目前，公安部门已经依法对杨庆义采取强制措施，以进一步查清全案。

　　“在调查阶段，公安机关依法传唤具有人大代表资格的犯罪嫌疑人，并非采取强制措施，可以不向该级人民代表大会主席团或者常务委员会报告，这不存在违法的问题。”江苏省首届“知名律师”刘洪律师告诉记者。

　　“依法传唤杨庆义时，有没有告诉其家属？”记者问。严朝春拿出杨庆义的手机，指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说：“当时我们就通过杨自己的手机，及时把情况告诉了他的家属，并留下办案民警的联系方式。后来，杨庆义的家属还通过这个电话与我们多次联系。网上所谓的‘家属不知道人在哪里’，纯属混淆视听，扰乱网上舆论。”

　　雷修强，红山街道办事处副主任，一直参与新伊汽配城拆违工作。得知杨庆义被依法调查一事，他急忙问记者“具体是哪一天被传唤的？”“8月22日上午。”记者说。“难怪呢？从7月份开始，街道推进拆违一直面临阻力。8月下旬，汽配城一下平静了很多，拆违一下也顺利了不少。曾经有两天，一天内就有超百户商户搬离汽配城。”雷修强意味深长地说。

　　近百“群众”来宁“讨说法”

　　是仗义声援

　　还是逐利而来？

　　网络传闻

　　得知南京新伊汽配城被非法“强拆”、人大代表杨庆义被“绑架式”抓捕的消息，8月31日下午，上海有上百名“群众”分别坐两辆大客车，赶到江苏省政府门前打出“我们要生存”“我们要吃饭”“坚决反对非法拘禁人大代表”等横幅，表示声援。

　　真相揭秘

　　真有百名“群众”从上海赶来，到省政府门口“声援”杨庆义？南京市公安局鼓楼分局宁海路派出所张兵警官告诉记者：“的确有80多个人，从上海坐两辆车到省政府门口，打出横幅标语、拍照片。”

　　他说，当天下午4：30左右，正和同事按惯例在省政府门口巡逻，看到两辆黄色大客车停在省政府东侧200米处，车上的人神情有些异样，当即引起他们的警惕。车上大约有80多个人，大多是些农村老人。这些人下车后，在一个年轻人的招呼下，手里拿着一些红色绸布样的东西，向省政府大门走去。

　　“他们在门口站了约五分钟。一个60多岁的人接了一个电话，几个人突然拉开几幅写有‘坚决反对非法拘禁人大代表’字样的标语，并有人拿出相机开始拍照。”张兵说，他当即与同事追了上去，这些人一看警察来了，纷纷钻上车跑了。因大客车跑得太快，最后有4个人未上得了车被带回派出所调查。

　　“一问才知道，他们因为新伊汽配城拆违的事，从上海赶来的。”张兵说，从警多年，第一次看到有人雇人“上访”，实在让人啼笑皆非。

　　后来，按照管辖规定，4人被移交给玄武公安分局，那个“60多岁的老人”就在其中，叫叶多仁，安徽颖上人，在上海真北路市场儿子的服装店里打杂。其他三人分别是：叶多仁的老婆黄素群，帮儿子做做饭、看看店；叶多仁的老乡汤传军，38岁，在上海闵行区莘庄镇黎安市场开床上用品店；姚为广，49岁，老家安徽寿县，在上海搞建筑装修时与老叶相识。

　　“2012年8月30日晚上11点，有个外号叫‘连子’的人打电话给我，叫我明天喊些人去南京。说是南京有个汽配城，签了20多年的合同，现在才几年政府就要拆迁，老板不愿意拆，让带些人到南京，不闹事、不打架，在省政府门前举个横幅拍个照就走。”在询问中，叶多仁这样交代，8月31日早上七点，大客车开到他家附近，然后一路上不断接人，开往南京。

　　在摁有叶多仁、黄素群、汤传军、姚为广“大红指纹”的笔录上，记者了解到，其实，坐车来南京的这几十个人与这个叫“连子”的人都不熟，“一上车，相互连名字都喊不出，更不要说聊天了，好多人一直睡到南京。”

　　奔波几百公里来南京“上访”，真是路见不平、仗义声援？几个人共同的交代都是“因为‘连子’说，只要到南京，每人给一百块钱”，有的人甚至是因为“没有来过南京，想搭车到总统府玩玩。”

　　据交代，8月31日上午11时许，车子到达“总统府”，“连子”喊大家下车，并给每人发了一百元钱去吃饭，约定12点40分集中。下车后，有人去吃饭，有人去总统府玩了。下午按约集中，大家看到“连子”不断接电话，去省政府门口的时间也一改再改：先是改为下午1点40分，后又改到3点半……最后到4点，车才向省政府方向开去。

　　“目前，在这次所谓的‘上访’中扮演重要角色的‘连子’尚未找到。这起事件与新伊汽配城公司之间，有多大程度关联，还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车上几十个人对新伊汽配城知之甚少，甚至对杨庆义是何许人也没搞清楚，大多是冲着‘来南京转转，还能赚一百元外快’参与的，根本谈不上为杨庆义、为新伊汽配城鸣不平！”负责调查的玄武公安分局警官余涛说。

　　卫姓“实际投资人”

　　是拆违“受害人”

　　还是非法“窃利者”？

　　网络传闻

　　由于新伊汽配公司法人、董事长杨庆义被“绑架式”抓捕，杨庆义朋友、公司“实际投资人”卫华民“现身”网络，以拆迁“受害人”的角色委托律师向政府主张权益。8月30日下午，受托律师赴南京展开报案调查与辩护准备工作。

　　真相揭秘

　　“卫华民？是谁啊？从未听说过！”面对“卫华民”这个名字，目前主持新伊汽配公司日常工作的总经理梁保平连说“不认识”。梁保平是新伊汽配公司的第二股东南京园林实业公司派驻在汽配商城的。

　　卫华民到底是谁？在接受公安局的调查中，杨庆义道出了事情真相：6月，市、区政府决定对新伊汽配城这一“巨无霸”违建依法拆除时，他十分慌乱。一些所谓“掮客”纷纷找上门来，自称“手眼通天”，只要肯付出一定“代价”，就能帮他“化险为夷”。其中，一个姓王的朋友带来一个人，说此人在政府中人脉很广，“能量巨大”，能够帮助杨庆义“渡过难关”，最好的结果是“汽配城不拆，继续经营”，最坏的情况是“允许政府拆除，但可以拿到巨额赔偿”。

　　朋友带来的这位“能人”，就是卫华民。病急乱投医。杨庆义当即拜在“能人”门下，请求“帮忙”，并问有什么条件。卫华民开出一个可谓“落井下石”的条件：如果“协调”成功，汽配城不拆，杨庆义把公司一半的股权给他；如果获得拆迁补偿，杨庆义也必须分一半给他。

　　面对“能人”的“狮子大开口”，杨庆义也“忍辱负重”，答应条件，并与卫华民签下了“股权转让协议”。在第二股东南京园林实业公司及全体股东不知情的情况下，卫华民摇身一变，成了新伊汽配公司的“实际投资人”。

　　“可以看出，‘网传’所谓的‘实际投资人’，哪是什么拆违‘受害人’？！活脱脱一个非法‘窃利者’！”在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刘洪律师说，《公司法》规定：股东向股东以外的人转让股权，应当经其他股东过半数同意。经股东同意转让的股权，在同等条件下，其他股东有优先购买权。所以，在第二股东南京园林实业公司及全体股东不知情的情况下，杨庆义自作主张将股权转让给卫华民，这是无效的。由此，卫华民所谓的公司“实际投资人”身份也随之不成立。

　　假如不对新伊汽配城这一违建实行“零补偿”拆除，意味着什么？南京市国土资源局局长陈光给记者算了一笔账：按现行“招拍挂”的土地价格，新伊汽配城占地90亩，市场价值近23亿，这就相当于几年来杨庆义“潜在”占有20多亿国有资金，以“零土地成本”的代价，长期向广大商户坐收“渔利”。

　　市督察办党组书记、市监察局副局长贺南南告诉记者，有人曾估算了一下，如果拆违不坚持“零赔偿”，政府将可能“赔偿”给新伊汽配城至少8个亿。“可以说，这次大力度的‘零赔偿’拆违，是对国有资产和广大纳税人利益的极大维护！”她说。

　　“应该感到高兴的是，市、区政府顶住了压力，破除了阻力，依法推进‘零赔偿’拆违‘风暴’！”采访中，拆违一线的党员干部纷纷感慨：“要是顶不住这些压力，将造成多少国有资产的流失；加上‘卫华民’们的出现，又将有多少党员干部倒在他们的‘糖衣炮弹’下！”

　　拆违风暴·权威声音

　　市委市政府

　　衷心感谢770家商户

　　在拆违中给予理解支持

　　在这次拆违风暴中，由南京市一名市委常委、两名副市长担任正副组长，市区政府多个部门组成的“跨部门”专项工作综合整治领导小组处于各方压力的“焦点”上。面对舆论的“风生水起”，他们始终以依法展开、有序推进拆违工作的积极姿态回应各方关注。

　　采访中，记者试图联系该领导小组组长南京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龙翔，了解一下纪检监察机关在这次拆违“风暴”中发挥的作用，但一直未能如愿。记者只得“曲线救国”，去网上寻找答案。在以“拆违”“纪检监察”为关键词的“百度”搜索中，记者看到，在这些年南京的拆违工作中，南京纪检监察机关做出了诸多努力

　　2010年，在全市房屋拆迁领域专项执法监察中，先后抽查了南京长江四桥征地房屋拆迁等54个拆迁项目，10余例违规拆迁行为得到查处或纠正；

　　2011年，南京市纪委出台《党员和国家工作人员违反拆违和拆迁管理规定行为责任追究暂行办法》，明确了5个方面32种需实行责任追究的具体违规行为，尤其突出了对不作为、乱作为行为的问责。

　　近年来，针对拆迁拆违领域违法违纪问题严重的现象，南京市纪委与公、检、法等执法执纪机关联手，多次开展“利剑行动”，严查拆迁领域违法违纪案件，先后查处案件48起，涉案人员81人，移送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43人，切实维护了国家和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

　　……

　　就在发稿前，记者接到龙翔打来的电话。他婉言谢绝了记者的采访要求，表示：“打击邪恶，匡扶正义，维护群众利益是一名纪委书记的天职。我们只是做了纪检监察部门应该做的事。请代为转达市委、市政府对这次拆违中给予理解支持的770家商户的衷心感谢！近期，将去他们新的经营点看望大家。在此，也预祝商户们业务越做越顺利，生意越来越兴隆。”

　　学者点评

　　网络舆论可炮制

　　混淆视听需看清

　　肖余恨（知名时事评论员，政治学博士，南京政治学院新闻传播系副教授）

　　从总体上说，网络的便捷、快速、海量、低门槛的特质，确实在推动思想解放、观点表达、舆论监督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功不可没，这是网络这一平台受到网民们追捧的客观原因。但凡事过犹不及，真理多走一步便成谬误。在网民们对网络舆论的青睐形成相当规模的情况下，一些利益博弈方，早就盯上了网络舆论这一大有作为的“空间”。

　　炮制网络舆论者，通过建构议题、传播假信息、雇用“网络水军”，有目的、有步骤地助推网络舆论，左右网民情绪，抬升舆论压力，胁迫被攻击对象，以达成其利益诉求的目的。当网民们被这种虚假或者有选择性的部分虚假信息所触动，再加上一些剑走偏锋的观点的刺激，同时因为生活中难免存在的一些弱势和不公的情绪“发酵”，无名怒火往往就会被很容易地引燃，这样某种设定的网络舆论就会形成、膨胀，如果这时候有好事者（包括一些网络“打手”）鼓动，网络舆论还有可能以一种行为舆论的方式，作用于现实社会，形成群体性事件。

　　应该说，“新伊汽配城”这个超级大违建的形成，是有历史原因的，在这方面，一些政府职能部门不能说一点责任没有，正如媒体评论所言，其背后的灰色利益链中，很可能有腐败和寻租的黑影，需要有关部门介入调查，也需要我们对这一现象进行深刻反思。但为了公共利益，对这一违法建筑依法拆除，不存在任何法律问题。因此，当我们仔细打量关于新伊汽配城所谓“强拆”的网络舆论时，便不难发现这种人为组织舆论、有目的地推动舆论来为特定利益主体助势，以胁迫政府行为的痕迹。首先，通过发布不客观、片面的、经过精心选择的“伪现实”的信息来设置议程，误导公众视听。把一个事实上的“违建”，包装成“合法”的利益主体，把公安机关正常的执法行为，胡说成“绑架式”抓捕，以受害者的面目发布不当诉求，以期获得网民的同情，同时“点燃”不明真相的网民情绪。其次，这种网络舆论的组织痕迹明显、刻意诱导的指向明确。网络应该是一个开放的平台，各利益方可以通过摆事实、讲道理的方式，来还原真相、阐明道理，而不是抓住一点、不及其余，以片面、极端的观点，来误导舆论，蛊惑网民，放大网络的负能量，冲击正常的网络秩序。对新伊汽配这个超级违建予以拆除，这是从公共利益角度出发的拨乱反正之举，程序合规，尺度审慎，安排有序，而舆论炮制者以“强拆”将这一合法行为标签化，利用网民对“强拆”的痛恨，甚至险恶地利用部分网民的“仇官”心理，认为一打上“强拆”便会激起网民反感、愤怒的心理惯性，来制造舆论，用心昭然。再次，将网络舆论推动于“行为舆论”，花钱雇人上访示威，企图将事闹大，以期扩大事态好向政府施压要价，以如此极端的手法来谋求不当诉求，只能说是别有用心，在法治之途上越走越偏了。

　　因此，对这样的一种刻意诱导舆论、以极端手段放大网络舆论“负能量”的做法，需要网民们擦亮眼睛，警惕成为一些不法利益主体的网络“炮灰”，充当网络“哄客”，成为被人牵线的网络“木偶”。同时，网络管理部门也应及时跟进，及时向公众披露这种有组织地策划议题、炮制舆论的手法，廓清迷雾，必要的时候，诉诸法律手段，予以处罚，以免让不法利益主体达到混淆视听、浑水摸鱼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