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条例》上报国务院无果 系遭垄断行业反对

    舒圣祥

　　据了解，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总体方案的起草工作于2004年启动，由国家发改委牵头负责，财政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国资委等多个部委参与制订。作为收入分配改革中重要内容的《工资条例》曾被寄予厚望，但在2010年上报国务院之后就销声匿迹了，了解情况的人士表示，由于争议较多，受到垄断行业的强烈反对而 “夭折”。

　　关于收入分配改革总体方案，最新的说法是“如果进展顺利，明年3月前会对外公布”；虽然相比之前“年底前公布”的说法又有推迟，但总算是渐行渐近了。更何况，之前我们已经等待了足足8年，又何必在乎这几个月呢？事实上，类似收入分配改革方案“很快将会出台”的声音，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间断过；传说中的收入分配改革方案，仿佛一个高悬空中的虚幻诱饵，始终吊着人们的胃口。

　　毋庸讳言，之所以收入分配改革方案始终只是一个传说，迟迟不能出台，必然是利益博弈与阻挠的结果。作为收入分配改革中重要内容的 《工资条例》，因为受到垄断行业的强烈反对而“夭折”，充其量只是其中的一个代表而已，远远不是既得利益阻挠改革的全部。很大程度上，收入分配改革就是利益在不同群体之间再分配的过程，弱势群体和中低收入者因此翘首企盼，可是既得利益者也必然因此使尽浑身解数阻挠，这都再正常不过。

　　但也有不正常的地方，那就是既得利益者有充分的机会去表达反对，可改革的另一方甚至根本不知道对方反对的东西具体都是些什么，而且也不知道反对的“对方”都是谁。如果要说收入分配改革方案迟迟不能出台，本身是一个博弈与妥协的过程，那么这绝对不是一场公平的博弈，因为公众根本就不在现场，而且对于博弈的内容本身一无所知。

　　公众不能保证起码的知情权，不能公平参与改革博弈，决定了不断被打折的收入分配改革方案即便出台，也不可能是公众想象的样子。有消息说，“总体方案是纲领性的文件，不会如外界预想那样具体”，这是必然的妥协即便收入分配改革方案出台，很可能也只是一些笼统的原则性条款，可操作性的东西想必还得等待相关部门“另行制订”。

　　最让人担心的是，即便只是原则性条款，会否也对包括垄断行业在内的既得利益群体所反对的内容避而不谈？比如垄断行业特别是高管收入过高的问题，比如养老金双轨制和公费医疗的问题，比如小到香皂纸巾大到房屋汽车的体制内福利与垄断福利的问题，比如各类所谓灰色收入……这些问题都会涉及吗？都会如何解决呢？

　　如果垄断国企不能吐出更多利润给全民分红，而是随意转化为内部员工高收入高福利；如果政府财政依旧软约束，以各种名目拆支、漏支财政资金或者违法创收形成小金库；如果诸如 “中科院以项目名义给在编职工发放近亿元福利”等，仍旧只是审计整改了事而不追究贪腐刑责……那么，收入分配改革就失去了本质的意义。

　　收入分配改革方案说了这么多年，除了各种捕风捉影的猜测报道和一次又一次“将要出台”的传说之外，我们从没见过一个相对成形的文件，更未被征求意见。改革方案在给公众看到之前，就因为既得利益者的反对而“夭折”，这不是因为反对有力，而只会反衬出公众的无力。既得利益者固然有权反对，公众更应有权反对既得利益的反对，公平的收入分配改革，必须给公众知情和表达的权利，他们“可与乐成”，更应“可与虑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