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贺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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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摄影/本报记者 辛 一
“慧慧,放学了吗?”17时06分,史杏花拨通女儿的电话。
“放学了,今天4点20放学,我坐71路公交车再倒65路回家。”女儿贺智慧在电话里回答妈妈。
“今天改坐71路?怎么不坐31路啊?”史杏花有些纳闷。
“我坐71路到市医院门口再倒车,为了早回家呢。”
听了女儿这样的回答,史杏花没再追问。在电话里,她感觉女儿就坐在71路公交车上。
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禁不住嘀咕:“这孩子,今天怎么突然坐起了71路?”
女儿走失了
这是史杏花与女儿10月29日下午的一段对话。
12月11日,史杏花回忆起与女儿的最后这次通话,无限懊悔。
放学后独自回家的10岁女儿贺智慧,从此音信皆无,至今未归。
10月29日17时36分,在与女儿通完电话半个小时后,史杏花心里有些发慌,女儿还没有到家,她再次拨打女儿电话,开始,电话里的提示音是“无法接通”,再打,有人接起,又马上挂断,再打,却成了关机……这个过程,大约用了4分钟。
不祥的感觉向史杏花袭来,她迅速通知了亲戚朋友,大人们开始四处寻找。刚开始,寻找的重点是贺智慧回家乘坐公交车的必经路段,后来寻找范围扩大到了呼和浩特市各个旗县区。
寻人启事贴在了贺智慧可能出现的每个路段,上面留有贺智慧二叔家的座机号码2523224。近千张寻人启事贴出去了,贺智慧二叔家的座机一直开通着,至今,这个电话没有接到一个提供线索的。
在孩子走失以后的二十几天里,每天参与寻找贺智慧的车辆有四五辆,都没找到一丝线索。
爸爸那天不在家
贺智慧就读于呼和浩特市民族实验小学五年级。
她的妈妈史杏花和爸爸贺海义是呼和浩特市清水河县人。贺智慧在家说清水河方言,在学校与同学说普通话,但是外人一听,总能听出贺智慧明显的清水河口音。
贺智慧走失那天,贺海义正在赤峰市忙一笔工程。他10月24日去的,得知到女儿走失的消息后,30日,他急急赶回。
如果贺海义那天在家,贺海义也可能开车去接女儿。
但是,据史杏花说,女儿很聪明也很乖,从9岁起,这个孩子已经能够断断续续地自己回家。
贺海义原来是个木工,靠自己揽活维持家用。今年6月,可能是为了生活更好更轻松,他在呼和浩特华美汽配城租了一间店面,经营汽车配饰。为了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店面上来,贺海义把原来租住在呼和浩特市小黑河镇小黑河村的家搬到了店里。
家搬了,贺智慧就读的学校没变。为了让孩子尽快熟悉上学的路线,贺海义开车接送了女儿一段时间。后来,上学的路线慢慢熟悉了,家里人改为早晨送贺智慧上学,晚上放学多数时候就不接了。“因为早上容易交通拥堵,送她是怕她早晨迟到。”史杏花说。
中午还在小饭桌
中午,贺智慧不回家,一年级到五年级,除了今年上半年之外,她一直在同一家小饭桌吃饭。
史杏花说,女儿在那家小饭桌习惯了,大人也觉得放心,所以没有换过。
女儿不见了,史杏花也去那家小饭桌找过。开小饭桌的老板娘说,中午贺智慧去吃饭了。
10月29日那天是星期一,呼和浩特市民族实验小学16时20分放学。等在校门口的小饭桌老板娘看见贺智慧与几个小女孩一起出了校园。老板娘说,贺智慧还上前和她打了招呼,“姨姨我坐公交车回家呀!”
小饭桌的老板娘答应着,嘱咐她早点儿回家。
至于与她结伴的几个小女孩都是谁,史杏花也想知道这个问题。小饭桌老板娘说平时她接触的孩子太多,记不清了。
史杏花也去过学校,但是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信息。
“平时,她坐31路时有几个女同学搭伴,可是那天,她却说为了早点回家,改坐71路。”史杏花说,“平时孩子回家的作业可多呢,回家就做,得做到很晚。”
史杏花也去找了女儿平时坐公交车经常相伴的几个同学。她们都说,10月29日那天下午,贺智慧没有与她们一起坐31路公交车。
贺智慧失踪后家人报案,警方立案,至今没有进展。
想当记者的小女孩
贺海义租用的店面楼上,是他们的家。
贺海义用两个抽屉和一块薄板给女儿靠墙搭起了一张书桌。
墙上贴着贺智慧自认为满意的图画作品。一本用过的作文本上留有老师的评语,篇篇都是“优”。
史杏花拿出了一本《作文分类大全》,告诉记者这是女儿回家后最爱看的书。贺智慧的奶奶也点头称是,说孙女常常拿着这本书念给她听。
在史杏花的手机上存有两段以“记者1”和“记者2”为题目的视频。点开视频,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卷着书做的“话筒”,时而大笑,时而严肃。一段是贺智慧在老家采访她的太姥姥,一段是贺智慧面对镜头一本正经,似乎在评说什么……
史杏花说,女儿的梦想是当个出镜记者。史杏花摸着手机,女儿的音容笑貌在她脑中闪现,她与婆婆哭到了一起。
平日店里很忙碌
如今,史杏花常感叹:“如果我有100万,我也许就不工作了,专职接送孩子。”
自从开了这个汽车配饰店,贺智慧的奶奶也一直在店里帮忙。老人年纪大了,接送不了孩子。
那几天,店面偏偏很忙。
贺海义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汽车配饰店开的是对还是错,他有时候会一个人自言自语:“如果不开这个店或许还……”
然而,世界上很多事情不允许假设。
史杏花说:“现在我就是比死人多出一口气。”别人和她说话,无论说什么,她都是机械地应着,即使是在说孩子的事情,她也反应不出什么,有关孩子的去向,她理不出头绪,想不出线索。现在她想的最多的是孩子的现状,脑子里做着无数的假设,有的情景突然冒出来了,她又不愿意接受,更不愿意继续往下想。
史杏花回忆,在女儿两三岁的时候,史杏花的奶奶就曾经劝过她:“你一个女人家,忙什么工作啊,你应该好好把孩子看好,这才是正事。”今年夏天,说这话的奶奶离世,如果奶奶地下有知,她会怎样责怪史杏花?
40多天过去了,女儿没有一点儿消息。
如今,史杏花后悔当初没有认真琢磨老人的话,更没有听老人言。
离家时孩子穿着单衣
贺海义开着车,沉闷地行驶在呼和浩特的大街上。车窗外,灯火辉煌。走到呼和浩特市第一医院门口,他说:“孩子当天应该是准备从这里倒65路公交车回家。”
“我的娃娃啊,你在哪里?”望着夜幕下的呼和浩特,史杏花几度落泪,“上学那天,娃娃穿着单衣,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穿上一件棉衣?”
“当天晚上天气预报就提示降温了。”贺海义补充说。他无数次地想:“孩子应该早不在呼和浩特了,被人弄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不过也不一定。”他又否定了自己。
贺智慧失踪那天,身穿红色校服,粉靴子,粉书包,一头长发扎着,个头约1.2米,微胖。到记者发稿时,仍然没有贺智慧的一点儿音讯,如有知情者,请拨打贺智慧家人电话15947113149、13154886986,或者请拨打本报记者电话13948197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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