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每22分钟一宗强奸案 右翼称西方现代化所致

　　自电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上映后，中国网络上对印度的讨论开始增多，印度媒体也报道称，得益于《少年派》，中国掀起了一股印度热。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电影所引发的关注，很快被印度及海外媒体口中“印度的耻辱”——新德里公交轮奸案掩盖。印度人也纷纷走上街头抗议，全国卷入了对女性地位的大讨论，目前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就在抗议的过程中，新的强奸案层出不穷，新版的公交强奸案再次发生，“美丽而又神圣”的印度，突然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强奸之国！如今不少计划到印度旅游的外国人都望而却步，《第一财经日报》记者本来收到的不少“接待”请求，也告作罢。

　　案件频发

　　一切要从12月16日新德里的公交轮奸案说起。当日傍晚，一名女孩在其男性朋友的陪伴下，看完了电影《少年派》，在回家的公车上，被车里的5名乘客和1名司机轮奸。男孩被打晕，女孩同时遭到了惨不忍睹的虐待，最后两人赤身裸体地被扔出车外。

　　其实，新德里早已被称为“强奸之都”，强奸案是家常便饭。据报道，2011年，新德里登记的强奸案达572起，2012年则远远超过600起。媒体根据全印度记录在案的数据算出，印度平均每22分钟就发生一起强奸案，这可不包括大部分没有登记的。

　　在事件发生之前，印度人早就对女性地位的低下和强奸案的多发进行过大讨论，并引发政客互相攻击。但是此次公车轮奸案，由于其公共性，使得德里市民暴怒了，人们纷纷走上街头，抗议活动逐渐演变成一场波及全印度的复杂的政治运动。

　　印度为何频发强奸案呢？有人认为，这是因为极端传统与极端现代在印度大都市碰撞的结果。随着印度中产阶级的崛起，女姓变得更加独立和张扬，但是不少传统的印度人受不了这些“玩物”的“诱惑”，所以最终造成了种种意外的冲动。

　　轮奸案的受害者正好来自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其父亲卖掉乡下的地产，来到新德里发展，他感到最惬意的地方，正是家里三个孩子都可以读上书。没想到原本美好的生活，却被一群来自贫民窟的年轻人给糟蹋了。

　　事件发生后，印度教右翼分子声称，这正是西方的现代化给印度带来的毒瘤。印度应该分为两个称号，一个是城市的“印度”（India，西方人给印度的称呼），一个是乡村的“婆罗多”（Bharat，印度的原称），乡村的婆罗多是安全的。

　　对此，印度《Outlook》杂志特地做了一系列的乡村强奸案报道，最后发现，原来传统的婆罗多，其实强奸问题比大都市还要严重。在西孟加拉邦，甚至有一个“强奸村”，1997年~2003年间，村里有一个帮派对80名妇女进行了随意性的强奸，从少女到40多岁的已婚女人，都未能幸免。有的恶徒还经常光顾，并直接在受害者丈夫或父亲的眼皮底下作案。

　　记者看到这样的新闻时总是在想，那小孩子总该安全吧？遗憾的是，在印度，对女童的强奸也是屡见不鲜的。最近爆出的一则新闻是，在印度恰蒂斯加尔邦的一个寄宿女校，有11位8~13岁的学生被老师和门卫强奸了数月，最后还有两位女孩怀孕。而在中央邦，一名6岁半的女孩在自家门口玩耍时，也遭受到残忍的强奸！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即使是在自家墙内，好像也不是特别安全。有一名印度朋友对本报记者说，其实在克拉拉邦，父亲强奸女儿的事情也不少见。刚开始记者还有点不相信，查了一下资料后吓了一大跳：强奸女儿的新闻在克拉拉邦还真是一大箩筐。上个月有一篇最夸张的报道是：一名13岁的女童被其父亲、兄长和叔叔强奸达2年之久！

　　逃离印度？

　　“我不相信强奸案从此会减少，我甚至认为会变多。”对与公交轮奸事件，印度朋友托马尔（Tomer）对本报记者说。在印度，没有人认为事件可以一夜间得到好转。托马尔甚至认为，事件得到关注后，可能还会使那些持极端观念的人要“故意报复”。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抗议活动还没结束，新的强奸案还层出不穷。这可能跟抗议后受害者鼓起勇气报案，并且媒体也更加热衷去报道有关。但是，本月在旁遮普发生的另一起公交轮奸案，更是令人匪夷所思。一名未婚妇女搭乘一辆公车去看望她的未婚夫时，竟遭到了司机和售票员的绑架，并把妇女带到一处地方，另有5名男子加入对其进行轮奸。

　　而就在上周，刚好是新德里轮奸案发生后的一个月，在德里的卫星城古尔冈，一名大一女生乘坐公交车前往学校的路上，遭到一名乘客的性骚扰。双方发生冲突后，司机和售票员竟然攻击女学生穿着不当（一条牛仔裤和一件T恤而已）。而受害者的院长帮助她到警察局报案后，警察局却声称在未得到其父亲的同意下，不能立案。

　　“我改变想法了，我不在印度找工作了，家人每天都催我回家。”在尼赫鲁大学留学的中国学生小徐对本报记者说。她下学期将要毕业，之前一直在印度找工作，希望借留学印度的优势，能在印度找到一个好机会。但是，经过此次事件，不但她自己感到担心，她家人更加放心不下。

　　而据印度媒体报道，在印度工作的外国女人也更加担心她们在新德里的安全。在普华永道公司，人力资源的领导开始直接与外国女员工就人身安全进行谈话，询问她们日常的住行，并做好妥善安排，以确保其人身安全。

　　印度青年女作家、社会活动人士米娜（Meena Kandasamy）认为，印度女姓地位低下的根本原因在于印度的等级制度和男权文化。经过此次抗议后，印度政府做出了快速的反应，更多人开始关注女姓，但是印度政府的大多数行为依然是延续以往的男权文化标准，并没有做到根本性改变。而要让印度的等级制度和男权观念一夜间消失，那相当于痴人说梦。

　　不过，至少随着印度中产阶级的壮大，印度也在缓慢地发生改变。此次新德里轮奸事件使得更多受侵犯的女性勇于到警察局报案，也使得低效的警察日后会重新思考自己的无作为，而向来低效的法院也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目前看来，印度的强奸案有没有增多，没人敢下定论，但是商店辣椒喷雾的销量却在井喷。对于那些依然计划到印度旅游、留学或工作的外国女姓来说，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印度并没有变坏，而有关印度更多的真实信息，却可以让人进行更好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