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外交政策聚焦网站2月26日文章】题:陈词滥调的好莱坞军国主义
(作者福阿德·佩尔韦兹)
最新的奥斯卡颁奖礼把最佳影片授予用意良好但存在致命缺陷的《逃离德黑兰》,这只是正式认可了导演本·阿弗莱克得到的几乎一边倒的赞誉,也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今天的好莱坞存在什么问题。
的确,与往年相比,今年的奥斯卡似乎表现出更多的美国例外主义和较少的多样性。仅仅10年以前,迈克尔·穆尔在发表获奖感言时抨击刚刚发动的伊拉克战争,这样的警告因为政治内容遭到广泛批评,但其包容性却显而易见。可是今年,我们有《逃离德黑兰》、《刺杀本·拉丹》以及第一夫人背后的一群军事随从。我们看到的深色面孔极少,好莱坞以外发生的事情更是只字未提。
好莱坞或许开始回归拍摄“严肃电影”,但这种严肃的范围仍然主要限于白种美国人角色。《逃离德黑兰》的主要缺陷在于没有把20世纪70年代伊朗的情况置于历史大背景下。该片还遵从了那种经常得到奖赏的好莱坞模式:把美国人人性化,把其他人非人性化。《逃离德黑兰》中的几乎每个伊朗人都像是宗教狂热分子,该片几乎没有费力气去解释伊朗人愤怒的根源:即一个强加给他们的由美国支持的独裁统治者。鉴于眼下一些人正在华盛顿大力游说对伊朗开战,这样的刻画毫无裨益。
你可以说,提供这样的历史背景不是好莱坞的工作,但这误解了我们生活的社会现实。艺术是某种形式的文化外交,填补新闻在公众脑海中留下的理解空白。在驻外新闻机构纷纷撤销、新闻研究预算大幅削减、地方特约记者和空降的明星记者为美国人报道“世界新闻”时,好莱坞可以生动地刻画世界上那些美国人不了解的地方,加强公共讨论。但是,像《逃离德黑兰》和《刺杀本·拉丹》一类的影片去充当了五角大楼和中情局的公关机构。
我们看到的不是对战争、无人机袭击和酷刑等争议问题的批判性审视,而是戴维·西罗塔昕说的“军事娱乐情结”,也就是政府游说好莱坞充当自己的传声筒。
也有例外,特别是在最佳纪录片类别,但这些例外大多只是证明了规则的存在。《逃离德黑兰》为中情局在伊朗的行动提供论据,却忽视1953年至1979年的大部分资料,甚至最大限度地淡化加拿大在此次行动中发挥的作用。《刺杀本·拉丹》则呈现给观众一部由五角大楼、中情局和白宫支持的影片,在酷刑问题上提供不实信息。这些电影人和他们的摄制公司把所有非美国角色的人性减至最低。在《刺杀本·拉丹》中的暴力空袭场面中看到那些孩子让你感到恐惧,但因为你之前与他们没有任何关联,这种感觉并不是同情。最后,这两部电影都被当成真实的故事。两部影片虽然都借用了历史事实,却在事情的来龙去脉上做手脚,操纵观众,让他们陷入一堆亲美泡沫。
取悦沙文主义无疑比敦促国民内省容易,但是让观众适应血腥就是我们今天所谓的艺术么?并不是说我们需要反美影片,或者淡化伊朗或国际恐怖分子可能构成的威胁的影片。但是,涉及有争议的重大国际问题,理解他人的视角,哪怕只是片刻,也将对艺术的完整性和公共讨论至关重要。
“9·11”过去了12年,我们仍在不断寻找“他们为什么恨我们”的答案。答案并不好看,但也并非那么难以捉摸。令人遗憾的是,我们的电影使我们还在寻找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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