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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元腐败变三元更具隐蔽 |
去年底,广州市政协组织的一项调查显示,广州全市657个社会团体中,有三分之二过去由党政机关主导成立,行政色彩浓厚,充当着部分行政机关“二政府”角色。全国政协委员、农工民主党中央秘书长陈建国说,承接政府审批权的社会组织包括行业协会、鉴定评审机构和各类社团,“二政府”便混迹其中,在公权力的“灰色地带”潜滋暗长。
调查显示,目前我国全国性行业协会多数都是政府所创办,无论组织、领导还是经费、政策,都与行政主管单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朱征夫委员认为,原来的腐败是由政府官员与行贿者直接操作的“二元腐败”,“二政府”出现后,变成了加入中介组织的“三元腐败”,腐败手法更加多样、隐蔽,也更难发现和查处。一些行业协会和鉴证类中介组织已成腐败多发区。
全国人大代表、天柱钢铁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孟兰芝说,“一些政府干部转到行业协会以后,权力没少,责任心却少了。如果事情办不好,不用承担责任,政府拿他们也没办法。”
“这不仅助长了权力腐败,而且,由于目前行业协会一般是‘一业一会’,‘二政府’又加剧了市场垄断,对经济社会发展的破坏性更强。”朱征夫委员说。
定位政府职能切断“隐性审批利益链”
割除“二政府”这一“毒瘤”,必须切断政府部门与社会组织之间的“隐性审批利益链”。
全国人大代表、河北承德市市长赵风楼建议出台明确规定,一定级别的官员退休以后,几年内不得在行业协会担任领导 ,尤其是与本职部门相关的协会。
代表委员的建议指向“公开透明”:建立审批透明机制,什么机构拥有哪些审批权限,收不收费、收多少,都要公开,防止一些部门巧立名目作为行政审批前置条件,隐性抬高行政审批门槛。
“下决心简政放权,才能掐断‘二政府’的血脉。”国家行政学院教授汪玉凯说。“要打破社会组织‘一会独大’的格局,允许‘一业多会’,引入竞争,使任何一个社会组织都无法‘专权’,无法以‘政府权力化身’自居。它们要想生存,只能面向市场,靠优质服务取胜。”中国社科院研究员周汉华说。
迟福林指出,解决行政审批权异化问题,需要政府真正转变职能,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要明确定位。“改革与危机赛跑”不是危言耸听,改革攻坚应尽快取得实质性突破。
审批权异化五大乱象
乱象一:“审批”变“核准”耍花招,换汤不换药。一些部门明着是下放审批权,暗地里却以核准、备案、评估、检测、监制、鉴定及准运证、准销证等名义搞变相审批。
乱象二:转移敛财职能,把下属单位变成“收款机”。一家企业去中央某部委办事,具体负责人以不符合条件为由拒绝办理,随即暗示附近有家中介公司,“比较熟悉业务申办流程”。企业听懂了,要花钱才能办成事。
乱象三:政府、市场两头吃,中介机构变权力寻租“避风塘”。去年,秦皇岛中级人民法院原审监庭副庭长丁保军落马,就是因为在主办一起破产案时收受中介机构贿赂。
乱象四:任职者非亲即贵,变成“养老院”和“家属院”。一些部门领导退休,首选去下属社会组织当会长或法人代表。而组织中的员工,不乏子女亲戚,裙带关系纠缠不清。
乱象五:坐拥特权,级别不变,更像“官老爷”。去年,安徽省淮南市工商局38名干部被爆集体“带队考察”境外旅游景点,而这些干部竟然全都在当地个体工商户及私营企业协会兼职,旅游费用由会员企业掏腰包。有的社会组织被主管部门授予部分行政、准行政等职能,像政府机关一样享受级别“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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