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电影《一次别离》折桂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
巾帼不让须眉的伊朗女赛车手拉勒·塞迪,是伊朗赛车史上首位女性冠军,人称“小舒马赫”。
伊朗,曾经的文明古国,如今却被一些国家和媒体视为“流氓”国家。对很多人来说,这像个读不懂的谜。
无论是伊朗政府的国家形象塑造,还是异见人士声嘶力竭的呐喊,抑或是艺术家们饱含痛苦和深情的表达,都让这个国家的形象复杂地互相交织。
伊朗曾欲塑造国家形象抗衡西方 一部《逃离德黑兰》电影,让谴责西方“恶意破坏”其国家形象的伊朗,再度引发世人的关注。虽然伊朗在谴责类似事件时,往往语出惊人,但在主动树立积极、正面的国家形象方面,政府的表现确实还需要更加“给力”。
2010年,伊朗政府曾资助德黑兰交响乐团赴欧洲巡演,表演曲目是为纪念伊斯兰革命30周年而创作的《和平与友谊协奏曲》。
当时,美国《纽约时报》称,欧洲观众不得不在两难中选择:参加这样明显的政治宣传活动会带来良心的负担,但这是绝无仅有的去欣赏那些伟大的伊朗演奏家表演的机会。
据报道,演出并未售票,而是由当地的伊朗机构分发赠票。在日内瓦演出那天,超过1000个座位的观众席只坐了300人。在剧场出口处,有将近20人在抗议。
2007年7月,伊朗政府资助的Press TV开播。总统内贾德在开播典礼上说,“了解事实真相是全人类的权利,但很多西方国家政府通过媒体来控制舆论,Press TV的目标就是在国际新闻报道上与西方抗衡。”
在Press TV的网页上,陈列着这个电视台的三大目标:打破西方对国际媒体的箝制、架设不同文化间的桥梁、彰显政治和文化的多样性。
Press TV的台长萨拉·福拉兹是伊朗声像协会副主席,他认为Press TV可以成为“第三只眼睛”,让西方观众了解真实的伊朗和中东。
英国《每日电讯》报称,2012年7月,内贾德亲自首肯国有电影公司斥巨资拍摄一部以伊朗女赛车手拉勒·塞迪为原型的电影,目的就是要打破西方对伊朗的成见。
“在西方人眼中,伊朗是落后的,妇女地位低下,好莱坞电影也在竭力塑造伊朗的负面形象,而这部电影将改变这种局面。”电影的主拍方、伊朗纪录片和实验电影中心的一名官员说。
然而,这一“理想”却未能在电影中实现,反倒是引发了一些保守人士的批评。伊朗保守派报纸《Keyhan》主编沙里亚特·马达里说,“电影的情节简直是对伊朗穆斯林女性的一种侮辱!”“为什么要拍这样一部迎合美国及其盟友口味、宣传西方价值观的电影?”
被伊朗否决的形象却被西方接受 事实上,伊朗有着悠久的艺术传统,无论在绘画、文学创作还是电影上,都有着可圈可点的作品受到全球艺术爱好者的仰慕。
以电影为例,《小鞋子》、《白气球》、《樱桃的滋味》等伊朗导演阿巴斯的电影作品,都是世界电影史中的教学样片。阿斯哈·法哈蒂导演的影片《一次别离》更是在芝加哥、柏林等多个电影节中获奖,甚至斩获2012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大奖。
这部电影真实地描述了伊朗社会中妇女、宗教、移民等问题,可谓从另一个角度塑造了伊朗的国家形象,反而受到国际社会的欢迎。这也正是导演法哈蒂的初衷。“我很开心看到世界对我们伊朗的印象是清晰的,而非模糊的。”他说。
然而,在拿回伊朗历史上第一个奥斯卡“小金人”后,因为这部电影的题材涉及离婚,它一度在伊朗被禁映,在法哈蒂道歉后才又被恢复上映。
保守派人士更是认为,《一次别离》获奖不是伊朗电影的光荣,而是耻辱。在伊朗著名影评家法拉萨提看来,西方就是想看到伊朗的落后。
另一部让世界聚焦伊朗的影片是纪录片《这不是一部电影》,它记录了伊朗导演贾法·帕纳西因“宣传反对政权”而被囚禁家中的生活片段。
导演将镜头对准了自己和自己的公寓,真实记录下了他在等待法院判决期间的生活。影片完成后,他将其拷进U盘,塞进蛋糕,偷偷运出了国。
随后,这部纪录片入选了第36届多伦多电影节的大师单元。2010年12月,伊朗政府宣布,帕纳西被判6年监禁,并剥夺社会权利20年,包括制作和指导电影、创作剧本、接受媒体采访和离开伊朗的权利。
伊朗艺术家的双重挣扎 先锋艺术家施林·奈沙,1957年出生在伊朗。伊斯兰革命后,她回到伊朗,希望在故土找到自己的位置。她以局外人的冷静眼光看到了革命前后人民的变化,并用艺术作品再现了革命后的伊朗女性,可她却因此被驱逐出境。
根据伊朗网站iranchamber.com报道,奈沙并非惟一被放逐的伊朗艺术家。在伊朗,政府是最大的艺术赞助商。一旦失去政府资助,很多艺术家连基本生活都无法维持。
政府对此的解释是,他们有义务保护民众不受负面的、非伊斯兰文化的影响,所有危害社会风气和国家安全的艺术都被禁止。伊朗伊斯兰文化指导部官员阿巴比解释,“好的文化作品应既能够满足政府的需要,也能满足人民的需要。而政府知道,什么是对民众来说最好的艺术。”
奈沙离开伊朗后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辗转于墨西哥、秘鲁和美国,“希望找到一块与伊朗相像的土地”,却一直没成功。
奈沙说,她将自己看作同胞的代言人。“我在两个战场进行两场不同的战斗。我们对西方不满,这是因为他们对我们身份、形象的建构,对伊朗政治、女性和宗教的描述。我们要为此骄傲地战斗,直到获得平等的尊重。而我们的另一场战斗是关于伊朗的政权。”
一位化名为SM的伊朗艺术家对《亚洲时报》说,很多德黑兰的艺术工作者面临艰难的选择,因为他们希望作品真实、得到国际认可,同时在伊朗也受欢迎。
“要么做些单纯的作品,不会刺痛社会和政治问题,这样就可以呆在祖国;要么进行真正想进行的创作,但可能永远都不能回家了。”
久而久之,“伊朗”便成了一种地下文化艺术家们聚集在家中观看被禁影片、或在咖啡馆中讨论有争议的话题。这些聚会中,女性不用戴头纱,偶尔也有酒精饮料供应。 (来源:青年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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