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岁老汉肾功能衰竭需开刀 曾做手术兴奋血压高

　　腹部有4道手术伤疤

    八旬爹爹还要再做手术

　　近日，85岁的鲁爹爹出现慢性肾功能衰竭，需要做腹膜透析置管手术，由武汉市第一医院肾内科转到肝胆外科，请医生为他做手术。

　　鲁爹爹今年85岁，一身病痛，有的看得见，有的看不见。撩开衣服，只见腹部纵横4道疤痕，十分骇人。这是肾癌、前列腺癌、胆结石、胃手术留下的痕迹。

　　看不见的病也多，有尿毒症、高血压。为治这些病，老人卖掉了市区的房子，搬到了蔡甸，前不久回城，到武汉市第一医院肾内科做透析。

　　鲁爹爹做了这么多手术，体内肠管、脏器之间肯定有粘连，常规放置透析管有难度，老人被转往该院肝胆外科，请外科医生手术置管。

　　鲁爹爹一身重病，大半辈子都在跟医院打交道，也知道自己是医生眼里的“难题”， 但他的求生意志非常强，为了让医生放心治疗，他甚至愿意写遗书，对医生的话更是言听计从。

　　第一次手术老人兴奋血压高

　　当场被抬出手术室

　　但转往肝胆外科后，好脾气的鲁爹爹竟然生气了。这是怎么回事？

　　在肝胆外科，负责鲁爹爹的是副主任医师曾志武。他昨天坦言，鲁爹爹的情况十分棘手，虽然没有明显的禁忌症，但高龄、高血压、体内的粘连环境等，都是手术的高危因素。仅高龄、高血压一项，就让人望而却步，术中很容易出现心脑血管意外。

　　鲁爹爹还告诉曾医生，自己几乎对所有降压药过敏。听到这里，曾医生打定主意，要劝老人放弃手术，另想他法。

　　摆事实，讲道理，鲁爹爹被劝动了，但仍旧心有不甘。一天上午，他在病房向病友抱怨，不做手术我该怎么办？那不就是等死了吗！

　　这话正巧被肝胆外科主任龚昭听到了，他问清缘由，当场拍板：“老人家，您放心，我们的医生一定会帮你做手术！”

　　随即，龚昭和曾志武一起制定了周密的手术方案，把切口移到右上腹，避开疤痕较集中的左边。手术前一天晚上，鲁爹爹心情激动，来看望的朋友也多，老人睡得很晚。手术当天，医生发现老人血压高得无法手术，只得又把他推回病房。

　　第二次手术很顺利

　　但3小时后老人才清醒

　　回到病房后，曾志武请来心内科专家，帮鲁爹爹调整血压等，5天后，老人再上手术台。

　　这次很顺利，手术只花了20来分钟。

　　曾志武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正准备落回原位，但本应缓缓苏醒的老人，却始终睁不开眼睛。

　　麻醉师分析，鲁爹爹患有尿毒症，麻药的代谢比较慢，一时难以清醒。但此时老人的血压已经在缓慢上升，出现无意识地躁动、烦躁。曾志武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老人本来就有高血压，一直上升的血压可能会冲破血管，危及生命。

　　通常情况下，这时应用上镇静剂。曾志武和麻醉师一合计，还是不用的好，担心老人愈加醒不过来。

　　只能干等，等老人自主清醒，这一等就等了3个小时。曾志武说，手术是上午10点开始的，硬是等到下午2点，一行人才离开手术室。

　　那3个小时里，医生们坐立不安，一个个围着手术台打转，每隔2分钟，就有人喊一嗓子，“鲁爹爹，醒了冒？”或者扒开眼皮看下一动静。

　　饭点到了，医生们就轮流出去吃盒饭，确保有人留守手术室。大伙的饭都吃完了，鲁爹爹还没有醒，时间在这间手术室里过得格外慢，并且揪心。

　　正当耐心就要磨光的时候，曾志武瞥见老人的眼球似乎动了一下，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只见老人长吁了一口气，苏醒过来。

　　随着这口气，手术室里的医生纷纷松弛下来，却没有想象中的欢呼声，神经紧绷得太久，此时连欢呼大叫的劲头也没有了。

　　为病人承担风险

　　是他们的日常工作

　　眼下医患关系紧张，病人因不满治疗效果，袭击医生的事件时有发生。龚昭说，自己的同学里，只有零星几人还在从医，大多数人都已经脱下白大褂，另谋出路。

　　这种环境下，肯为病人承担风险的医生显得尤为珍贵。但在武汉市第一医院肝胆外科，这种事经常发生。

　　龚昭和他的团队，甚至为了挽救一名67岁老人的生命，强行突破手术禁区，用十二指肠镜为病人做胆总管结石手术。病人本身还患有急性胰腺炎，这是十二指肠镜手术的禁忌症之一，后者可能加重胰腺炎。

　　但龚昭和同事们几经讨论，最后一致认为救人是第一要务，并制定了特别的手术方案。手术非常成功，术后1小时，病人的体温、血压即恢复正常，第二天生命体征平稳。

　　龚昭说，为病人承担风险是医生的职责所在，救人永远是医生第一位选择。“医生肩上的担子越重，手术成功后的喜悦、满足感就越强。”

　　事后，龚昭问曾志武，往后遇到这种情况还上不上，曾志武笑着说：“上啊，一定要上，太刺激太有成就感了！”

　　记者余乐 通讯员张琼

　　制图/陶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