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中国:雪山朝圣
2013年04月10日07:38
来源:国家林业局
原标题 [美丽中国:雪山朝圣]
高原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当我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来到了玉龙雪山脚下时,天空却洒下了时缓时急的雨,浓雾久久不肯消散。一路上,我一次又一次地想象着雪山的磅礴气势:一条巨大的玉龙腾飞在苍翠的原始森林上空,十三座皎洁如玉的山峰,利剑似的直刺碧蓝的苍穹。
我知道缠绵在高原的雨雾已经给我的云南之旅留下了遗憾,可还是迫不及待地出发了。我只想让自己与圣洁的雪山近些,再近些……
远处缓坡上的树都不高,绵延成林海伸向云雾深处。公路两旁是葱绿的草甸子,参差地竖着几棵绿塔似的松树。见惯了江南山野里离离的野草,感觉高原上的草实在太矮了,用“寸草”来形容是一点不为过的。草儿疏疏的,其间的空隙就由苔藓来填补,苔藓的数量确实不少,就连树的枝干也成了它们的家。望着一尘不染绿绒般紧贴着泥土的小草,心底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怜爱之情,即使7月的草甸子里到处盛开着绚丽的小花,我也绝不忍心踩入草甸半步。
缆车在空中徐徐上升,尽管周围是封闭的,可我还是感觉到温度在急剧下降。脚底下就是生长了千年万年的原始森林,林间挺立着古老的松树,皲裂的树皮呈现出黑乎乎的颜色,上面长满了青苔。那些枝桠和松针上,挂满了白丝状的东西,如同白发与银须。大家都说不出这是什么,但它却告诉我们这些树木千百年来从没有人去触摸过。林间横亘着老死的大树,看上去已经躺了好多年了,它们墨绿色的躯体缓缓地受到水分和空气的氧化,转化作养料滋润着一拨又一拨苔藓和野生菌。不知怎的,我想起了“千年水底松”来,据说松树埋藏在水里能够千年不腐,我曾亲眼看到有人在水洼上造房子就用松树垫地基。其实松树埋藏在地底下是不会腐烂的,如果过上几十万年,它就成了乌黑的煤。
下了缆车,我们在曲折的长廊里等候电动车,如丝的岚雾在眼前飘荡。景点的工作人员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我感觉自己与雪山越来越近了,长廊里飘荡着容中尔甲唱的《高原红》:高原红,梦里的高原红,酿了又酿的青稞酒,让我醉在不眠中……我的胸口涌动着一股很古很古的情愫。
当电动车把我们送到一个叫甘海子的大草甸时,雨终于停了,树木显得特别苍翠。虽然没有风,可清爽的空气还是裹挟着透心的寒意袭向我们。经验告诉我们,群山环绕的山间盆地必定土壤肥沃,因为它有无数腐叶的的滋养。甘海子的草长得比别处高多了,草丛中开满了被称作“勿忘我”的花儿,不管是紫色的还是黄色的,都特别养眼。凝望苍翠欲滴的草甸子,我恍若进入了一尘不染的仙境,神思也变得恍惚起来,脑海里浮现了牧民们带着毡篷,骑着马儿,驱赶着牦牛、羊群、黄牛,来到甘海子放牧的情景。可惜这样的情景已经定格在历史的长廊里,如今,整片草甸子都被围上了木栅栏,人们可以绕它一周,充分领略雪域高原草甸子的迷人风光。
想起蛰居丽江27年之久的美籍地理人文学家约瑟夫.洛克在弥留之际写信告诉朋友的话:与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更情愿回到那美丽的尤舞各长眠。“尤舞各”就是云杉坪。此时,我的心中不由得向往起云杉坪来。传说美丽的纳西女子开美久命金和朱补羽勒盘深深相爱,却遭到男方父母的极力反对,伤心绝望的开美久命金在云杉坪殉情而死,朱补羽勒盘冲破重重阻挠赶来,已是阴阳两隔。悲痛欲绝的他燃起熊熊烈火,抱着情人一起投身火海……涅槃后的开美久命金化为“风神”,她在玉龙雪山顶上营造了一个情人的天堂:没有苦难、没有苍老、无比美好的玉龙第三国……由于缆道正在维修,我们无缘到达圣洁的云杉坪,只能凭借凄美的故事感受那里云杉挺立,幽雅纯净的奇异风光。
若是晴朗的日子,在甘海子便可远眺玉龙雪山。自古以来,玉龙雪山便是浩浩长江上游的一块净土,是纳西族及丽江各民族心目中一座神圣的山,纳西族的保护神“三朵”就是玉龙雪山的化身。事实上,玉龙雪山堪称世界上最为纯洁的雪山,迄今还没有一位登山者征服过她,因为雪山上裸露的岩石均是石灰岩与玄武岩,由于长年冰冻,已经失却了坚硬的本质,只要轻轻一碰,大量石块和冰块便会滚落下来。近年来,或许是受全球气候变暖的影响,或许是进入雪山的游客日渐增多的缘故,雪线正在缓缓上移。玉龙雪山,你还能继续承载如此众多人的梦想与希望吗?
我伫立在如茵的草甸子前,让神思穿透紧锁的云雾,让灵魂在雪山前得到片刻的宁静。我深情地朝雪山鞠了一躬,献上心底最为虔诚的祝福,祝福她永远圣洁、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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