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
地震预测,有时也被称为地震预报,是预测一次地震发生的时间、地点和震级。地震预测必须可靠(误报率必须极低)和准确(对时间、空间和震级的范围越小越好),以应对可能付出的代价。东京大学教授罗伯特·基勒
波折
蓝山湖的“奇迹”
蓝山湖(Blue mountain lake)位于美国纽约州北部,因当地蓝山(注:阿巴拉契亚山脉的一个分支)得名。这是一片呈蝌蚪状的水域,最长处大约4公里,最宽处约2公里,总面积5平方公里出头,比西湖略大。在美国东海岸绵延2400余公里的阿巴拉契亚山脉,有不少类似蓝山湖这样的湖泊。不过,唯有它曾在上世纪70年代初引起地震学家浓厚的兴趣。
从1971年至1973年,当地居民不断听到地底下传来类似打雷或音爆的声音。经过一番调查,研究者发现,这些声音是一连串密集的小型地震引起的,于是纷纷扛着设备来到此地,试图解开地震的密码。
在这群人当中,有一个叫雅什·阿格瓦尔的大学生。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和同事注意到一些奇怪的数据:在某些小型地震发生时,纵波比横波来得慢(正常情况下,纵波的速度要比横波快1.75倍)。而这种奇怪数据往往伴随着较大地震的发生。
经过多次观察、计算、核对,阿格瓦尔意识到,这些数据与地震发生有密切联系。1973年8月1日,奇怪的数据再度出现,阿格瓦尔决定试着预测一次地震:8月3日前后,蓝山湖地区将发生地震,震级在里氏2.5级至3.0级之间。8月3日夜,果然发生了2.6级的地震。
这是美国历史上首次作出在时间、地点和震级上最接近的一次预报,它引起了美国媒体极大关注,《纽约时报》和《时代》周刊都报道了这一事件。而在阿格瓦尔将他预测的过程写成论文并发表在《地质研究学刊》后,《时代》周刊又于1975年9月1日将该事件写成了封面故事。《美国军团杂志》甚至大胆宣布:“人们都说(预测地震)是不可能的事,现在我们已经接近这样一个事实地震是可以预测的。”
错报的代价
对地震预测的乐观情绪贯穿整个70年代。科学家相信,随着设备的不断进步和理论的不断完善,人类将很快能像预报天气那样预报地震。美国国家科学院地震委员会曾说,人类很有可能在10年内对地震进行常规预报。
然而,一次失败的预测很快就给这份热情泼了一盆冷水。
1976年5月,加州理工学院博士詹姆斯·维特康姆告诉同事,他检测到沿圣安德烈斯断层在洛杉矶东北方向出现不同寻常的纵波与横波的传播速度的变化,他相信12个月后,该区域将发生里氏5.5级至6.5级地震。很快,这位博士又将自己的预测正式递
交给了国家地震预测委员会,许多媒体纷纷跟进报道。一年很快过去了,维特康姆博士预测的地震并没有发生,他不得不撤回预测。这次失败的预测招致媒体的严厉抨击,也让包括维特康姆在内的众多地震学家在对待地震预测时变得异常慎重。
1985年,科学家对地震预测又做了一次显著的努力。这次,他们依旧把目光聚焦在圣安德烈斯断层。这一断层长约1050公里,横跨加利福尼亚州西部和南部以及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州北部和东部。在这一断层上,有一个叫帕克菲尔德的地方。资料显示,该区域分别在1857年、1881年、1901年、1922年、1934年、1966年发生过地震。科学家们相信,圣安德烈斯断层这一区域每隔22年时间(正负4.3年)就会发生一次断裂,从而引发地震,所以他们预测最早在1988年,最迟不超过1993年,帕克菲尔德地区将发生中度规模地震。
针对这一次预测,美国地质调查局和加州政府在帕克菲尔德地区建立了史无前例密集的观测站。然而,年复一年,直到2004年9月28日,一场强度为里氏6.0级的地震终于来了,它也宣告这一预测的失败。
本报综合报道
困惑
上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科学家曾成功预测一些小型地震,但大多数预测事后被证明是错误的。这严重削弱了地震预测的可靠性。于是,怀疑和失望的气氛开始在地震学界弥漫,越来越多的科学家开始嘀咕:地震真能被预测吗?
科学家失去了信心
1997年5月,东京大学教授罗伯特·基勒、南加州地震研究中心学者戴维·杰克逊、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学者扬·卡根等人在《科学进步》杂志发表文章,题目就是《地震无法预测》。该文尽管在开始时引发轩然大波,但随着更多实验的展开,许多人逐渐接受了他们的观点,目前在美国地质调查局工作的地震学家保尔·艾尔就是其中之一。他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说:“地震无法预测,甚至在可预见的未来,科学家也不指望能预测地震。”
他补充说,目前,科学家能做的是根据历史上积累的科学数据,计算出未来发生地震的概率,比如说,在未来30年中,他们计算出旧金山港湾地区发生大地震的概率是67%,南加州在同一时期发生大地震的概率是60%。
地震预测为什么那么难?
地震预测的难度在哪里?中国地震局地震预测研究所研究员张国民曾有以下的论述:
第一,地震过程的复杂性。地震是地壳构造运动的产物,但是在地底下,地壳分布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构造活动的性质、强度,我们现在知之甚少。
第二,地壳深部的不可入性。因为地震发生在地下十几、二十几公里的深度上,现在人类还不能把仪器设置到地下深部进行探源,限制了我们对地震过程的监测,我们现在只能是在地表面设一些台站,现在数量也有限,密度也相对比较低,跟地底下的联系只是一些经验性的推测,用这样一个过程去研究和预测地底下地震的过程来说,无论是从理论上、方法上还是技术上都有很大的难度。
第三,地震事件的小概率性。地震本身比较多,但是对于每一个地区来说是几百年一遇甚至是千年一遇,限制了我们对地震观测的资料积累,因为不同地区还不一样。所以这些科学难度决定了我们地震预测的科学水平还是非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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