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居住楼二楼以上窗户全被木块锁死，只在两边各留下15厘米缝隙
装防盗网、改平开窗都被否决，福利院称为安全会继续限制开窗
本报驻衢州记者 盛伟 文/摄
眼看5月将过，气温一天天往上窜，在衢州社会福利院休养的老人们坐不住了。
从今年春节前开始，福利院里养老居住楼二楼以上的房间窗户，都被院方钉上木块后锁死，导致窗户最多只能打开15厘米的空隙。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说，这是为了防止有人从窗户坠楼。
有窗不能开，整天对着条缝，有些老人熬不牢了，要求院方开窗，也被拒绝了，理由是：和通风相比，还是安全重要。
老人在房间里开个窗为什么这么难？记者来到衢州社会福利院一探究竟。
窗户只能开条缝
老人有怨气
衢州社会福利院，隶属衢州市民政局，是一家公益性质的事业单位。
该院的休养区有260张床位，住着250多位老人，算是爆满。
福利院有5栋养老居住房，都是三到四层的多层公寓，公寓房间又分为单人房和双人房两种，都安装了空调。窗户被锁的房间，都在二楼以上，大概占养老院房间的三分之二。
除了老人们居住的房间，走廊、楼道、活动室、餐厅……这些地方的窗户也都被锁死了。院方在窗户外侧钉了木块，只在窗户两边各留下15厘米的缝隙，刚刚够一个人挤进脑袋。
记者就在1号公寓的三楼餐厅看到，一位年过九旬的老太把半张脸挤进窗户“缝隙”里，朝楼下张望。
“没本事自己下楼了，只能这样看看外面，透透气。”老太说。
住在福利院里的老人大都体弱，行动不便，上下楼困难，除了吃饭很少出门，窗户成了他们跟外界联系的重要“渠道”。
现在院方把窗户“封”了，老人们当然怨声载道。
“窗户是今年年初春节之前封的。天冷的时候还好，现在天气热了，屋子里没有通风，人很难过的。”一位老人告诉记者，虽然每间房间都有空调，但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是更喜欢新鲜、自然的空气。
院方说为了安全
窗户还要继续“封”
面对老人们的怨气，衢州市社会福利院却坚持，这窗不能随便开。
“去年春节前，外地有福利院发生了老人跳楼自杀的事件。另外，老人意外坠楼事件也是有可能的。我们现在采取措施，可以防患于未然。”衢州市社会福利院一位姓郑的副院长明确表示，不会改变锁住窗户的做法。
他承认，限制开窗肯定不是保障老人安全的最佳办法，“但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拿安全和室内通风比较，我们现在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但如果老人真的意见很大，院方也有变通办法，老人子女可以来签份承诺书，声明有问题院方免责，他们就把这个老人房间的窗户打开。
可惜，对院方的这番考虑，老人们并不领情：“关窗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可怎么说呢，好，肯定谈不上，空气不新鲜了。”
有老人甚至说，要让家人带螺丝刀来，把木块拆掉。
装防盗网、改平开窗被否决
福利院要征集好点子
在福利院看来，“封”窗是“两害相权取其轻”，那么“封”窗有哪些危害呢？
对此，衢州市市卫生监督部门医生的说法是：如果房间长期通风不良，生活中产生的废气聚集在室内，空气中会有臭味和刺激性气味，在感官上就不舒服；另外，二氧化碳等气体会增多，氧气减少，室内可吸入细微颗粒悬浮污染物也会增多。人如果长时间呆在这样的环境里，容易患上呼吸系统疾病，免疫力也会下降。
“我们愿意征集社会上的好点子，如果能有既能保障老人安全又能让老人健康的好办法，我们一定会采纳。”福利院的郑副院长这样说。
记者随后提议，可以在窗户外装防盗网，或者把现在的推拉窗改装一下，换成上悬式平开窗。这种窗户是从下部推开的，通风性好，又可以保证安全，现在很多高层建筑都在用。
对此，昨天衢州市社会福利院的祝院长说，安装防盗网他们也曾经考虑过，但觉得凸出的防盗网不太美观，加上征求老人意见时，有老人觉得“关在里面像在坐牢”，这个方案被否决了。
至于平开窗，祝院长说，至今没听说过哪个养老院使用，“老人力气小，眼神差，反应慢，平开窗容易夹手。”
昨天，记者也联系了衢州市民政局。该局副局长周盛源说，福利院的初衷肯定是好的，窗户限开也是借鉴了其他地区福利院的做法。当前，民政局要求福利院进一步做好与老人的沟通，根据每间养老房的具体情况最大限度地给予通风，在安全和通风之间找到契合点，并加大对老年人健康知识的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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