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河南桐柏县斗称沟小学教师杨士付因涉嫌猥亵儿童罪被批捕。
早报记者调查发现,如今在桐柏县教育管理者眼中视为“败类”,并被村民不齿和痛恨的杨士付,十天前却是人们心目中的“好老师”。
犯罪场所:批改作业课桌
斗称沟小学家长学校(以下简称斗称沟小学)孤零零地坐落在一座小山包的山顶上。坐在教室往窗外看去,是一片空旷的农田。
小学共有四个年级:学前班、一年级、二年级和三年级,一个年级一个班。其中,一、二年级是杨士付和妻子交叉带,杨士付带一年级语文和二年级数学,而杨妻则带一年级数学和二年级语文。一年级和二年级的教室有个共同点,就是在讲台靠窗子处,摆放着一张课桌。这张课桌本是用于放置学生交来的作业本和考卷的地方,却一度成为杨士付猥亵女学生们的犯罪场所。
女学生们把作业交上来,或者被叫到课桌旁批改考卷时,杨士付会拉住女生的衣服或用腿夹住不让走,“一个手指着题,另一个手摸”。这些女学生一般都不到10岁,还不会写猥亵二字,说到杨士付把手伸进下面的衣服里时总是说“摸”。课间休息的时候,杨士付也会叫住女生,行猥亵之事。令人发指的是,杨士付公然在课堂上猥亵女生,下面的学生也能看得到。
受害女生都集中在杨士付所带的两个年级。据桐柏县政府新闻办的通报,杨士付是从2012年春天以来开始对多名女生实施猥亵的。
但村民们猜疑,杨士付猥亵幼女的时间可能更长,只是因为那些女生已经升学到其他地方去读书,现在又不愿意站出来说。
用“剁手”来威胁受害女生
杨士付猥亵女生的行为,在一、二年级女生里传来传去,从2012年春天至案发已经一年多,为何家长、学校老师、教育部门人员此前一点都不知情?
有受害女生说,杨士付威胁她,如果说出去就要打;甚至还扬言“说出去要剁手”。
实际上,女学生们也曾透露过“风声”,但却都被家长们忽略掉了。
受害女生小青的妈妈说,小青曾两次说过杨士付老师亲她和摸她。但小青妈妈理解并称那是老师喜欢她,“真没在意,没往那方面想”。
56岁的杨士付本人就是斗称沟人,从高中毕业就一直在这里教书,年龄相当于这些女生的爷爷,他还曾经教过这些小女孩的父母,谁会怀疑这样一个人?
杨士付平时给人的印象也很和善。“对,就是温柔,声音小小的,老是笑笑的。”一个受害女生的母亲这样形容杨士付。在杨士付事发后被免职的原校长王祥林也这样评价杨士付:负责任,说话温柔,尽职尽责。王祥林说,案发前,他并未接到学生的举报。
刘琴在该校当代课老师近一年,她女儿也是受害人之一,但她也没有发现杨的异常。
直到5月21日,杨士付的猥亵行为才暴露。这天晚上,小青和母亲说下体疼。还没等母亲说话,在学前班的弟弟就说:“老师亲你、摸你”。小青平时告诉过弟弟,但弟弟没告知父母。面对已经起了疑心的母亲,小青依旧不吭气。听儿子说,当天杨士付曾把邻居女儿小萍叫到教室里去“摸”,小青母亲于是向小萍求证,小萍说了实话。
次日,小青母亲和小萍的家人,相约一起去学校里向校长王祥林询问。王祥林表示要和杨士付沟通沟通。刘琴也不相信,并提议监视杨士付两天,如果有不当行为,就拿手机拍下来做证据。
但到了23日,小青母亲起早又去各家问,各家小孩起初仍然不肯说实话。来不及等校长的回复,家长们直接报了警。当天8点多,黄岗镇派出所的人就赶到学校,将杨士付带走。
次日,一共有16名女生被送到桐柏中医院进行检查。据报道,其中有9名幼女的处女膜破裂,其他幼女也不同程度受到伤害。
师德考核多年均“合格”
早报记者获得的一份《桐柏县中小学教师师德考核表》显示,在2010年6月份的考核中,杨士付的师德考评分是满分100分。杨士付此前还获得过“黄岗镇师德先进个人”的荣誉。
这份考核表还是2009-2010学年的考核,上面签的名字还是前任校长郭秀国。早报记者致电郭秀国,但其一直拒接电话。最近两年的考核结果目前尚不得而知,黄岗镇中心学校校长王玉鹏表示,应该是“合格”。
实际上,从去年下半年到今年上半年这一学年,还是桐柏县的师德师风专项推进年,但也没有能够发现杨士付的猥亵行为。桐柏县教育局副局长胡谨生表示,全县正在开展师德师风教育整顿活动。因最近曝出的猥亵儿童嫌疑人年龄都在50多岁,且平素一贯是性格温和的“老好人”,胡谨生说自己在思考,是不是可以在排查时对这一类人多一些注意。(应采访对象要求,部分名字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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