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支部生活——北京老干部》2012.12发表
《聂耳:奏响中华民族解放最强音》)
1932年8月11日中午时分,身穿西装、手提小提琴盒子的聂耳,随着摩肩接踵的人流,走出前门火车站,乘一辆洋车,来到校场头条3号(今7号)云南会馆。
到达北平的当晚,年轻好动的聂耳就和同乡游览了中山公园,晚上10点多才回到会馆。自此一发不可收拾,二十几天里,他的脚步遍及北海公园、中南海公园、万牲园(今天的动物园)、香山……
聂耳不是来北平旅游的,而是求学来了。到会馆的第三天,他就用破木板做了一个乐谱架,搁在箱子上面,放上琴谱,拉起了基础练习。小屋又黑又潮,蚊子很多,每天他的脸上、脖子上和手臂上,都有十来处蚊子叮咬的红痕。实在没有办法,他就到庭院的槐树下练琴。
9月中旬,聂耳报考北平艺术学院音乐系。在“党义”试题中,他写了《国难期中研究艺术的学生之责任》;在“国文试题”中,他写了《各自理想的精神之寄托》。充满抗日爱国思想的聂耳,他的答卷自然不和国民党考官的胃口。聂耳名落孙山。
但聂耳没有灰心,他找到在北平的俄国著名提琴教授、曾经教过冼星海的托洛夫学习。聂耳实在负不起高昂的学费,只上了四次课,就退学了。告别的时候,托洛夫惋惜地对聂耳说:“你是一个顶聪明的孩子,你将来的提琴会拉得不错的。”
除了学习小提琴外,聂耳还几次到天桥,去听民间艺人的演唱,看富连成班的演出。在天桥“充满了工人们、车夫、流氓无产阶级的汗臭”的环境中, 聂耳聆听劳动者的心声。他从下层苦难艺人身上,吸收营养,丰富自己的艺术积累。北平普通老百姓抗日救亡的呼声,深深地感染了聂耳,让他振奋,给他激情。
在北平期间,经上海“剧联”的介绍,聂耳结识了许多左翼戏剧家和音乐家,积极参与北平左翼戏剧家联盟和左翼音乐家联盟的演出活动,宣传抗日救亡,成了北平“剧联”的活跃分子。
在北平的十字街头,聂耳唱起曲调委婉的云南民歌。歌声使过往的行人停下了脚步,人越聚越多。这时,只见一个东北老大娘,衣衫褴褛,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地哭起来,边哭边控诉日本鬼子的罪行。哀怨凄惨的哭声,使在场的中国人怒火满腔。突然,一个身着长衫、留着小胡子的汉奸,追逐一个中国姑娘。观看的人们再也无法沉默,“打倒日本鬼子!”“打倒汉奸”的口号声响成一片。原来,这是聂耳和“剧联”的同志上演的街头活报剧。等到国民党警察闻讯赶来,大家一哄而散,又到下一个街头演出去了。
和北平“剧联”同志们一起战斗,使聂耳政治上进步很快,越来越成熟了。他向“剧联”领导于伶表达了加入中国共产党的愿望。北平“剧联”党组织认为:聂耳已基本具备了入党条件。但考虑到他在北平没有固定职业,将很快离开北平回上海,就没有为他办理入党手续。
11月的北平,已是寒风呼啸、雪花纷飞,聂耳的寒衣还在上海的当铺里。11月6日,云南老乡凑齐了路费,聂耳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北平。
虽然聂耳只在北平生活了3个多月,但他的生命经受了一次洗礼,他把“泛滥洋溢的热情与兴趣,汇注入巨流的界堤。”
1933年初,经田汉介绍,聂耳在上海加入中国共产党。1935年,为躲避国民党当局逮捕而远走日本的聂耳,为电影《风云儿女》谱写了主题歌《义勇军进行曲》。随着电影的公开放映,《义勇军进行曲》很快传遍了神州大地,成为中华民族解放斗争的号角。
1949年9月27日,全国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通过决议案: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歌未正式制定前,以《义勇军进行曲》为代国歌。1978年,全国五届人大一次会议确定《义勇军进行曲》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聂耳的生命在23岁时就画上了休止符。但是,聂耳的生命是永恒的,他的生命已经融入《义勇军进行曲》的旋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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