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全国许多地方持续高温,然而许多劳动者因为各种原因依然坚守在一线,他们顶着高温工作,因为心中浸透的是责任感。本报记者近日走近他们,体验他们的艰辛与不易,体味他们的坚守与职责。
调车员 : 行走在滚烫的铁轨上
7月4日正午时分,火热的榕城像干蒸的桑拿屋,热浪呛人。
地处福州火车站西端的调车场上,钢轨温度逼近60摄氏度高温。
调车场上,身穿黄色防护服的调车长林辉镇定地指挥着一趟又一趟终到旅客列车的取送调车作业,穿行在铁路繁忙的调车场上。
黝黑的脸庞、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汗水顺着额间流下。
“天气太热了,赶上暑运,作业量比平常增加。”林辉气喘踹地说。
黄色防护服几乎湿透了,透着强烈太阳光,林辉一跃踏上机车,准备又前往站内进行一趟刚刚到达旅客列车调车作业任务。
机车上,林辉目视前方长蛇般的一节节车辆,每一次同伴的呼叫,他都及时摁住手中对讲机上的黄色按钮回应同事的“调车口语”,当他再一次摁住那颗红色的停车按钮时,查看地面安全停车位置,他飞快地跃下机车,猫着身体钻入车底,敏捷地摘下调机和列车车厢连接的软管,回过身来又从车底钻出,抓着被太阳光暴晒发烫的机车扶手,迅疾地攀上了即将启动的机车。
从中午12时到傍晚18时左右,林辉所在的调车班组,将每隔40分钟左右需要办理一趟普速列车的始发终到作业。
林辉说:“午后的热气更难受,钢轨、枕木冒出热气简直令人受不了,但为了大动脉的畅通,确保正点率,只能坚持下去。”说话时,汗水已经浸湿了他厚厚的黄色防护服。
快递员 : 一小片树荫就是天堂
7月5日清晨,福州市区温度已达到33摄氏度,空气中混杂着些许水汽,让天气显得更加闷热。
李星华,四川人,今年24岁,现在是福州一家快递公司的快递员,负责晋安区王庄片区的接送件工作。炎炎夏日在街头奔波的辛苦,他体会的最真切。
他每天早晨6点起床,7点前到公司总部分货,8点到五里亭茶叶市场前的空地理货。空地上方仅有一小片树荫,多家快递公司的十几名快递员聚集在这里。小李说:“这是附近最凉快的地方,算得上快递员的天堂。”
记者顺着小李指的方向看去,一旁银行网点的大门随着人流进出,时不时往外送出冷气,在这里快递员们能蹭上免费的空调。
小李的代步工具是一辆电动车,每天工作10个小时,其中有半数以上时间都在车上来回跑。夏季高峰时小李一天负责的货量能达到上百件。两年不到,他已经用坏了公司三台电动车。
8时45分,小李开始投送当天的第一份快递。收件人住在老式的居民楼里,9层,没有电梯。他飞奔上楼,一会儿功夫就没了踪影。没等记者上楼,他已经返程回来,准备寄送下一份快件。他说:“在我们这行速度就是生命。”
上楼,签收,下楼,送货,如此周而复始,构成了小李一天的生活。一路上,他只喝过两次水。“一天下来,顶多喝上两瓶。”小李负责投送的大多是老式社区,上洗手间不方便,少喝点水在他看来虽然不健康,但能省下不少事。
炉前工 : 汗水被烈焰烤干
7月4日下午3时50分,福建三钢炼钢厂转炉车间1号转炉前。炉门“哗”地打开,“轰轰”的烈焰夹着近千摄氏度的热浪涌了出来。
黄光宽手持的测温枪与地面成45度角,测温枪4米多长10多公斤,从侧面看起,就像是一只弓着的大虾。
送枪,测温器进入炉膛,穿过钢渣进入沸腾的钢水。1秒,2秒,3秒,定格。炉前墙壁上的显示屏显示:1648℃。
“炉前动作超过4秒皮肤就会被灼伤”,完成动作的黄光宽走下操作台。“两次测温,一次取液体样,一次取固体样,开一次炉门要4人轮流上操作台,手执部分离1600多摄氏度的炉体不过2米。”
来自广西城防港市的黄光宽,今年28岁,2010年毕业于东北大学,现在是1号炉炉长。操作都是在近千摄氏度的高温下完成的。
“炉前出的汗都被烈焰烤干了,工作服上结的都是盐斑。”到了22℃恒温的休息室汗水才会不停地流出来。
园林工人:干半个小时就像从水里捞出一样
上午10时10分,室外气温39℃。
福建三明市麒麟山公园聚英园,打草机“嗡嗡”地响着。
“十几分钟就要休息一次,不然透不过气。”被长衣长裤、球鞋草帽、棉麻手套包得严严实实的洪四妹,不时地停下机器,撩开粘在脸上的草屑和乱发。她从凌晨5点半开始打草,已工作了4个多小时。
“最怵的是太阳毒热,脸上、手臂的皮肤晒起泡又脱皮了,难看倒不要紧,又痛又痒,难受。”
“我们的腿是不坏金刚腿,被打草机打飞的石子,碰到腿上像子弹一样。”洪四妹说:“我们的40多个园林维护姐妹都不敢穿裙子,腿上的青紫记录着累累伤痕。”
盛夏,她背着10多斤重的打草机,机器一开,马达的热、太阳的热、地表的热,都集于一身,半个小时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修剪绿篱,十多斤重的大型剪,手臂支着,平稳地剪裁,几分钟下来手就紧张地颤抖起来,她们说:“爷们儿干的活,咱也能干。”(记者 吴铎思 通讯员 卢伏龙 李润钊 汤茂松 陶云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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