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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外贸改革推动者汤庆福:吃着保心丸工作

来源:解放网-新闻晚报 作者:张建群
原标题 [无奈何生命的长度更执着生命的宽度]
汤庆福资料图片
无奈何生命的长度更执着生命的宽度
汤庆福资料图片
母子俩在商会父亲的办公室内
母子俩在商会父亲的办公室内
父亲走后,儿子的房间稍许有些凌乱
父亲走后,儿子的房间稍许有些凌乱

  他是上海外贸改革的推进者,是建设国际贸易中心重大课题的研究牵头人之一;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天吃着保心丸坚持工作;他廉洁自律,不计较名利得失;他公私分明,不以权谋私……他,不是传说,是党员汤庆福。

  晚报记者 张建群 报道

  如今,到底该如何为官做人,能赢得人们发自内心的一个“好”字呢?

  上月20日凌晨,65岁的他因突发心脏病永远地走了。去世前的最后一天,他吃着保心丸,从早到晚工作了十多个小时。

  告别会上,很多各方人士自发赶来见他最后一面……当知道记者也在现场时,有素不相识的普通职工守在门口只为叮嘱一句:“他忘我工作,毫无私心,他真的是好党员,是好干部。 ”

  他,是汤庆福,曾任上海市外经贸委副主任、上海口岸办副主任。在外经贸系统,他被称为“思想家”,是上海外贸改革的推进者。 2007年退休后,他担任上海进出口商会会长,却并没有将新岗位视为养老“闲职”,全心为外贸企业排忧解难,积极参与建设上海国际贸易中心重大课题研究。熟悉他的人说,这不是退居二线,而是再上“火线”。

  为官清正廉洁、从来不以权谋私,工作务实创新、不沾染歪风邪气,待人诚恳公正、不打官腔端架子……他曾对家人说,生命长度无法控制,要好好做人做事,拓展生命的宽度。日前,市商务委党组作出决定,在全系统开展学习宣传汤庆福先进事迹的活动。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记者近来深入采访,试图还原一个真实的汤庆福,挖掘出一个党员干部“原生态”的本色和情怀。

  简朴之家:生活标准压低,工作标准抬高

  汤庆福在外贸主管部门工作30年,担任市外经贸委副主任时,他分管贸易、展览和进出口配额,是掌握相当“权限”的局级干部。他的生活状况是什么样的呢?记者日前来到虹口区海伦路一个建于上世纪90年代的小区,走进了汤庆福的家。

  这是一个普通的家庭,曾经也是那么的和睦快乐。屋内洁净简朴,客厅内没有空调,酷热中,一台电风扇呼呼作响。与这一响声作伴的,还有窗外几分钟一次地铁飞驰而过的轰隆声。轨交线与家的距离不过百米左右。

  汤庆福本来是有机会改善居住条件的,他却“慷慨”推辞了。商会副会长丁士英曾任市外经贸委办公室主任,她告诉记者,汤庆福十多年前走上局级领导岗位后,在当时市外经贸委主任朱晓明的关心下,按照标准,他可以调高住房待遇。 “我找了汤主任几次,他都说,不需要了,现在住得可以了。 ”

  事实上,一旦夫妻双方的老人前来小住,这个家就有些“捉襟见肘”。他们的卧室就要让给老人住,他和妻子得打地铺。岳母家动迁的时候,曾来住了7个多月,他们夫妻俩就每天在客厅临时搭地铺睡觉。

  对于置换新房的机会,汤庆福回家只字未提。直到他去世后,妻子胡小凤才从同事的口中知晓。在采访中,很多熟悉他的人得知此事,反应竟然惊人的一致:“相信他会这么选择。 ”在大家的印象中,汤庆福为人淡泊,不争名利,一向将生活标准压低一线,工作标准抬高一线。

  这个家里没有高档用品,家具用了十多年。儿子的房间放置着父母结婚时使用的五斗橱,床和书桌已用了20多年。胡小凤说,家里有老有小,儿子还没有结婚。这些年房价不断高企,凭借他们的收入积蓄,不贷款不借钱已买不起一套像样的住房。 “节俭一点是必须的。 ”

  汤庆福知道自己所患心脏病的严重性,今年5月曾写下最后留言,要求身后事一切从简。这份“最后的嘱咐”充满了对家人的眷恋和深爱:“如果老天要我先去,恳求妻子胡小凤原谅。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到那里会等你……你来了以后,就有一个温馨的家。因为我知道,你怕孤独。 ”

  他生前很希望多些时间带妻儿外出走走,因为妻子和儿子一次都没有出国旅游过。现在,这成了永远不能实现的遗憾。

  严于律己:珍惜职务形象,家人从未“沾光”

  入党为官,目的究竟是什么?相比现实中太多不纯动机和不端行为,汤庆福则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他公私分明,不谋私利,非但没有“福泽”全家,而是连一点“光”都没有让家人沾。

  胡小凤以前在一家企业财务科工作,后来单位效益不好,50岁被“一刀切”提前退休。她不甘心就此闲着,很想再找一份工作。为此,她还考出助理会计师证书。第一次应聘,她遇上了不正规的黑公司。无奈,再继续四处找工作。当时,汤庆福已经是市外经贸委的领导,下属很多的外贸企业,但他就是拒绝托关系“走后门”。

  儿子汤奕飞现在一家调味品公司当会计。2007年大学毕业后,他曾经在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后来辞职跳槽。他原以为凭借专业能很快找一份更适合的工作。由于当时遇上国际金融危机,他投了很多简历,都石沉大海,就这样在家待业长达一年半,一度心理压力很大。根据家里的习惯,他没有去求父亲帮忙,后经过一次次面试应聘,汤奕飞才找到目前这份职业。

  汤庆福的自律体现在各个方面。他身边的司机换过三位,和他的家人几乎没打过交道。为他开车将近十年的曹师傅说,“汤主任家里有什么事情,从来没用过我开的公车。他工作勤奋,星期六没见他休息过。 ”有时候,他星期天也要加班,为了不影响司机的生活,他就坐公交车上班。

  汤庆福2012年11月心脏病住院的时候,妻子每天赶到瑞金医院,都是坐公交车来去。他的老母亲偶尔过来突遇大雨,也不曾用公车接送一次。儿子初中时一次摔跤被缝了很多针,每天是母亲用自行车载着他去上学。用汤庆福的话来说,是担心“有一次就有十次,养成坏毛病”。他对家人说:“要坐车就打车吧,公车是用于工作的。 ”

  对此,他以前在部队的战友们也看在眼里。每次战友聚会,汤庆福都乘坐公交车或者打车前来。战友唐来震回忆说,汤庆福虽然是当年战友中“官位”最大的,但给人的感觉是“清水衙门”里出来的。 “他没有一次利用职务之便,请大家吃喝一顿。聚会的时候,他会主动抢着埋单,都是自己掏腰包。 ”对于工作,他从不显摆地位和成绩,谈话中更多的是责任感。 “认识他几十年,他一直洁身自好,很珍惜党员和职务形象。他看起来与众不同,但是这正是党员干部应有的本色。 ”

  汤奕飞表示,他和母亲非常理解父亲。从小时候起,家庭教育中,基本不谈分数,更关注品行和做人。父亲从来只教给方法和思路,不会代替解决问题。汤奕飞说,父亲用言传身教,传给自己一份沉甸甸的遗产。

  廉政清风:从不牟私利,给权限套上“笼子”

  虽然有人认为汤庆福“太傻”,也有人说他“另类”,然而面对这般的廉洁自律和工作作风,大家都由衷地公认他是“没有争议的好党员好干部”。

  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汤庆福担任市外经贸委副主任后,出口配额的审批等都属于他的分管范畴。在这样权重的岗位上,他从未在廉洁上出一点问题。市商务委秘书长俞建明告诉记者,他还建立了一套配额分配管理制度,将分管的权限置于制度约束和监督之下。这种习惯,也被他带到退休后的新岗位上。

  担任商会会长之后,汤庆福多次明确,要尽力为外贸企业服务,帮助企业排忧解难。如果企业没有问题需要解决,或者去了也暂时解决不了问题,就不要到企业去。对于别人表示感谢的“美意”,他会用各种方式给予婉拒或者退回。商会副会长宋锦标清楚地记得,逢年过节,有的单位送来消费卡或月饼券等,他都如数交给办公室处理。

  上海国际经济技术合作协会秘书长陈章远告诉记者:“外贸企业谈起来都说,他不是那种吃吃喝喝的人,请客送礼之类的事情,他不接受不参加。只要是谈工作,谈问题,他会很专注地倾听,提出自己的见解和建议。 ”上海丝绸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徐伟民说,汤庆福每次来公司,都是谈工作,问企业有什么困难。他没有留下来吃过一顿饭,更没有托来诸如安排工作、介绍生意之类的事情。

  原市外经贸委主任朱晓明对记者表示,汤庆福清廉正直,自我要求很高。他和人相处是君子之交,他不送礼也不收礼,是一个典型的好党员好干部。上海市会展业促进中心主任罗志松是在汤庆福领导下成长起来的,“我是受汤主任引导最多的一个后辈。这么多年,大家都不知道他家在哪里。他去年生病,我多次要登门看看他,他也不让。 ”在市商务委公平贸易处处长申卫华心目中,汤主任要求很高,但非常真诚,水平很高,和大家同甘共苦。 “他留下的思想和精神财富,是后辈们饱读千经万卷也得不到的。 ”

  汤庆福在很多年前写给妻子的一封信中坦言:“待人接物中,必须排除金钱的参与和干扰,竭力避免金钱的介入和腐蚀。 ”作为老朋友的陈章远认为,汤庆福对事业忠诚,言行一致。“有时候我们谈到党建,谈到不正之风,他认为关键要抓好干部和公务员队伍建设,大家都顶住歪风邪气,就有希望了。 ”

  【永远的实干家和创新者】

  最后时光,吃着保心丸和生命赛跑

  汤庆福有很多的美称:“老外贸”、“笔杆子”、“实干家”、“思想家”等。大家都知道,对于该做的事情,他一定要做到。能做好的事情,他一定要做到最好。

  在最后一段日子里,他几乎和时间赛跑,全身心扑在工作上。汤庆福去年11月查出高危心脏病,住院期间,十余次商谈重要工作。出院后,他不顾“休养3个月”的医嘱,立即投入各项工作。在他去世前不到一个月,上海进出口商会还主办了“上海市进出口排行榜”首次发布。

  6月19日是他人生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他吃着保心丸,忙了一整天。傍晚,他将第二天举行的全国部分外贸商协会交流会的发言材料打印好交给工作人员。他用认真、勤勉、务实,留下了最后的工作剪影。

  破题“国际贸易中心”重要牵头人

  汤庆福是2007年底从上海市外经贸委副主任的岗位上退休。对于上海进出口商会的新岗位,他没有将其视为“闲职”,而是在新起点继续精心编织外贸事业之梦。

  在上海“四个中心”建设中,“国际贸易中心”一直面临着如何破题之困。现任市委常委、统战部长沙海林2008年10月出任市商务委主任后,立即启动课题研究,并点名邀请汤庆福参与课题小组工作。 2009年,上海市委、市政府把加快上海国际贸易中心建设提上重要议事日程,由市商务委牵头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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